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𠤖也沒有想到這麼早便要見家長,但是事已至此,他便也只好直截了當的闡明自己的決心,干脆直接征得韓芷蘭的同意。
“我和靈兒是真心相愛的,還望師娘能成全我們。”
韓芷蘭根本就沒有想到張昊𠤖會如此直接,以至于她原本還想要問的問題,一時間憋在嗓子里根本就說不出來。
不過,她對于張昊𠤖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這可比當年的葉真人強多了。
“真心相愛?老身又怎麼不知道你是在花言巧語?”
其實韓芷蘭對于張昊𠤖還是很滿意的,但是宋靈那丫頭性情極為單純,她可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張昊𠤖這混小子。
所以,她想要趁此刁難一下張昊𠤖,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決心。
“師娘明鑒,徒兒對靈兒一片赤誠,天地可鑒。”
“那你敢發毒誓嗎?”
張昊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劍指指天,張口說道。
“我張昊𠤖,對宋靈絕對是真心的,若是有半句假話,願天打五雷轟。”
倘若是在以前的世界,這種誓言肯定是張口就來,渣男渣女都已經說得都不願意再說了,畢竟老天爺又不會真的對其五雷轟頂。
但是在這個世界,天道可是真實存在的,若是發什麼假誓,說不定真的會就此靈驗。
韓芷蘭抬頭看了看天上,依舊是稀薄的雲霧與那半輪明月,心里不免對張昊𠤖更加滿意起來,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至于此時躲在門後的宋靈,在听到張昊𠤖的誓言後,嘴上根本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老身姑且相信你所說的乃是真話,但是至于你與靈兒的事情,老身依舊不能同意你們在一起,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師娘,這是為什麼?”
張昊𠤖不免頗為疑惑起來,按理說他毒誓都已經發了,韓芷蘭應該明白了他對宋靈的心意,為什麼還要橫加阻攔呢?
“為什麼?就憑老身是她的師叔這一點,老身便不能看著她往火坑里跳。”
一听韓芷蘭這話,張昊𠤖不禁眉頭一挑,他什麼時候變成火坑了?
本來他對于韓芷蘭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她與老爺子有些關系,自己如今又一口一個師娘的叫著,怎麼也不會故意刁難自己的。
可是如今來看,真不愧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心海底針。
“師娘,徒兒怎麼就是火坑了呢?這可真是冤枉死徒兒了。”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靈兒那丫頭又心思單純,若是老身答應了你,那今後還指不定靈兒會被你小子給騙成什麼樣子呢。”
“這,這怎麼可能,我疼愛她都還來不及,又怎麼舍得傷害她呢。”
張昊𠤖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臉皮厚吃得肉。
所以在面對韓芷蘭的故意刁難,他便立刻想到了對策,只要瘋狂的表明自己的決心,相信他一定能撬開韓芷蘭這塊攔路的大石頭的。
“你這小子就會花言巧語,可真學到了你師父當年的本事。”
想當初韓芷蘭初遇葉玉凌的時候,就是被他這般花言巧語給騙了的,以至于最後真信了他的鬼話,覺得此生遇到良人。
可是結果呢?在眼瞅著就要舉行大婚的時候,這家伙竟然消失不見逃婚了。
所以這些年來,對于葉玉凌的恨,以至于讓她順帶著將聖華宗也一並包括在內,如此幾十年的時間過去,她處處針鋒相對聖華宗。
然而造化弄人,就在她快要魂歸星海的時候,張昊𠤖的這一聲師娘,讓她一時間回憶起了諸多的事情,那一根緊繃的弦便也隨即斷掉了。
過往的恨在這一刻全都放下了,她甚至有種想再見一面葉玉凌的沖動。
不會再說什麼愛或者恨,更不會說什麼這些年所經歷的苦楚和委屈,她只是想與葉玉凌在人生的最後,好好的道一次別,說一聲再見。
“師娘,徒兒是真心對靈兒的,請您一定要相信徒兒。”
“你若是敢辜負靈兒,到時可不要怪老身無情了。”
一听這話,張昊𠤖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這豈不就意味著韓芷蘭已經同意了他與宋靈交往的事情,簡直是可喜可賀。
然而韓芷蘭的話還沒有說話,便听她接著說道。
“你小子先別高興的太早,老身雖然是同意了你們倆的事情,但並不意味著靈兒便與你就這麼定了,這事成不成還要看你的表現。”
“縱使上刀山下火海,徒兒也願在所不辭。”
“這倒是用不著,你只需要通過遙南派的嶺南宮便可以了。”
“嶺南宮?那是什麼地方?”
張昊𠤖可從未去過遙南派,更不用說什麼嶺南宮了,所以如今韓芷蘭這麼一說,他不免有些懵圈,那兒到底是干什麼的?
韓芷蘭沒好氣的瞪了張昊𠤖一眼,撂下一句話,便也不再搭理張昊𠤖,徑直離開了。
“回去問你師父。”
“師父?難不成老爺子當年也進去過?”
