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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個“下來”徹底驗證了剛才小萱告訴過我的事實,那就是假小五是從後山下來的,平常他就在後山上,他每一次出現在村子里,都是長途跋涉從後山下來的。
而且和我接觸完,他還會上後山去。
我不知道要不要開門,小萱在房間里和我做著手勢,讓他進來。
開了門,假小五再次出現了,他那憨厚的笑容,正在門外看著我說︰我來了,這一次,我一定會把上次發生的事情解釋清楚,大概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說完了我就走。
他從後山下來又回去,估計得三小時,可是只和我說五分鐘的解釋。
我讓他進來,假小五一進來,看到了桌上的兩個碗兩雙筷子就說︰兩個人?
我說沒有,他狐疑看著我,又看看房間。
不過後面他就沒關注這事了,他笑容滿臉,先是和我道歉,說上次把我推進黑水潭里,其實是有原因的。
我想著把我推進黑水潭里,想要讓我淹死,居然還能解釋,我倒是想听听假小五怎麼解釋。
他面帶微笑說︰其實上次把你推進黑水潭里,是有兩個原因的,第一個原因就是,我想測試一下,你表姐是不是真的被燒死了,你被推進黑水潭里,有生命危險,她如果沒有被燒死,那她一定會出來救你的。
他這麼一說,我十分震驚,同時也十分憤怒!
他懷疑表姐在祖屋大火里沒有被燒死,一直還活著,並且在暗中跟蹤保護我,所以就把我推到黑水潭里來進行測試,看表姐會不會出來救我,結果最後的事實是,表姐真的及時出現來救我了,真的被他測試成功了。
我差一點就要抓著他打,可是想到他是從後山下來的,而且昨晚我知道了,他已經被獻祭給黑神過,第二天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尸,可是現在他又看起來好好地在我跟前,所以我懷疑他不是人,他可能是鬼。
我強忍著憤怒說︰你這是拿我的命開玩笑!
假小五仍然微笑,說︰其實我根本沒有走遠,就在旁邊呆著,那時候已經差一點就要出來救你上來了,結果就看到你表姐,她出現救了你,沒想到她真的沒被燒死,還活著,太好了。
說到這里,假小五的臉上滿是激動和幸福的表情。
他接著說︰雖然把你推進了黑水潭里,但是我根本不是想害你,只是為了確定下你表姐是否還活著,而整個過程,其實你一直都是安全的,不是你表姐出來救你,就是我救你上來,你一點生命危險都沒有的。
這簡直是玩弄我,我臉色難看說︰萬一我被淹死了,你怎麼負責?
假小五又一番道歉,後面說︰這樣做確實很冒險,可是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因為我想確定下她還活著嗎?
我問︰你為什麼一定要確定我表姐是否還活著?
假小五沉默兩秒鐘後回答︰因為我……很喜歡她!
這讓我大吃一驚,我想,躲在我房間里的小萱,肯定也大吃一驚。
更讓我們吃驚的是,假小五又補充說︰我說的不是你表姐,我說的她指的是小萱,我……喜歡小萱!
這下子我徹底懵了,听他的話,這假小五無疑是知道表姐只是身體,其實身體里面的鬼魂是小萱。
我完全想象不到這假小五和小萱,怎麼會有交集,他居然說出了喜歡這個字。
說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朝著飯桌上,和我的房間那邊瞟了一眼,我猜想,他是知道小萱正在房子里面的,所以他這是隔空在示愛,我搞不清楚狀況,問他︰你都不認識小萱,你怎麼說你……
假小五淡淡一笑,說︰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呢,我們認識好久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假小五和小萱是青梅竹馬的關系?
可是小萱可是北京的嫩模,是被父親帶回來當出租女友的,這假小五也是北京來的?
可是听他說,他也曾經被當成活人祭獻給黑神過,應該是本地人才對。
我還想問,可是假小五已經跳過這一段,接著說把我推進黑水潭的第二個原因了。
他這一說,我更是覺得他真的太神秘了。
他居然說︰另一個原因是,其實是我想給你線索,讓你能夠破解,你父親給你的筆記本上面的內容。
我睜大了眼楮,看著他,假小五仍然微笑,那表情依然很淡定。
他居然知道父親給我筆記本的事情,而且知道我根本搞不清楚那筆記本的玄機?
