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論是心馭劍,還是困仙符,那可都不是一個小小的神馳境所能接觸的東西。
不過,這困仙符倒還好說,走點逆天的狗屎運氣沒準還真能得到一張,可是這心馭劍可不是單靠運氣那麼簡單的了。
早年間,器仙宮可是專門統計過,從仙界流落到凡塵的心馭劍,一共也不過是屈指可數的存在,而且還皆都沒有劍魂。
那這家伙手中的這把可以仙解的心馭劍,又是怎麼來的?
總不會是那位被墮仙殺死的仙人給他的吧。
可若真是那位仙人給他的,那為什麼他不自己留著用呢?畢竟他的手里也沒有心馭劍,為何還要將如此厲害的仙劍拱手送人?
這若是送給另一位仙人,那也就罷了,偏偏送給了一個境界只有神馳境的家伙。
昨晚那場對付墮仙的打斗,若是那位擁有一把心馭劍的話,那完全不用擔心對方喋血劍的威力,甚至反殺對方三人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要如此忍痛割愛,那就說明這家伙的身份不簡單,甚至連仙人都要仰仗他。
如此看來,恐怕那位被殺死的仙人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朋友,往大膽里猜,甚至都有可能是有人專門派來保護這家伙的。
再加上這家伙的體內又有一位“仙君”的存在,其身份不免叫人惶恐不安。
結合他所知道的這一切,杜安不禁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對方的背景遠超他的想象,恐怕就算是在仙界中都是龐然大物的存在。
于是,杜安趕忙惶恐的對張昊𠤖說道。
“您說的那位,小仙我也沒有親眼看到他被那群狗東西給殺死。”
對于杜安這家伙一反常態的表現,張昊𠤖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這怎麼說著說著還突然用上敬稱“您”了。
不過,如今還是打听逍遙的下落重要,至于其他的等過兒再問也不遲。
“既然你沒有親眼看到逍遙死,那你怎麼說他已經被那群狗東西給殺了?”
“這是,這是因為一旦見面唯有一死方休。”
“一死方休?”
張昊𠤖雖然知道仙人們對墮仙極為的仇視,但他還真不知道雙方之間,已經達到了一死方休的程度,心里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沒錯,因為遵從天道的意願,凡是仙界中人,一旦見到墮仙,皆要必殺之。”
“那你又怎麼斷定逍遙已經被狗東西給殺害了?”
“因為他們還有一個活著。”
張昊𠤖的心里隨即咯 一聲,若是雙方的關系真到了一死方休的程度的話,那逍遙斷不可能會再留下一個活口的。
如此說來,逍遙有兩種可能,一種真的被殺死了,另一種則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現在問題的關鍵,便是當時那最後一位墮仙正在干什麼,若是他在準備攻擊,那就說明逍遙還沒有死,若是他已經完全停止攻擊了,那可就壞了。
于是,張昊𠤖心里不免有些慌亂,趕忙問道。
“那你在遇到那狗東西的時候,他在干什麼?”
“不是我遇到的他,而是他主動找上的我。”
“他主動找上你?”
“對啊。”
听到這話,張昊𠤖的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這最後一名墮仙若是還有閑心找上別人,那豈不是說明他已經徹底結束了與逍遙的戰斗,所以他才會有精力去找別人。
但是,這其中也不排除一種可能。
那就是逍遙突然跑了,在失去目標之後,這位墮仙便到處尋找起來,于是便遇到了這個家伙,由于雙方之間激烈的矛盾,于是便打起來了。
突然,張昊𠤖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好像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若是放在平時,逍遙遇到了墮仙或者傀魔之類的存在,他定然會與對方血戰到底。
但是那天他在夢天閣的時候,那個神秘的鬼面人可是出現了。
按照他對逍遙的了解,若是逍遙在感受到他遇到了危險的時候,逍遙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前來救他,在這一點上,他對逍遙有著絕對的自信。
只是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當時的他已經完全昏迷了,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只听見那縷殘魂讓他趕緊逃跑,除此之外,他再沒有見到其他人。
那也就是說,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了鬼面人與逍遙一同離開不見了,只留下那最後一位墮仙。
可是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他根本無從得知。
他心里的那一縷殘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他離開夢天閣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話,不然,他倒是還可以跟那一縷殘魂打听打听。
想到這兒,張昊𠤖趕忙在心里叫著浩渺劍魂。
“浩渺,你幫我看看,我身體里有沒有一縷仙人的殘魂?”
“仙人的殘魂?那不會就是仙君吧。”
“仙君?什麼仙君?”