張昊𠤖倒也沒有太過糾結,反正回去問問葉真人便知道了。
既然這事情都已經全部處理完了,韓芷蘭也已經同意了他與宋靈的事情,那麼此行的收獲頗豐,以至于他都興奮的想要大笑幾聲。
可是還沒等張昊𠤖回到迎春院,他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輕雨柔該怎麼辦?
“算了,本來也沒有什麼想法的,當個妹妹不是也挺好的嘛。”
張昊𠤖自顧自的往回走著,殊不知此時的迎春院中,早就已經炸鍋了,宋靈來找張昊𠤖的小心在他們當中一時間傳播開來。
畢竟有曲正明與戴華盛這兩張大嘴在,又怎麼可能瞞得住旁人?
所以當張昊𠤖回來的時候,听到聲音的他們趕忙趴在窗縫上向外看去,正巧看到張昊𠤖那得意的樣子,甚至還哼著小曲。
一時間,屋子里的眾人皆都開心的不得了,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當看到張昊𠤖進入旁院之後,他們這才壓低了聲音笑道。
“你們看他那春風得意的樣子,跟吃了蜜糖似的。”
“我看不止,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可比吃蜜美多了。”
對于張昊𠤖與宋靈的事情,那可是爆炸性的消息,張昊𠤖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便拿下了遙南派的宋仙子,屋子里幾人又怎麼可能閑著?
于是,皆都沒有了睡意,滿臉興奮的湊到一起,你一眼我一語的閑聊著,簡直好生熱鬧。
“哎,你們說他們倆這大晚上的偷偷見面,會不會做點什麼?”
“我賭他倆肯定牽手了。”
“這還有你說?要賭就賭個大的,我賭他倆肯定親嘴了。”
就在他們聊得火熱的時候,屋子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借著月光瞧去,眾人嚇得趕忙鑽進了各自的被窩里,不敢再言語半句。
“大晚上的還不睡覺,你們是不是想要好好練一練?”
熊宮野的一句話,終于讓他們全都消停下來,還哪有那個心情去說什麼。
張昊𠤖回到屋子里的時候,陳開宇早已經睡著了,于是,張昊𠤖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將衣服直接收進子母扳指中,躺在了床上。
月光下澈,透過窗紙照進屋子里,寧靜且美好。
張昊𠤖躺在床上看著房梁,嘴角始終消不掉那一抹濃蜜般的笑,甚至還摸了摸剛剛宋靈手觸踫的胸口,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般溫度。
翌日清晨,天剛剛亮起的時候,陳開宇便把還沒有睡多久的張昊𠤖給叫了起來。
“太陽都還沒有出來呢,你讓我再睡會兒。”
“再睡會兒?再睡那你宋姑娘可就真的走遠了。”
陳開宇一說這話,張昊𠤖猛地瞪大了眼楮,不免疑惑的朝陳開宇看去。
宋靈昨晚可是跟他說過的,今天她們遙南派便準備出發返回遙南,只是他也忘記問了,她們今日什麼時候出發。
“她們現在就要走嗎?”
“你這不是在廢話,快趕緊起來吧。”
張昊𠤖趕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一時間床鋪都顧不得收拾,便準備拉著陳開宇往外走。
“你這麼著急干嘛?好歹也先收拾收拾啊。”
“她們不是現在便要走嘛,那還不趕緊的?”
陳開宇不免對他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樣兒,可是一提到了宋仙子,頓時變得格外殷勤起來。
“還得有一會兒工夫,你先洗漱浲N烈幌隆! br />
在听到陳開宇的話後,張昊𠤖的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錯過了呢。
隨即,他便開始忙活起來,簡直比參加宗門大比召開儀式的時候還要正式,就連原本凌亂的頭發,此時都給梳的一絲不苟的。
“我都已經收拾好了,那咱們走吧。”
“張老大,你這可比平日里精神多了。”
張昊𠤖沒好氣的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便也不再理會他,直接當先一步跑了出去,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那片杏樹林去。
這一出迎春院的大門,陳開宇便直接將張昊𠤖給喊住了。
“哎,你這是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遙南派的院子啊,難不成還能去什麼地方?”
按照聖賢居的規定,所有送別的人員都必須到聖賢居的外面等候,一律不準在聖賢居的里面送別其他宗門離開。
畢竟到時肯定是一片亂哄哄的場面,生怕萬一控制不住現場的狀況,再發生什麼意外,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不過,張昊𠤖這麼一說,陳開宇當即便就樂了,心里不知打起了什麼鬼主意,說道。
“哦哦,我不認路,還以為你走錯了呢。”
“不認路你說什麼話啊。”
張昊𠤖早已經不是一遍兩遍走這條路了,顯然是駕輕就熟,連地圖沒有看,左拐右拐的便來到了那片杏樹林前。
此時遙南派的附近圍滿了工作人員,他們各個萬分緊張。
畢竟以遙南派的影響力,那可是分分鐘都能沖出個狂熱的粉絲。
雖然已經明確的規定了聖賢居內不準送別,但是架不住有個別藐視規定的存在,萬一驚到遙南派的眾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站住,你們是哪個宗門的?來這里干什麼?”
