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楚維束瞧著白凝這不痛不癢的笑,頓時心里只覺得不舒服,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又在耍著陰謀詭計,想要離他遠去。
白凝搖了搖頭,面色倒是很是平靜,口中緩緩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說著,白凝輕輕吐了口氣,便攬著楚維束的手臂走進了院子中,楚維束被白凝突如其來的轉變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想這臉變的也太快了。
是啊,演戲太累,白凝自己又不是天生的戲子,面對楚維束,哪怕是多一分的冷面相對,在她的心底也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兩人在院中的長亭中坐了下來,月光如水,靜謐地灑在院落的角落里,似乎也將這原本有些陰沉的氣氛也一掃而空。
“相信你應該有所听說,時間墜、空間戒、續命簪以及意念之鏈,這些都是遠古時代,當年白洛遺留下來的東西,雖然到目前為止,我並未參透那另外兩樣法器的運作方式,但既然是白洛吩咐下來的,即便我不願意接受,這個擔子也終究毫無疑慮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想到這里,白凝有些無奈地苦笑了起來,瞧向楚維束,“若非因此,我當初也不會逼著自己離開你,我只怕你會受我連累,連相爺一並倒霉。”
楚維束凝目瞧著白凝,伸手將女人扯到了他的腿上,將白凝緊緊地摟在了懷中︰“你覺得我楚維束會是這樣無用?覺得我丞相府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凝兒,你太過要強,什麼事情都只願自己擔著,那你要我何用?”
說實話,楚維束從不覺得自己沒用,但就是自從遇見了這個女人之後,他幾次三番懷疑自己的能力,說起來還真是全拜這女人所賜。
白凝倒是被楚維束一句話逗笑了,淡淡道︰“眼下事態已經十分危急,你可知此番大陸的劫難在于何處?”
楚維束微微一愣,見白凝這樣問,便曉得她已經查出了蛛絲馬跡,當下也變得好奇起來,要知道那茶間有道可是整個大陸上情報傳遞最為精準的地方,連茶間有道都不曾查出來的事情,白凝又是怎麼知曉的?
白凝眯了眯眼,瞧了一眼屋子的方向,語氣淡淡道︰“你應該知道……咱們這片大陸受靈氣籠罩,與外界基本都是間隔開來,外面的世界無法進入到里面,里面的人無法出到外面。”
楚維束想了想,點頭︰“不錯,大陸的最外圍是海洋,曾經有很多人想要探究那海洋之外還殘存著什麼,不過那些入海的人,幾乎都沒有回來過,故而……”
“故而,當年的白洛實則是故意將這片大陸與外界隔離,她想要創造出一個世外桃源,想想這片大陸越是靈氣旺盛,也許外面的世界就越是污濁不堪。”白凝輕輕吐了口氣,她停頓了片刻,方才又沉沉說道,“我從那個女人的口中得到的情報,也就是這些,他們這些人來自外面的世界,外界之人早已覬覦我們這片地方很久,不過由于這片大陸始終被靈氣籠罩,封印其中,外界之人始終無法進入到里面,直到近日來,那個封印出現了裂縫,有少數修靈者潛伏了進來,那個女人……便就是來自那外界。”
楚維束擰了擰眉,听著白凝的述說,顯然他的擔憂也變得越發沉重︰“他們必定還留有後手,這才進來了這麼幾個,就已經將這片大陸弄得雞飛狗跳,若是封印消失,這片大陸直接暴露于外界,那咱們豈不更加麻煩?”
白凝嘆了口氣,對于楚維束的擔憂她也早已想到,只是眼下手中的法寶雖是聚集,卻尋不到可以啟用的方法,這期間白凝也曾嘗試過很多次,不論是續命簪還是意念之鏈都仿佛還處于沉寂狀態,根本無法催動。
莫非……是因為寒門對它的控制還存在,所以白凝才會無法驅使?
白凝擰了擰眉,看向楚維束,愣怔了半晌,思來忖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楚維束似乎也是瞧出了白凝面上的糾結,這才問道︰“想說什麼,你說便是了。”
“當初寒霜是否就是使用此物救你性命?”
楚維束頓了一下,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問這做什麼?寒霜不會違背師父的意願,你放心,她不會再找人刺殺于你。”
“誰問你這個,”白凝有些無語地刮了刮鼻子,心想自己是那種極易吃醋的人麼,“我問你,是否這續命簪唯有寒霜能有?她是如何催動它的,你可知道?”
“當時我已經是九死一生,如何知道她是如何催動?你若想知道,待我回頭寫封書信問問我師父不就知道了?”
白凝一听有戲,頓時心中一喜,推著楚維束回到房間︰“那你寫,你快寫!”
楚維束見白凝這般急急匆匆,無奈之下,便也只能拿起紙筆,對著白凝眼神示意道︰“快去磨墨。”
白凝笑了一下,笑的十分殷勤︰“好,沒問題。”
楚維束嘴角微微勾了勾,心想這女人平時用不到他,就對他全然無視,現在用到了他卻又是百般討好,這個戲做的能不能再假點?
“另外,今晚去我屋。”楚維束勾了勾唇,邊提筆點墨,口中邊慢悠悠地說道。
白凝嘴角微微一抽,臉上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心想這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趁火打劫啊!
楚維束點完了墨,又抬頭一臉探究地望著她︰“怎麼,不同意?”
“同……同意!”白凝硬著頭皮應道。
楚維束輕笑了一聲,這才低下了頭,開始一筆一劃地開始寫了起來。
寫完了書信,當晚便通過千跡鴿送了出去,估計七八天之內便能傳回消息。
白凝望著那黑夜中的鴿子越飛越遠,感受著身旁男人那有些熾熱的眸子,頓時心中卻是沒來由地開始狂跳了起來。
“那……那個女人還在我屋里,我得回去看著她。”白凝快步轉身朝著屋內走去,然後還沒走出去幾步,隨即身子一輕,便被人整個橫抱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