“沒什麼,我幫你看看哈。”
浩渺劍魂可不敢說那位“仙君”的事情,畢竟這位大能若是真的就在張昊𠤖的體內,萬一讓他听到了自己說的話,弄不好一個不如意,再將它給折了。
于是,它小心翼翼的在張昊𠤖的體內仔細的搜找起來。
而杜安在看到張昊𠤖遲遲不說話後,心里不免有些不安,便戰戰兢兢的問道。
“您沒有事了吧。”
“你先一等,怎麼這麼猴急,難不成你還要趕著去投胎?”
在大體估摸了一下張昊𠤖的身份後,杜安不由得變得老實起來。
哪怕是被張昊𠤖這麼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他也只是默默地白挨著,乖乖的閉上嘴不再言語,生怕再重裝了張昊𠤖。
至于浩渺劍魂,它在張昊𠤖的身體內,除了上丹田之外,全部都轉了一圈。
由于張昊𠤖的上丹田中有逍遙所設下的結界,作為一道劍魂的它,還是沒有能力破解進入其中的,只得無奈的回答道。
“你這上丹田內有結界,我進不去,除此之外都沒有發現。”
“那就算了。”
听到浩渺劍魂的話,張昊𠤖在心里不免一陣嘀咕,難不成那縷殘魂也在他的上丹田中?
可是這不應該啊,張昊𠤖記得當初這縷殘魂曾經對他說過,在他的上丹田中有人設下了一道結界,他也是進不去的。
看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找到逍遙,才能解開這一切疑惑。
既然這本以為的捷徑被堵上了,那他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只得相信逍遙。
若是第一種,按理說應該能發現逍遙的尸體,畢竟天上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建安城中的各方勢力都在盯著。
而他先前問過黃粱,黃粱說他也沒有找到逍遙的尸體,那就說明逍遙極有可能還活著。
若是他還活著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會是第二種情況,逍遙此時與鬼面人在一起。
到現在鬼面人都沒有出現,那就說明逍遙還並沒有什麼危險,而且依照鬼面人的脾氣來看,恐怕他也不會打算要殺死逍遙。
畢竟當初他們兩人可是玩貓捉老鼠玩了半個月的時間。
不過,一想到這鬼面人,張昊𠤖的心里便不免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這個家伙簡直神神秘秘的,而且臉上始終都帶著一個面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何身份。
而且,這個家伙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像是跟他有仇一般,從他一來到這個世界,這家伙便盯上了他,甚至還企圖對他使用搜魂術。
說起這搜魂術,張昊𠤖也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後,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得逞。
不過,這些目前都不重要,反正他現在不僅沒有什麼事,甚至還比以前更厲害了。
他最好奇的還是這鬼面人的身份,從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後便盯上了他,甚至還要施展搜魂術,這一切都顯得很是可疑。
難不成這鬼面人是這個世界的守護人?
畢竟他才剛到這個世界,一共也沒有見過幾個人,除了突然闖入這個世界的原因外,他又上哪兒能招惹到仙人境界的麻煩?
而且,這個鬼面人為何又會如此執意的對他使用搜魂術?那肯定是想要知道他對這個世界有沒有危險,順便也打探一下他以前世界的樣子。
只是這其中還有一些地方有些說不通。
這鬼面人第一次對他使用搜魂術的時候,說的理由是,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他。
第二次對他使用搜魂術的時候,又說這是為了幫他完成與一個姑娘一生一世的夙願。
這兩次的前後變化,讓張昊𠤖根本就理不出一個頭緒,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撈起了兩條魚,又該如何猜出這大海中有多少條魚呢?
實在想不清楚,張昊𠤖所幸就不在想了,等到他證道成仙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將那鬼面人給抓住,然後一頓小皮鞭伺候,逼問出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過,依照他現在的分析來看,逍遙多半沒有什麼危險。
所以張昊𠤖便將主意又打到了杜安的身上,畢竟這其中還有很多蹊蹺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從仙界跑下來?”
杜安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于是在心里暗自揣度起來,到底是張昊𠤖身後的背景大,還是建南仙尊大?
建南仙尊在仙界的地位可是不小,所以他也拿不定主意,便只好小心翼翼的問道。
“嘿嘿,小仙冒昧的問您一句,您背靠著仙界的哪一位仙尊?”
“知道冒昧那你還問。”
張昊𠤖想都沒想,直接沒好氣的就給他噎了回去。
不過,他這才剛說完,不免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這家伙突然變得這麼老實,原來是把他誤認為是某位仙界大佬的關系。
“小仙該死,小仙多嘴了。”
杜安被張昊𠤖這麼一訓,頓時嚇得趕忙致歉。
在他看來,張昊𠤖會如此訓斥他,那是因為張昊𠤖背後的關系極大,不是他這麼一個小仙所能打听的,所以才會責怪他冒昧。
可是他在沒有確定張昊𠤖背後的關系,與建南仙尊孰高孰低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說他是因為什麼事所以下界的,畢竟建南仙尊的地位可是擺在那兒的。
“那你為什麼會從仙界跑下來?”