張昊𠤖他們才不過剛露個頭,便被聖賢居內的工作人員給發現了,于是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們是聖華宗的,過來送個人。”
“要送人去外面送去,聖賢居內不準備隨意走動,更不能送人。”
對于這個規定,張昊𠤖顯然有些不太服氣,但是他可不願意在這兒無端挑事,畢竟他只是來送人的,在哪兒送都是一樣的。
陳開宇可不願意就這麼走了,他完全能想象到,此時在聖賢居的外面,那肯定是人山人海一般,不要說送人了,能看見個人便已經不錯了。
于是,他拉著張昊𠤖對其小聲的說道。
“天授帝不是給了你一件黑馬褂嘛,趕緊穿上就行了。”
“黑馬褂?那是干什麼的?”
陳開宇還沒來得及跟張昊𠤖解釋,聖賢居的工作人員便語氣不善的對他們說道。
“你們倆還在這兒閑聊些什麼?趕緊離開這里。”
一听這話,張昊𠤖當即將黑馬褂給取了出來,穿在了身上。
隨即,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出現在張昊𠤖的身上,仿佛仙界下凡的仙人一般,一時間顯得頗為神聖的樣子。
而那名工作人員在瞧到這一幕後,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只是他一個人,凡是在場的所有人,皆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以至于張昊𠤖都有種錯覺,這黑馬褂有讓人跪下的能力。
這一切都在陳開宇的預料之中,只見他對那跪在地上的工作人員,說道。
“現在我們能過去了嗎?”
“小的該死,大人還請隨意。”
對于這名工作人員的前後態度的大變,張昊𠤖的心里不免頗為納悶,僅僅穿了這麼一件黑馬褂,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黑馬褂可不簡單,穿上它便相當于天授帝親至,他們又哪敢造次。”
陳開宇這麼一解釋,張昊𠤖頓時便明白了,敢情這馬褂有這麼大的作用,沒想到天授帝那家伙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行了,你們全都起來吧。”
張昊𠤖一時間也過了一把做帝王的癮,這種感覺簡直太棒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原本全部跪在地上的聖賢居工作人員,全都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但是沒有一人再敢直視張昊𠤖。
還沒等張昊𠤖準備再試一試這馬褂的威力,遙南派的院子突然打開了。
于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朝著那打開的院門看去,從中踴躍而出一位位漂亮的姑娘,雖然比不上宋靈與秋雨凝那般,但也肯定是姣好的存在。
由于遙南派的馬車就停在院子的門前,所以他們也只不過是瞧上一眼而已。
“趕緊上車,別在這兒跟老身磨蹭。”
听到韓芷蘭的聲音,張昊𠤖的心中隨即一震,繼而便是滿心的歡喜。
可能是因為這些年對于葉玉凌的恨,使得韓芷蘭看著頗為嚴厲的模樣,哪怕只是听到她的聲音,便讓人感覺她很是凶惡。
不過在這幾次的接觸之後,特別是昨晚,張昊𠤖對其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隨即,從院內跳脫出一道靚麗的身影,雪白色的紗裙分外美麗,當然,更加動人的是她臉上那猶如冬日里暖陽一般的笑容。
一時間,張昊𠤖不禁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宋靈的樣子。
那時的她也如同現在這樣,站在這院門前猶如偷偷下凡的仙女一般,搭配上滿樹的杏花,霎時間美成了一副迷人的畫卷。
秋雨凝也緊接著從院里追了出來,焦急的對宋靈說道。
“靈兒,趕緊把面紗戴上。”
秋雨凝的美與宋靈截然不同,她那是一種冷艷的絕美,猶如寒冬臘月天里盛開的梅花一般,讓人感到淒寒的同時,更加為此著迷。
而那一層潔白的面紗,朦朧中透著一股神秘的色彩,簡直撩人心魄。
陳開宇一時間都不由得看呆了,今日的秋雨凝似乎比往日有哪里不同,好像是眉目中多了那麼一絲笑意,給人一種冰消雪融的感覺。
以至于他的喉間明顯吞咽了一口唾沫,眼楮都快變成了心形。
對于秋雨凝的話,宋靈很是乖巧的從子母戒中取出面紗,就在她戴上面紗的同時,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張昊𠤖。
“咳,上車。”
韓芷蘭從院中最後走了出來,她顯然早已經發現了張昊𠤖的存在。
所以,當她看到宋靈似乎要跟張昊𠤖打招呼的時候,趕忙輕咳了一聲,命令宋靈趕緊上車,不得再節外生枝。
雖然如今她已經同意了張昊𠤖與宋靈的事情,但是那也只是她同意了而已。
若是張昊𠤖與宋靈的事情想要公開,那張昊𠤖就必須通過遙南嶺南宮的測試,只有通過了嶺南宮的測試,他才可以與宋靈公開,乃至成婚。
在這一點上,她也已經與宋靈明確的說過了,也正是因此,宋靈才會感到如此的開心。
“時間不早了,啟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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