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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心疼柔貴妃,是如果華裳在這種狀態下殺了人,後果不堪設想。
再者柔貴妃如果真的不是這場鼠疫的幕後之人,也就罪不致死。
柔貴妃逃得一命,又是害怕,又是欣喜于天盛帝對她的維護,身子一軟,就要靠上去,“皇上,臣妾好害怕……”
“滾回去!”天盛帝怒火更盛,毫不客氣地吼。
流雲冷笑,貴妃娘娘也真是,都什麼時候了,不趕緊逃命,還顧著發騷呢。
“娘娘,請回屋里去。”
柔貴妃當眾被吼,失了面子,對著流雲就噴上了,“關你屁事!本宮要進就進,不進就不進,用得著你管!”
流雲氣的臉都白了,不識好歹。
“哈哈哈!”華裳縱聲狂笑,“流雲管不著,本宮管得著!你無緣無故動了本宮的人,真以為本宮不能將你怎樣?本宮就是要替鸚鵡討回來,你受死吧!”
話音未落,她一個肘撞將天盛帝推開,虛空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有內力的人,就是這麼牛逼,打人耳光,不用非得夠著臉。
啪。
“啊!”柔貴妃結結實實中了一耳光,她原本就因為感染了鼠疫而發著高燒,身體虛弱,哪經得起這樣折騰,登時翻倒在地,哭叫起來,“殺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皇後娘娘殺人啦!”
天盛帝都想劈了她了,“流雲,把她扔進去!”
流雲大聲道,“遵旨!”
有皇上開口就好辦了,流雲抓住柔貴妃的肩膀,一個使力,就把她直接扔回了屋里,摔到了地上。
當然,流雲出手很有分寸,雖然這一下摔的柔貴妃極重,疼的 牙裂嘴,卻絕對動不了她的筋骨。
“出來,本宮要殺了你,出來!”華裳還不依不饒,硬要往屋里闖。
天盛帝無奈,圈住她的細腰,耐心地勸,“華裳,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白白讓自己生這麼大的氣,何苦呢?走,朕陪你回去。”
“不,我要殺了她,她敢惹我,我要殺了她!”華裳這會兒腦子有些亂,像個不講道理的小孩子一樣,非是掙著要進屋。
天盛帝不敢太過用力,就怕傷了她,只能跟她撕扯糾纏,“華裳,你听朕說…… ……”
手背上一痛,抽回來看了看,居然被華裳尖尖的指甲劃了五道傷痕,深可見骨,鮮血迅速順著的手指流了下來。
流雲大驚,“皇上,你受傷了!”
“嚷什麼,沒事。”天盛帝皺了皺眉,華裳還真是不清醒呢,要不然哪舍得傷他。
“我要……”
天盛帝干脆一指點上她穴道,她身體僵了僵,軟倒在他懷里,表情中還帶著倔強和不甘。
流雲無比地擔心,“皇上,娘娘怎麼會這樣,不會有事吧?”
最要緊的事,娘娘這發狂的樣子,被柔貴妃和下人們看到,會不會出去亂說啊?
“先回去再說,傳班太醫來給華裳看一看。”天盛帝抱起華裳,飛快回華福宮。
華裳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對,該不會是脾胃不和的病情又加重了吧?
“是。”
出了延慶宮,流雲折了個彎,趕往太醫院。
班太醫很快到來,因感念于天盛帝對他的信任和重用,他進門就恭敬地跪下,“臣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了,華裳前陣子脾胃失和,幾乎不思飲食,你且為她看看。”天盛帝讓到了一邊。
“遵旨。”班太醫起身過去坐下,打開藥箱拿出藥�,將絲巾蒙到華裳腕上,小心地診脈。
診了一會,他臉色有點僵硬,再換華裳另一只手,繼續診。
臉色更僵硬了。
天盛帝的心一路沉下去,預感不妙,“班太醫,華裳是否病的極重?”
是了,竟忘了華裳剛剛被激發了魔性,難不成被班太醫診出了什麼?
天盛帝負在背後的手,緩緩凝聚起掌力來。
“皇上稍安勿躁,娘娘確實有些脾胃失和,不過沒甚大礙,倒是……”班太醫緊張地擦著頭上的冷汗,“臣、臣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說!”天盛帝怒喝。
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
“是是,”班太醫小聲道,“娘娘她……已經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
因為之前京城內外都盛傳,皇後娘娘身份不明,又不是正常人什麼的,永遠都不可能有孕,這事兒班太醫也知道。
所以在他印象里,娘娘是不可能懷孕的,可剛剛他無論怎麼診,娘娘都是喜脈,已經相當明顯了,所以他才不敢說。
天盛帝整個人都傻了。
華裳懷孕了?而且,還三個月了?
可是,他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呢,華裳自己也沒說啊,看來是她也不知道!
他忽的眼眸一亮,難怪了,華裳會控制不住自己,不但要殺了柔貴妃,還傷了他,果然還是因為懷孕!
這可怎麼辦?
“皇上?”
“沒什麼,”天盛帝很快恢復冷靜,“班太醫,你辛苦了,華裳有孕之事,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要告訴母後,待華裳胎相穩定了,朕會親自與母後說。”
其他人倒還罷了,母後有多盼皇孫,他是知道的,華裳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若是母後知道了,華裳再打掉孩子,母後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呢。
班太醫是聰明人,施禮道,“是,臣明白。皇上只管吩咐臣,臣絕不敢多嘴。”
“好了,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班太醫走後,流雲擔憂地道,“皇上,這事兒要如何向皇後娘娘說?”
“不要告訴她,”天盛帝果斷做出決定,“不止是她,華福宮上下,都不得走露半點風聲。”
流雲為難地道,“其他人倒也好說,只要班太醫不多嘴,就沒人會知道,可是這龍胎在娘娘肚子里,娘娘早晚會知道的啊。”
都兩個多月了,娘娘很快就會發現的吧。
天盛帝沉默一會,眼神從痛苦到決絕,“朕自有辦法,你好好照顧華裳,朕很快回來。”
“你給我站住。”
華裳忽然出聲。
天盛帝大吃一驚,猛地停步回身,結巴了都,“華、華裳,你醒、醒了?”
那剛才的事……
“早就醒了。”華裳坐起,掀開了紗帳,臉色雖然慘白,但眸光晶亮,顯然是清醒的,“方才太醫來過了?”
天盛帝心虛地游移著目光,“來過了,替你診了脈,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是我沒事,還是孩子沒事?”華裳微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