一介通古，與大帝討價還價。
這本身便是極不可思議的，不過，人間帝皇有金口玉言，何況是大帝。
金口玉言，代表的身份，地位，那也是無上的威嚴。
對于佇立在上蒼之上的三位大帝而言，他們若是主動出手，若是凡物無異于自掌顏面。
當力量達到巔峰之後，舉目無敵，那麼，不曾有什麼比顏面更讓這等無上的存在在意。
“仙！”永恆大帝開口了，“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我不予你計較。”
“此中三物，你選其一。”
秦軒的心思連李真人都能夠知曉，何況是這三位大帝了。
永恆大帝最為直接，她手掌一動，便是三尊寶物。
一張虛實之間的書頁，不存在實體，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妙。
十三真寶之一，大道書頁。
第三尊寶物，則是一方寶盒，寶盒微啟，其內存在這一顆圓潤之丹，此丹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元力與道則，此丹上有鎖鏈纏繞著。
即便是如此，秦軒也能夠感覺到其恐怖絕倫的凶煞之氣。
這絕對是一位上蒼境生靈體內至寶，相當于妖獸的內丹一般，其來歷也定然非凡。
第三尊寶物，則是一塊石頭，這石頭內，蘊含著不朽的物質，可以打造出絕世的神兵。
秦軒望之，還未曾出聲，永恆大帝便已然開口，“我勸你莫要自取其辱，即便你是北陰皇的弟子。”
她在警告秦軒，對于秦軒，永恆大帝似乎也有不滿。
玄金面下，秦軒的眉頭微皺，他望著永恆大帝，心中明白，這三位大帝對他只有惡感，絕不會有好感。
“何為自取其辱？”秦軒開口，直接反駁。
李真人的臉色變了，連太元大帝，李玄蒼的眼眸都有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們似乎未曾想到，這仙，居然如此大膽。
三人之中，脾氣最為不好的便是這永恆大帝了。
從她一拳轟殺大帝蟒便可以知道，這永恆大帝的脾氣與秉性。
一言不合，便是一拳，而這一拳，足以斬殺大帝之下，八域十六州任何一位生靈。
只是話音剛落，永恆大帝便已然起身，女子從高高在上的寶座之中走下。
秦軒身上的青衣浮現出了一道道裂痕，不見女子有什麼氣勢，卻已然讓他受到重創。
永恆大帝一言不發，她試圖讓眼前的這一只螻蟻知道，何為自取其辱。
玄金面下，秦軒的薄唇在笑，“大帝之力無上，便可肆意妄為，舉止無道。”
他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在開口，而且其矛頭，直指三位大帝。
李玄蒼笑了，他並未在意秦軒的無禮，他只是感覺有趣。
太元大帝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經許久未能挑戰大帝權威的存在了。
這種生靈，在八域十六州內並非是沒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
可如何收場，卻是問題。
永恆大帝甚至不曾理會秦軒的話語，在她的踏步之中，秦軒的身軀已然崩裂。
殺生塔浮現，籠罩在秦軒的本源上。
但殺生大帝的力量卻並未出現，秦軒本源睜眼，他望向永恆大帝，只見本源的眼眸四周浮現出裂痕，可他也並未動搖。
“何必呢，你又不能殺我。”
秦軒的本源笑了，面對永恆大帝走近。
他的本源，已經滿是裂痕，搖搖欲墜，只要永恆大帝一念，他的本源或許便被震滅。
可他的話語，讓李真人都不由沉默。
李真人也要承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敢在大帝面前如此猖狂之人。
他也不能！
永恆大帝望著秦軒本源上的玄金面遮臉，她終于開口了︰“你真覺得，我不會殺你！？”
“北陰皇，救不了你！”
即便是本源隨時都會破碎，他秦長青已經走到了生死的邊緣，可他卻渾然不覺，仿佛走在生死之中的不是他一樣。
“但三位大帝都應該有求我師，如若不然，也不會許下重賞。”
“輪回天碑的根，在我師父身上，殺了我，得不償失。”
秦軒即便如此，他也仿佛在笑，“八域十六州，九天十地，生靈無盡，但，我不認為我仙一定要畏你。”
“力量無窮盡，大帝也並非終點，今日之我，未必便不是他日之你。”
他的話語，別說是狂了，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李真人在一旁觀看著，他覺得原本這仙在他面前就並不聰慧，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大與狂傲。
可現在他才發現，這仙在他面前，應該是收斂了。
永恆大帝探出手來，似乎想要摘去玄金面。
“我勸你別這麼做，若是這麼做了，你也會為此付出代價，而我，則會不留余力。”秦軒再次開口，他居然在威脅這永恆大帝。
“呵呵呵！”太元大帝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他看著秦軒，第一次感覺到這麼有趣的小輩。
連永恆大帝都敢威脅，就算是他與李玄蒼都不願意這麼做。
永恆大帝眉頭輕動，她手掌已經觸及到了玄金面。
“你覺得，我會在乎你口中的代價？”她不由問道。
“失去了在意的，才算是代價。”秦軒平靜道︰“毀他人之道，如生死之仇。”
“你也可以摘取，力量在你不在我。”
永恆大帝嘴角微微彎起，隨之，她手指輕落，最終並未摘下玄金面。
其身影，也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比起那些畏畏縮縮的小輩，你倒是比他們多了一點膽量。”
“既然你不滿意，那你不妨直言，你到底想要什麼。”
永恆大帝開口了，“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多爭取一些，表達個態度麼。”
秦軒的太始真源仍舊受到重創，面對永恆大帝的言語，他也並未有半點喜悅。
“永恆金池！”秦軒淡淡吐出四字。
隨之，他望向太元大帝，“太元神源！”
最後，他看向了李玄蒼，緩緩道︰“蒼天帝境！”
十二個字在這大殿之內響起，听到他的話語，三位大帝並未出聲，李真人的神情卻有些變化。
仙所言，這三處，皆是三位大帝為了培育嫡系所創下的傳承之地。
就算是他，也只是去過蒼天帝境。
其他兩位大帝的傳承之人，也是如此，只涉獵過其中一處，絕無可能涉獵到其他兩處。
而仙，卻想要攬盡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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