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接下來的修煉功法，甦宇也輕松了許多。
進階版的《戰神訣》，開竅108，算是地階頂級功法。
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天階功法，甦宇倒是沒什麼追求，一方面是難以獲得，一方面則是修煉起來會更麻煩，拖累進度。
地階已經足夠了！
“開元九重，若是修煉進階版《戰神訣》，那我得開啟千鈞一重的12竅穴才行。”
千鈞有九重，開元九重再開12竅穴，他就能直接踏入千鈞一重巔峰了。
不過普通版本的，只有8個竅穴可以修煉。
一邊想著，甦宇一邊吃著燒焦的飯菜，想了想又抬頭道︰“老師，那萬石篇，也要自己換？”
“當然。”
柳文彥隨意道︰“肯定的，你千鈞可以兌換萬石，萬石可以換騰空，只能比你自己高一個境界，越到高深階段，審核越嚴格，對功勛點要求也越高。”
“為了防止給萬族教拿走了？”
“算是吧。”
柳文彥笑道︰“不單單是因為這個，還有一點，不讓你們不勞而獲！人族能崛起，靠的不是幾位強者，而是無數人族一起奮斗，你看諸天戰場，軍士無數，若是只靠幾位強者，如何守得住？”
“你不付出，我不付出，那人族也成不了強族。”
“功勛點兌換，兌換用的功勛點，作為功法開創者是有分紅的，一般是三成。”
柳文彥感慨道︰“人族最有錢的不是那些無敵強者，而是開創了這些功法的強者，每年光是分紅就嚇人！當然，也可以買斷……比如千鈞訣這些功法就被軍方買斷了，也不知道開創了千鈞訣的那些強者後悔不後悔……”
原本想著，只是開創一門黃階功法，爛大街的東西，不值錢。
對無敵強者而言，這東西真的不值一提。
結果……人族的軍方推崇，接著整個人族都開始修煉，這東西若是收費，哪怕一人修煉收1點功勛，那也得幾十上百億的功勛了。
何況，這還不是一代人，而是每一代人都在修煉。
這下子，連甦宇都為開創《千鈞訣》的人心疼了，忍不住道︰“買斷的時候，軍方給了多少錢？”
“不知道，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沒功勛的說法，听說給了一具騰空境的妖族尸體換的……”
柳文彥也不太記得了，這些都過去很多年了，現在傳下來的也只是當年的一些八卦新聞。
騰空境的妖族尸體！
可能還不是最頂級的那種，結果就買斷了這本功法，太虧了。
甦宇替那位肉疼，繼續道︰“那後續功法也是一起買斷了嗎？”
“听說是，當然，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山海境之上的功法，可能是後期開創的，未必買斷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柳文彥畢竟剛騰空，這些事他也沒太關注。
見甦宇感興趣，不由笑道︰“你也想試試？開創功法……文明師拿手！各種功法，文明師都開創過，可最後結果卻是不盡人意，修煉起來各種弊端。”
“有人修煉到一半，忽然長出了尾巴，或者多了一只手，或者長出了鱗片……畢竟我們參考的功法大部分都是來自萬族，這還是好的，不好的直接會死人。”
柳文彥嘆道︰“就這一點，人族必須為文明師記功！文明師開創了無數功法，有些沒用，有些有用，人族如今使用的大部分武技、功法都是文明師創造的，前赴後繼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一代代文明師不斷改進功法，從當年憑運氣修煉，到現在按部就班，從當年修煉者對半死人，到現在幾乎不會有人因為修煉走火入魔死亡……這都是文明師的功績。”
听柳文彥這麼說，甦宇也不由點頭。
也許這些開創功法的文明師自身戰力並不強，甚至沒去過前線，可要說功勞，真的不小。
甦宇有些渴望道︰“以後要是我也能開創一門適合大眾的功法，比如地階的，修煉起來不比《千鈞訣》難的那種，那我一輩子也不用為功勛點發愁了。”
“你這想法……很多人有！”
柳文彥笑道︰“文明師都這麼想，可現實是不可能。這麼多年了，真要有更適合人族修煉的，人族修煉的基本功法早就變了。”
甦宇沒再說這個，只是幻想一下罷了。
很快，甦宇又疑惑道︰“老師，那這些功法，萬族教和萬族強者真的無法拿到嗎？”
“那也不至于，大概一些強族都有，起碼山海境之前的應該都有。”