他這一說,我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把我推進了黑水潭里,水,他這是要讓我筆記本遇水,這是電視里很多無字天書,最後顯現出來內容的方法,就是放到水里去。
我差點叫出來,可是忍住,也強忍住把筆記本馬上拿出來的沖動,畢竟這是我非常重要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假小五到底意圖是什麼。
假小五看我的反應,知道他說到了我的要害了,他接著說︰
把你推下黑水潭的第一個原因,是我自私,為了我自己,第二個原因就是為了你,當然這樣做其實還是有危險性,下次不會這樣了,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的,我可是一次又一次救你幫你。
我當然知道,假小五第一次救我,讓我沒有被燒死,昨天晚上又把我從黑神廟里面救出來,盡管後面看到黑煙後,他跑了,但是也算他救過我。
听了他的解釋,我覺得假小五更加神秘了。
我連忙抓著他問昨天晚上黑煙的事情,可是听到了黑煙兩個字,假小五的臉色一變,什麼都不說,那是不敢說的神情。
我又追問他︰昨天晚上,你說過你曾經被獻祭給黑神,綁在黑神廟里,後面第二天你變成了一具干尸,那你不是已經死了……你現在是……
假小五听到我這麼說,表情並沒有緊張,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
是的,我不是活人,因為那天晚上,我在黑神廟里,被黑煙吸食了血肉,我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干尸了,你現在看到的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定義,或許你可以理解成半人半鬼,活死人都可以,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是鬼,不信看我,我有影子的,你再摸我的手。
假小五伸出手來,讓我摸,我摸了發現他真的有脈搏,和活人一樣。
假小五又說︰我的身體變成了干尸以後,我變成了鬼,但是沒兩天,我發現我好像生成了新的身體出來了,好像又變成了活人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人死後,鬼魂還可以重新生成一具新的身體出來,再次變成活人?這有點匪夷所思。
這听得我一愣一愣,不過我不關心他到底是人是鬼,我關心的是,為什麼他會被村民們當成活人祭獻祭給黑神。
這個問題讓假小五又沉默了一下,他好像陷入了回憶,最後他變得情緒低落,終究還是不說,並且直接轉身離開我家,說了一句,說好只談五分鐘的。
等假小五離開走遠後,小萱從房間里出來。
我問她︰剛才假小五說的你都听到了,你和他是青梅竹馬?他說他喜歡你啊。
小萱一頭霧水,說︰我根本不認識他,也從來沒見過他,只有在暗夜村,他接近你了以後,我才知道他,什麼青梅竹馬,他根本就是亂說,那愛不愛的說法,就更離譜了。
我看假小五不像是亂說,可是小萱也不像是在撒謊,這就奇怪了,這中間一定有哪里弄錯了。
我又問小萱︰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肉-體死後,靈魂可以自動再生成身體出來的嗎?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永遠不死,死了身體生出來,死多少遍都可以。
小萱搖頭說,從來沒听說過,如果是這樣,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鬼魂,或許是什麼更高級別的存在吧,我們所不知道的存在。
她說︰我死過,我知道變成鬼魂的狀況,是絕對不可能重新生出身體來的,像我這樣佔用了你表姐身體實現復活的的情況,幾率非常低,要原身體的鬼魂離開了,但是身體並沒有死,正好鳩佔鵲巢,才能實現,這比中彩票的幾率還低。
不過小萱也沒否定,或許假小五說的是真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假小五可能真的可以實現肉-體死了,靈魂重新生成來新的身體。
我想到了剛才提到的筆記本,連忙從內衣口袋里拿出來,這筆記本這麼重要,本來我是不應該在小萱面前拿出來的,可是現在我已經把她當成我的女朋友了,雖然我們拿過鬼婚證,但是畢竟我還小,和她也還不大熟悉,暫且把她當成女朋友。
我拿出來這本破舊不起眼的筆記本,第一次感覺它如此重要,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看到白紙中間寫著一排亂碼︰一/|\一。
再結合剛才假小五說的把我推進黑水潭,是要給我線索的話,立刻就了解了這五個比劃,根本不是亂碼,這五個比劃一/|\一結合在一起,那不正是一個“水”字嗎?
這是父親給的線索,這筆記本上是有內容的,只要把它泡到水里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內容,他估計是怕筆記本旁落,怕被別人看到上面的內容,所以設置了這樣一個類似解碼的環節,來對內容進行保護。
而假小五不僅知道,父親有這樣的筆記本,給了我,而且他還知道筆記本的關鍵線索是水,所以把我推進黑水潭里,用以提醒我,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個假小五的身份到底是誰,難道是父親告訴他的?
一直以來我都把筆記本放在口袋里,一次都沒打開看過,所以就算被假小五推進黑水潭以後,也不知道筆記本里面是否有了變化。
這一次,當我翻開了筆記本第二頁,奇跡真的發生了,原本沒有內容的第二頁,真的出現了一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