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救下我的人居然是吳正山。
就是那個差點把我們從船上丟到海里喂魚的吳管事。
“姓吳的,我文家的事你少管。”
文森盯著吳正山,他嘴上雖然說得凶,可語氣中明顯有些色厲內荏。
“文森公子,其實你們事我也不想管。
可我專門為此事而來,今天由不得你殺人了。
如果你殺了他們,我就拿你的人頭回去交差,有些人就算你們文家也惹不起。”
吳正山非常平靜的說道。
金樂利離他不足十米,他卻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這不但是在藐視對手,同時也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你是幫梅洛大師辦事?”
文森沒由來的後退了一步,他當然知道我在甘泉寺呆過,也知道我與梅洛大師相識。
可他敢追過來殺我,自然是早已經考慮到這一層關系了。
“不是。
那個人就你文家族長見到,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說半句。
帶著你的人走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吳正山走到文森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原本還牛氣轟轟的文森臉色一下變得無比難看。
“文遠,老金,我們走。”
文森黑著臉,一臉懊惱的樣子。
估計是後悔沒有早點把我們殺掉。
“慢著,把我的東西留下。”
我可不想把自己東西遺失,那些都是我耐以生存的工具。
“魂淡!這次算你走運。
希望你別再落到我的手里”文森不情願的把我東西丟了一地。
等他們離開之後,吳正山才走到我的身邊。
我看他兩根手指夾住我身上的繩子,稍稍用力,就跟剪刀似的,將其給剪斷了。
這等實力,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比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厲害多了。
“謝謝吳前輩救命之恩,您這是晉階了?”
我吃力的向吳正山行了一禮,今天要不是他來得及時,九成九是小命不保了。
“僥幸達到了教父級別。
你也不用謝我,我來救你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吳正山面色如常,骨子里的傲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不知道前輩是受誰的托負?
可以告訴我嗎?”
我心里很迷惑,如果是梅洛大師請他來救我,興許說得過去,但他剛才已經否定了。
可除了梅洛大師之外,我還真認不得什麼厲害的人物。
也許胖竹算一個,不過他的境界連梅洛都不如,以文森的德性,會怕他嗎?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兩人,那我真的想不出誰會來救我,又有誰知道我正在被文森追殺。
“無可奉告,以後有機會了,你自然會知道。
我走了”吳正山說完,根本沒給我再次發問的機會,就這麼飄然離開了。
我心中堵著老大的疑團,卻沒人給我解開。
轉眼看到賀飛和廖進的傷勢,我也沒心情再思考這些事情了。
還好幾個女人只是受了些驚嚇,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勢。
我身上的傷也不輕,不過還能勉強頂住,暫時沒有倒下。
我把幾個女人解開,她們都一片默然,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真的給她們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壓力。
這次能活下來,的確實屬不易。
自從來到這座島嶼,她們吃的苦,一點都不比我少。
沒有精神崩潰已經不錯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也許會好一些。”
我勉強拍了拍身邊的菲兒和米爾斯,這種劫後余生的壓抑,確實需要宣泄些負面的情緒。
女人是天生的弱者,再好強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保持內心平靜。
然而她們並沒有哭,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神中盡是無奈和落寞,死一樣的寂靜如鉛塊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你們說話啊?
這不是沒死嘛,跟其他一起上島的人比起來,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我忍著身上的傷痛,大聲的吼了起來。
這時候,大家都需要幾分生氣,只有精神振作起來,我們才能活得下去。
誰都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還會遇上什麼樣的困難。
“劉義,你別這樣。
沒上島之前,我們誰不是天之嬌女?
現在淪落到食不裹腹,衣不蔽體,連生命都沒有絲毫的保障,誰又能真正撐得住呢?
畢竟我們都是女人,柔弱的女人。”
楊敏終于開口了,經歷了無數次的傷害之後,她的內心反而變得比其他女人更加強大。
“只能說你們以前的生活太順了,常年有人捧著,很多時候端茶遞水都不需要自己做。
也沒有見過什麼社會的丑惡”我能理解她們在適應這種極端轉變時的心理變化,但卻必須要提醒她們︰要振作精神,努力的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好了,你別說了。
我理解你的苦心,這次的磨難我們會慢慢的消化,以後我們會成長起來,盡量不再給你拖後腿。”
米爾斯終于從不可自拔的悲傷中清醒了過來。
我忍著傷痛說這麼多,就算沒有白費口舌。
“相信自己,最難的時間我們都度過了,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把手伸了過去,米爾斯瞬間懂了我的意思。
她拉著幾個女人的手,努力疊到了一起。
這個動作很簡單,卻給了每個人重整旗鼓信心的。
我要的就是這個,現在我和廖進,賀飛都是傷員,正是需要她們的時候。
“你的傷怎麼樣?
痛嗎?”
菲兒看到我滿身是血,非常擔心的問道。
“痛是肯定的,不過還死不了。
只要你們不死,我就得努力活下去。”
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精神松馳下來之後,身上的傷痛也跟著恢復知覺。
說實話,這滋味真的不好受,全身火辣辣的,就跟泡在鹽水里一樣。
“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沒有你,也許我們早已經尸骨無存了。”
幾個女人終于漸漸恢復了活力,我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菲兒,楊敏,你先給我們包扎傷口。
米爾斯你們三個趕緊去找些草藥,隨便找些食物回來,今天恐怕要在這里宿營了。”
我艱難的走到廖進的身邊,看到他痛得呲牙咧嘴,連話的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心里非常的擔心。
賀飛的情況更糟糕,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