柳文彥笑道︰“無所謂的事，萬族的功法我們也有，不斷改進就是了。”
“那還收費……”
“都說了是讓你們付出多少，收獲多少，而不是不勞而獲！”柳文彥呵斥道︰“不要存著免費餡餅的心思，而且到了高深階段，有功勛點限制……”
柳文彥玩味道︰“萬族為了獲取功法，沒少殺其他種族的人！神族想獲得功法，安插探子不說，為了獲得功勛點，殺起其他種族來可不會手軟，反之亦然。”
“一本功法，每一次改進，都會無形中帶來大量收益！”
柳文彥笑眯眯道︰“說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大概80年前，萬族教的一位探子打入了文明學府，為了獲得山海境之上的《萬文經初版》功法，那家伙上諸天戰場，殺了幾十位神魔強者……”
“然後換了《萬文經》頂級強者的功法篇，結果那初始篇存在不少問題，只適合人族修煉，就算人族修煉起來也麻煩，結果帶回了青龍一族，那一次青龍一族幾位頂級文明師嘗試修煉改版……全部爆了！”
柳文彥嘖嘖笑道︰“全都修的自爆了，人族一下子就知道了，發現了一個探子不說，還意識到了功法問題很大，一般情況下哪怕不適合修煉，也不會讓頂級強者直接就爆炸的，這代表其中出現了大的漏洞。”
“之後，我們又改版了幾次，有時候甚至故意放出去一些功法，都是不確定修煉後果的，萬族沒少死人。”
他說的開心，甦宇卻是想的更多，等柳文彥說完，甦宇低沉道︰“那人族文明師也沒少死人吧？”
“嗯。”
柳文彥點頭，“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很正常。人族文明師為了嘗試萬族功法，每年也會死人，瘋了，自爆，這都是有的，可不得不去研究，大家都在進步，你不進步，不知己知彼，如何一直戰斗下去？”
師徒倆沒再說話。
默默吃著飯。
等吃完了飯，甦宇準備離開了，柳文彥想了想開口道︰“白楓那邊，最近的確有些麻煩，你到底要不要跟他學習，去了學府你自己考慮。”
“我知道了。”
……
告別了柳文彥，甦宇往家走去。
除了肉身道修煉功法，他意志力其實也能修煉了。
觀摩萬族功法原本！
千鈞境功法，需要20-49%的意志力蓄滿度才能看，他剛進入20%不久，此刻也就能看看殘片殘本，完整版本的他還看不了。
而甦宇手中，剛好有一本殘片。
那是白楓當初送他的，甦宇第一次觀看，什麼都沒看到，昏昏沉沉了半天。
文明師在這個階段，都是以觀摩這些碎片來修煉，強化自己的意志力。
意志力的對抗，有助于意志力提升。
等到了養性階段，那就可以用更多的方式提升自己了。
……
家中。
甦宇取出了那片骨骼碎片，這不知道是哪一族的功法，是武技還是功法，又或者是一些不重要的文獻，甦宇都不清楚。
白楓沒說，甦宇也沒問。
這殘片最大的作用還是給他鍛煉意志力用的，而不是讓甦宇解析出來其中的意思。
這些天忙著提升境界，修煉武技，甦宇也沒太多時間去觀摩。
此刻，新的功法《戰神訣》還沒拿到，甦宇事情不多，便準備最近多修煉一下意志力，免得到了學府，連原本都看不了，浪費時間和機緣。
意志力覆蓋骨片，甦宇開始靜心觀摩。
“這是……”
靜下心來的甦宇，很快看到了一些朦朧的文字。
仔細判斷了一下，甦宇很快認出了文字所屬的種族——暴猿族！
這是一種諸天戰場相對常見的種族，戰斗起來很凶猛，諸天戰場有幾支騰空之下的精銳兵團，暴猿族便是其中之一，千鈞境的暴猿，廝殺起來完全不要命一般。
人族同等數量的兵團，實力和對方相當，一般遭遇對方，很快便會潰敗。
不是人族不強，而是這種族太瘋狂，戰斗起來完全沒了意識一般，凶狠無比。
當然，對方正面戰斗很強，一旦進入陷阱，也會傻乎乎的沖鋒，所以只要布置得當，也很容易針對對方做出殺局，暴猿族在戰場上損失經常很慘重。
暴猿族算是神族的附從，至于具體為哪支神族作戰，這就不是甦宇可以了解的了。
神族是一個統稱，生活在神界的，類人生物，那都算神族。
內部也分為很多族群，比如天羿神族便是其中之一。
甦宇沒再去想這個，暴猿族的文字恰好是他學習的一種，他認識這些文字。
“《臂斬》？”
甦宇辨別著文字，不太確定是否翻譯正確。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萬族功法原本的文字，之前學的都是拓本。
慢慢看了一會，甦宇意志力開始消耗，不過甦宇也沒去管，閱讀這種碎片，幾乎沒危險，意志力耗盡，自然會自動退出。
