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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你還是放過我吧……”
解湘熙將手上的木制匕首丟在一旁,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液浸濕衣服,緊緊貼在她干瘦的軀體上,混合著泥土漬,顯得格外狼狽。
俞哲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不想逼這女孩的,但是時間實在太緊,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將對方訓練到可以執行任務的程度,不然計劃就無法進行,于是只能嚴肅道。
“之前可是你說要和我學習的,現在怎麼退縮了?趕緊起來,繼續訓練。”
“你還好意思說呢!分明就是你騙了我吧!你想讓我幫你傳遞消息,又偏偏嫌棄我不夠強,所以一早就打算逼我訓練了對不對!結果看我想要和你學本事,正合了你的意,對不對!”
解湘熙氣急敗壞的坐了起來,昨天俞哲如此爽快的答應她條件,就已經讓她覺得不對勁了,後來提到開始訓練的時間,是如此著急,她便開始思考這些事的關聯,直到今天對方虐待似的訓練,讓她徹底坐實了之前的猜想。
“這都不重要,當時這個‘報酬’可是你主動要的,我也沒說什麼誘導你的話不是嗎?既然這樣,你還抱怨什麼?趕緊起來繼續訓練。”
俞哲正色回答道,雖然這麼說確實有點不厚道,畢竟他這是把為期至少兩年的訓練壓縮到兩天去完成,別說是解湘熙這幅小身板,就算是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漢,恐怕也是遭不住的。
“求求了,讓我歇一會吧,十分鐘就好。”
眼見拗不過俞哲,解湘熙泄氣似的又躺倒下去裝死道。
“……好吧,不過只給你留五分鐘的時間,之後的訓練別喊累。”
俞哲看著對方實在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只好答應了休息的請求,但在看到對方露“計劃得逞”的笑容時,他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認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反正只有五分鐘而已,他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歇一歇。
“誒誒,我很好奇啊,你說你和時暮落到底是什麼關系?能讓你僅僅為了傳遞一條信息做這麼多準備?”
看到俞哲找了個地方坐下,解湘熙突然來了精神,眼里閃著“八卦”的光彩,湊上來問道。
“有什麼奇怪的嗎?”俞哲皺眉反問道。
“當然了!你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想干的人付出!所以你倆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解湘熙對她的分析頗為自信,一副“我已經把你看透了”的表情看著俞哲。
“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俞哲笑道,本來打算隱瞞,可轉念一想,以對方的立場,早就知道了時暮落一直在暗中幫他,所以沒必要像騙程家人那樣騙對方,于是誠實回答道,
“她是我的愛人,所以我才會想要想盡辦法的幫她。”
听到這個觸及了她知識盲區的答案的解湘熙愣住了,卻再幾秒鐘之後突然發出爆笑,
“不是吧不是吧,怎麼會有人喜歡你啊!”
“小兔崽子……”俞哲被這放肆的笑搞的有點無語,小聲罵了句,不過也不想和對方理論什麼,免得又是一場持久“嘴炮戰”。
但他的退讓並沒有讓解湘熙消停下來,反而是更加放肆的談論這個話題。
“誒誒你們是不是在任務中認識的啊?你們談戀愛也是出去逛街嗎?不對,應該是一起去執行任務?你們是不是也有組織之分啊?萬一立場是對立的怎麼辦……”
解湘熙不知道哪里來的興趣,突然間問個不停,俞哲心想這女孩之前明明這麼討厭他,現在卻忘了個干淨,“八卦”的力量原來這麼大嗎……真不知道該說對方什麼好了。
“她是我的鄰居,所以認識了。”
“就這?”