“這個。”
看到這家伙如此支支吾吾的,張昊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家伙都已經將他誤認為仙界某位大能的關系了,卻還是依舊不肯說,那恐怕讓他所顧慮的那位地位也不低。
張昊𠤖心思一動,嘴上不禁咧開一絲壞笑,然後悠悠的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小爺我背後站著誰嘛,我倒是可以跟你透漏那麼一點,但是你的嘴巴可要嚴實些,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小仙保證不會說出去。”
“那你附耳過來。”
杜安不免心中一緊,盡管心里還有些感到害怕,但還是側耳貼了上去。
“天外天。”
在听到這三個字後,杜安的心態直接就炸裂了。
那天外天可是仙界中無上的存在,堪稱仙人們的聖地,縱使是建南仙尊那號人物,在天外天的那位面前,也要卑躬屈膝。
張昊𠤖在看到杜安這個呆若木雞的模樣後,心里很是滿意,甚至不由得暗笑起來。
先前逍遙可是跟他講過的,這天外天在仙界中,便猶如這皇宮在凡間中一般,其地位權勢相當之大,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萬仙之首。
所以張昊𠤖才會把那白胡子老頭給搬出來,以圖借用他的名號來鎮住這個家伙。
“喂,你怎麼還直接被嚇傻了?”
杜安被張昊𠤖這麼一叫,這才從萬分惶恐中反應過來。
不過在他反應過來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從趴著變成了跪著,並且壓低了聲音不停的說道。
“小仙什麼也沒听見,小仙什麼也沒听見……”
“嘿,你這怎麼還念上咒了?”
張昊𠤖也是沒有想到,這家伙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強烈,完全遠超他內心的預計。
“小仙可是什麼也沒有听見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什麼也沒有听見,別在這兒重復了,噪人。”
听到張昊𠤖這麼一說,杜安趕忙乖乖的將嘴給閉上,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要說言語了,更是連個聲音都不敢發。
張昊𠤖的心里不免有些納悶,那白胡子老頭竟然這麼厲害,單是個地名便能把這家伙給嚇的如此老實,難怪逍遙一直不說那老頭叫什麼名字呢。
“好了,你現在能說你下來是因為什麼了吧。”
“小仙此次下界,是受建南仙尊所托,前來幫助大安天子的。”
“幫助大安天子?”
張昊𠤖听到杜安的話後,不免疑惑的向跪在廢墟上的天授帝看了一眼,然後問道。
“那老頭托你幫助他什麼?”
“仙尊他並沒有具體說幫什麼,只是讓小仙下界後听他的安排便是。”
張昊𠤖敢稱呼建南仙尊為老頭,杜安可不敢,他只不過是仙界一名小小的下級仙人,無依無靠的,又哪敢說建南仙尊的壞話。
“听他的安排,那他都給你安排了什麼?”
“他說他收到了密報,昨晚會有三個狗東西到建安城,要我到時候等到。”
“等到什麼?”
張昊𠤖似乎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時間不免語調都變得高了起來。
“等到那位仙人被殺死之後再動手。”
杜安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張昊𠤖的情緒不對勁,一時間腦袋都快拄到地上了,嚇得身體都在發抖。
畢竟他如今已經知道了張昊𠤖背後的那位是何等身份,那可是天外天的那位。
他若是此時惹惱了張昊𠤖,那便也就等于得罪了那位,縱使再給他三條小命,那也根本不夠他死的。
張昊𠤖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牙關咬得死死的,怒目看向天授帝。
按照杜安的話想來,這天授帝恐怕是處心積慮的打算害死逍遙,甚至在還有一位仙人的情況下,要他冷眼旁觀看逍遙被墮仙殺死後再動手。
如此想來,恐怕那三個墮仙昨夜會來到建安城也是大有文章。
張昊𠤖按照這個思路一想,從昨晚晚宴一直到今早他被人給追殺,似乎這一切都是這位天授帝所布下的局。
那些金甲衛為什麼會穿上夜行衣,想必也是經過這位天授帝的安排吧。
張昊𠤖緩緩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跪在高閣廢墟上的天授帝,並且緩步向其走去。
就在這時,浩渺劍魂突然提醒到張昊𠤖。
“小心,你身後那棵樹的後面藏著一個人。”
張昊𠤖隨即回身看浩渺劍魂所說的那棵樹看去,由于那樹很是寬大,藏在後面一兩個人並不能被輕易看見。
不過,張昊𠤖也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任何的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他轉過身來,依舊繼續朝著天授帝走去,他今天就要好好的問上一問,這昨晚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家伙又為什麼想要害死他倆。
而就在張昊𠤖踏上高閣前第一層台階的時候,那一直躲在大樹後面的人終于忍不住了。
只見寒光一閃,一道黑影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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