“暴猿族雙臂有力，《臂斬》是赤手空拳之下，暴猿族常用的戰技……”
甦宇漸漸看懂了一些，這是一種武技。
修煉雙臂竅穴用的，壯大雙臂力量。
隱約間，他甚至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猿猴在修煉。
這一刻，甦宇忽然懂了！
“這是意志之文……萬族的意志之文！”
他恍惚了一下，自己之前好像進入了一個誤區。
當日，白楓教他神文的時候，說的便是從萬族原本中學習，之後他從白楓的《開元訣》中學到了神文，他便以為人族的意志之文，才是唯一。
現在回想一下，原本神文就該從萬族原本中獲取，或者說一開始人族就是這樣獲取的。
“所以萬族原本，其實就是意志之文，不是人族的而已。”
“這本只是殘片，所以我看的並不真切……”
“不過萬族原本，存儲的時間比人族更長。”
甦宇判斷了一下，白楓寫的都快過期了，是載體不行，還是白楓實力不夠？
他手中的這殘片，到手時間和白楓給的《開元訣》一樣，而這東西到白楓手上也不知道多久了，至今還存在意志力，是不是意味著書寫這原本的暴猿族更強大？
“那這也說明，萬族原本，其實是消耗品？”
甦宇忽然一驚，這是不是代表當內部意志力消耗空的時候，這東西就廢掉了？
晃了晃腦袋，甦宇沒再想了。
回頭他自己就能知道，長時間地觀摩這本《臂斬》，這東西可能會徹底碎裂。
“臂斬，開雙臂竅穴，專修雙臂力量的。暴猿族雙臂各開啟16竅穴，總共開啟32竅穴，算是一種黃階頂級武技。”
功法和武技，一般都是相輔相成的。
功法開啟36竅穴，配套的武技開啟30竅穴，那這30竅穴一般都是功法開啟過的，不需要額外再開啟竅穴。
當然，可能會存在個別的差異，那就需要另外開啟竅穴了。
“雷元刀配套的功法也不知道是什麼……我若是修煉《戰神訣》，一旦和雷元刀開啟的竅穴重合度不高，那我想修煉好雷元刀，恐怕還得額外開啟不少竅穴。”
“《戰神訣》配套的武技，不會還需要拿功勛點來換吧？”
甦宇又開始聯想了，有些郁悶。
“雷元刀總共開啟40竅穴，配套的功法，肯定在玄階下等以上，但是開啟竅穴又不算多，大概率不是地階功法……”
不用考慮，甦宇肯定不會修煉雷元刀的配套功法的，因為這套功法必然不如《戰神訣》強大。
可雷元刀好不容易修煉了一刀，放棄也太可惜了。
“算了，到時候大不了再開闢幾個竅穴再修煉雷元刀，反正總共也就40竅穴，也許有重合的呢。”
若是重合度夠高，甦宇可能只需要額外開啟幾個竅穴就夠了。
念頭越來越多，專注度不夠。
甦宇正想多看看《臂斬》，下一刻，意志力動蕩，他被排斥了出來。
甦宇苦笑，果然，看書就該看書，不該想太多的東西。
“《臂斬》開啟的雙臂竅穴，好像和《雷元刀》有些重合，多看看，有利于我掌握更多的知識。”
人族和暴猿族構造不同，不過竅穴這東西也有相似之處。
暴猿族能開啟雙臂32竅穴，人族可能會找到對應的竅穴，再去改良修煉，這也是文明師的工作之一。
白楓曾經叮囑他一天不要看太多次，甦宇卻是沒當回事。
因為他很少感受到意識海承受不住的跡象。
這些天，也就之前考核的時候，他覺得真的耗空了，結果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這在甦宇看來，他還沒到極限的表現。
一次被排斥，甦宇也不在意，繼續開始觀摩。
意志力不斷對抗，這一次甦宇不再胡思亂想，認真觀摩，意志力對抗中不斷強化自己，骨片上的光芒微微有些暗淡，意志力消散，被甦宇吸收。
這就是文明師修煉之道，對抗中強大。
很快，甦宇再次被排斥了出來，休息了半小時，甦宇繼續觀摩。
不完整的《臂斬》，已經給他帶來了很多驚喜。
甦宇甚至隱約間想嘗試一下，去開啟這些竅穴，是不是可以讓雙臂強大起來，當然，他知道這很危險，只是想想，現在的他還沒資格和資本去改良萬族的功法。
見識太少，對人體竅穴了解的太少。
“我太無知了，連人體竅穴分部、構造、總共有多少都不知道，就想著改良功法，找死呢。”
這一刻，甦宇清晰地認知到了自身的缺陷。
見識太少！
高等學府的學識，對他很重要，到了學府之後，他得認真學習才行，當一個真正的學霸。
……
就在甦宇認真修煉的同時。
人境某處。
天裂了！
一座巨大的堡壘漂浮在空中，下一刻，堡壘上冒出了一個個腦袋，奇形怪狀，有人四處張望，有人滿臉警惕，小心翼翼。
片刻後，一支全副武裝的軍團將堡壘圍住。