“不然呢……”
“但是……她看上你什麼啊。”
解湘熙又笑出了聲,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雖然她之前糾結過時暮落是不是騙了她,但始終只是她的想象,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再加上天生的好感讓她實在恨不起來對方,甚至因為上次救了她,而產生一種類似崇拜的感情。
可俞哲恰好相反,從一開始她對對方的好感度就是負值,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遇到了這麼多糟心事,這個好感值不增反減,所以在她眼里,這兩個人會走到一起,簡直不可思議。
“我說你,不累了是吧?不累了就給我起來訓練,免得你胡思亂想。”俞哲真是想切開解湘熙的腦殼,看看里面到底都裝著些什麼,對方之前不是還害怕他嗎?現在竟然能如此若無其事且放肆的和他聊天,是真的心大。
“我拒絕。”解湘熙一看話題又扯了回去,連忙閉嘴想要重新坐下,卻被俞哲一把拉住。
“繼續訓練。”俞哲的態度不由分說,對方根本動彈不得,也只好放棄抵抗,極不情願的撿起地上的木質匕首,站回之前的位置。
俞哲動手事絕對會掌握分寸,不然這一刀揮下去,即使那刀刃是木質的,但少說也能敲斷對方一條胳膊,但他攻擊的頻率很密集,所以在解湘熙眼里,他根本就是毫不留情,往死里整她。
“***,你想殺我直接動手好不好?別這麼折磨我啊……”解湘熙身上被木刀打到的地方會瞬間出現一塊淤青,痛感還沒傳到大腦,另一個位置就又被擊中了,沒過幾分鐘,她身上就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注意看我動作,能躲就躲,別總想著攻擊!”俞哲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
他發現解湘熙能進攻就絕不防守,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雖然新人都會犯這樣的毛病,就連當年的他也不例外,但像對方這麼強的進攻欲可並不正常。
“你**這麼快,躲也躲不過去,還不如直接進攻呢。”解湘熙抱怨道,與對方說話時的悠閑不同,她一旦分出心來,只會讓原本原本處于劣勢的她情況變得更差。
其實對于她而言,總有一種想要趁著訓練公報私仇的“私心”,之前俞哲這麼打壓她,現在總算是能找到機會“報復”了,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攻擊,只不過這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沒打到對方不說,反而是自己落了一身的傷。
“停。”俞哲一皺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毫無征兆的收手讓解湘熙來不及反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對方剛想開口罵人,卻被他搶先開口罵了一句。
“訓練別帶著私人感情!不然等你真的面對危險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從解湘熙剛剛的神色中看的出來,對方完全就是帶著“恨”在進攻,由于知道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所以便無所顧忌,估計只是想打到他來“解恨”的。
“我沒有……”解湘熙眼神飄向一邊,雙手握著木匕首背在身後,企圖對這個問題蒙混過關。
“……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俞哲無奈道,這個女孩體質差演技也爛,要不是真的沒有其他人選,他絕對不會選擇讓對方參加任務。
“就算帶著個人情感……那也是你先帶的嘛!你還說我?”
“我哪有?”
“你……你下手這麼狠,還敢說沒有嗎!你分明就是討厭我才這麼做的!”
解湘熙理直氣壯,她其實就是想多拖延一會時間,緩一緩渾身是傷的身體。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要是下了狠手
你不可能現在還能站著。”俞哲有些無語,白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你會覺得我在針對你,只能說明是你太弱了。”
說完他在心里倒是反思了一下,或許真的太急于求成了,沒有考慮到對方本身的條件,但這也不得不急,明天就是計劃執行的日子,解湘熙這個狀態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不過他還是稍稍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指導。
“听好,當你的實力明顯和對方有所差距的時候,能跑就跑,不要產生任何正面沖突如果實在被逼到絕路,一定是以閃避為主,不要盲目攻擊。”
說完他便盡量用最慢的速度揮出每一拳,雖然解湘熙剛開始並不適應,但慢慢漸入佳境,逐漸可以跟上俞哲的速度了。
“那什麼時候攻擊啊,一直躲著我體力早晚會消耗掉的嘛。”
沒幾分鐘,解湘熙便感覺越來越累,一直這樣下去她可吃不消。
“等對方煩躁的時候攻擊會亂掉,抓住時機進攻就好。”
說著,俞哲假意露出一個破綻,解湘熙也是有悟性,直接攻了過去,一刀戳在俞哲腹部。
“但是他要是一直不急怎麼辦?”
“不會的。”俞哲回答的堅定,不過他沒有告訴解湘熙其中的原因,像她這樣的,本身就自帶“嘲諷”若是對手三次打不中必然上頭,到時候想不露出破綻都難。
“對了,還有一件事。”他捏住解湘熙木刀刀刃,往上提了提位置,“既然都抓住機會了,直接往要害刺,夠不到脖子就扎心髒,刺腹部很難直接讓對方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可是……那我不就殺人了……”解湘熙狀態突然陰郁下去,盯著手上的木刀出神。
俞哲被噎住了,他似乎自然而然的用自己的觀念傳遞給其他人,雖然他在這行混的久了,殺掉一個人對他來說很正常,但他心里卻知道這些都是錯的。
"如果只是求生的話,就沒什麼問題吧。”他過了半晌,才略顯猶豫的回答了解湘熙的問題。
“但是……”解湘熙還是不能接受,難得露出了一種認真正經的神色,“偷偷潛入別人家里本來就是咱們錯了,想殺掉我的人其實也只是忠于職守而已,那如果我殺了他,那到底算是什麼呢?”
“如果這麼算的話,那些人囚禁他人的行為也是非正當的,我們去救人,那又有什麼錯呢。”
俞哲只好如此解釋。
他終究還是自私了,不論如何,解湘熙明天不能掉鏈子。
“只要不被抓住的話,就不用思考這種問題了吧……”解湘熙突然抬頭,眼楮里帶著一絲光彩。
“是的,能避免戰斗當然是最好的。”
“明白了。”解湘熙拍了怕身上的土,站回之前的位置,“繼續訓練吧。”
俞哲重復之前的訓練,不知為什麼,不知為何,眼前這女孩的攻擊欲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轉而更加認真的躲避,完全沒了最開始的浮躁。
他沒有說什麼,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任何以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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