率軍而來的強者走了出來，冷聲道︰“萬府長，入人境，固定道路！堡壘內部的萬族，膽敢邁出堡壘一步，或偏離路線，便以敵人論處，定斬不饒！大夏文明學府需承擔主要責任！”
堡壘中，下一刻出現多位漂浮在空中的強者。
最前方，便是萬天聖。
而萬天聖身旁，還有幾位萬族強者，也都騰空而起。
領軍的將軍並不在意，冷冷看向那些萬族強者，“爾等護道而來，平日里只允許居住在大夏文明學府！未經允許，不得邁出大夏文明學府一步，否則……殺！”
“不得擅自出手，違令者——殺！”
“不得窺探人族機密，違令者——殺！”
“若要回歸本族，需大夏府、大夏文明學府聯合密令，否則在外遇到，人族皆可殺之！”
“……”
將軍一連說了多道軍令，最後看向萬天聖，冷聲道︰“萬府長，好自為之！一旦出現紕漏，不但是他們，你也需要承擔責任！”
萬天聖面帶笑容，緩緩道︰“放心，我有分寸，來之前我也一再叮囑過，若是哪一族不知好歹，被殺了……那是白白送死，他們舍得那些送來的資源白費，盡管去做便是。”
此話一出，旁邊一位人身牛頭的萬族強者悶聲道︰“李哇到力……”
萬天聖淡淡道︰“說人族語，這是人境，沒人會幫你翻譯！”
牛頭人有些不滿，很快轉為人族語，再次道︰“這位將軍，萬府長之前答應我們，我們這些護道者有限制，學員無限制，可以游走人境，為何現在和之前說法不一？”
冷面將軍臉色冰寒，“那是萬天聖答應的，你找他去！萬族學員，不得擅自離學府，否則……殺無赦！”
萬天聖輕咳一聲，笑道︰“我可沒這麼說，我說的是，有些時候會參與一些任務，得到學府允許，萬族學員也可以參與，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比如剿滅萬族教眾，萬族學員完全可以參與其中，將軍，你說呢？”
冷面將軍盯著他看了一眼，冷聲道︰“你掌握分寸！萬府長，雙方交流可以，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那是當然！”
萬天聖笑道︰“真要出了事，哪還用你說，夏府主出關，除非來萬族王者，否則誰能逃過他的刀？”
“護送他們前往大夏府！”
冷面將軍卻是不再理他，一聲令下，四周上千軍士將堡壘圍住，名義上是護送，實際上是押送他們前往大夏府。
萬天聖也不在意，身邊幾位萬族強者有些不滿，不過都沒說話。
既然來了人境，他們也知道什麼叫寄人籬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堡壘中，一些萬族學員探頭朝那些兵士看去。
有人驚懼，有人桀驁，有人不以為意……
還有人帶著討好的眼神，看向那些兵士，顯然是一些小族學員。
萬天聖沒管這些，笑了笑，轉身看向那幾位強者，開口道︰“諸位去了大夏文明學府，希望能守規矩，為了促進這次交流，我承擔了很大的壓力，一旦有不妥之處，恐怕就是血光之災了。”
“萬府長放心！”身旁一位外形和人類差不多，卻是多了一條尾巴的中年笑道︰“我們也希望能和人族共同交流，彼此進步，和平共處，這也是我們狐王來之前交代過的，不會給萬府長添麻煩。”
“那樣最好。”
萬天聖不置可否，輕笑道︰“人族也希望能與各大種族交好，神魔強勢，今日目標是人族，明日可能就是諸位，大家攜手共進，才能抵御神魔入侵。”
眾人都不接話，神魔強悍，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哪怕人族，也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若不是人境開放，敵人太多，壓力太大，大夏文明學府也不會對他們開放。
幾位萬族強者沒再說話，而是感受了一下力量的壓制。
很快，眾人都露出了笑容。
果然，人境對他們沒壓制之力！
在這，可以百分百發揮出真實實力，難怪神魔這些種族都盯上了人境，攻打人境，比攻打其他萬界要省事省力的多。
萬天聖沒管他們，自顧自地進入了堡壘中。
堡壘繼續漂浮，朝大夏府飛去。
四周，上千兵士嚴陣以待，暗中甚至有頂級強者監控他們，是否有無敵強者，哪怕這些萬族強者也無法感應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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