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頂在了臉上,以至于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
張昊𠤖看了一眼身旁的將領,似乎他一點也不擔心這碩大火球的襲來,他依舊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大軍,從中找尋著什麼。
突然,他眼神一凝,似乎是找到了目標所在。
只見他飛速的舉起擺在他身側的長矛,一口氣將這五把長矛都連擲出去,看著長矛飛速朝著敵方沖去,他這才喊道。
“盾起,御。”
隨即,一塊塊盾牌迅速升起,而每一個盾牌都是六角形形狀,一個接一個的拼接在一起,組成一道密閉的鋼鐵屏障。
張昊𠤖不禁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他斷然沒有想到,還有這般操縱。
因為他自身的特殊性,所以他能看到這堵鋼鐵屏障的後面,那是一道道神元觸手在支撐著,而每有一道神元觸手,便也就相當于有一位神馳境。
也正是因此,張昊𠤖才會如此驚訝,他哪里見過成千上萬名的神馳境一起出手的場面。
而那一個個碩大的火球,也並沒有爽約,紛紛沖擊接踵而來。
雙方的踫撞瞬間爆發,上空一時間升騰起沖天般的火焰,怒氣沖沖的火舌奮力的想要沖破這層鋼鐵屏障,將這世間的一切所吞噬。
不過,它注定是無望的,這由一面面盾牌所組成的盾牆,死死的堅守住強大的沖擊,除了部分盾牌被火燒的火紅外,絲毫沒有一點崩潰的現象。
隨著火焰的結束,這面強大的盾牆分批次的撤去。
之所以這樣,其一是因為這盾牆實在是阻擋視野太過嚴重,而另一點則是,防止敵人有緊隨其後的進攻,若是一下子全部撤掉盾牆,很有可能讓敵人趁虛而入。
待到盾牆全部撤去,除了這焦黑的土地外,敵軍的形式也引起了張昊𠤖的注意。
不知為何,其軍中一片大亂,連一直不間斷的鼓聲都停止了。
將領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般情形,于是有條不紊的說道。
“五行大陣充能。”
對方的進攻腳步停止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不僅讓他們暫時緩一口氣的同時,也給了他們向五行大陣充能的時間。
看著他如此從容不迫的樣子,張昊𠤖這才想起來在那火球襲來的同時,他向對方擲出去的五支長矛,根據現在的架勢來看,恐怕是起到了不錯的成績。
他們這邊忙著充能的同時,對方又一次吹響了那沉悶的號角。
突然大地開始晃動起來,特別是站在城牆上的他們,感覺最是明顯,仿佛在地下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想要鑽出來一樣。
“金術,地盾。”
將領在簡單的判斷之後,趕忙下達著命令。
這城前既然能設有五行大陣,這城中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呢,甚至只會更強。
隨著金術的釋放,張昊𠤖能明顯的感受到強烈的撞擊感,不過對方的撞擊並沒有取得任何的效果,甚至在連試了兩下之後,便停止了撞擊。
將領的眉頭隨即皺了起來,他判定,這不是某種術法,而是地下有活物。
“土術,地沼。老子倒要看看,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隨著土術的釋放,整個城池的周圍頓時化成了一片沼澤地,若不是城池的整體佔地面積極大,弄不好整個城都可能會陷進去。
只見將領默默地拿起一支長矛,眼楮微眯,命令道。
“長矛隊遠程第一梯隊準備。”
這一次,他沒有把握單靠著自己這支長矛對殺掉敵人,于是他命令小隊成員與自己一起進行攻擊,爭取在對方露頭的那一刻,便直接將對方給殺死。
因為地沼術的緣故,此時的地下十分的艱難,甚至一個不小心便會被沼澤所吞噬。
也正是因此,將領才命令使用地沼術的,就是為了強行逼迫對方出來。
果不其然,這地沼術的效果並沒有讓將領失望,在經過了短暫的等待之後,還真將那東西從地下給逼了出來。
只見一條猶如巨蟒般的龐然大物從地下鑽了出來,渾身上下屆時淤泥,顯然這地沼術讓它吃了不少的苦頭。
“放。”
將領絲毫也不含糊,手中的長矛瞬間便朝著那東西擲了出去。
接連飛出的長矛,再加上隨即而來的爆炸,讓剛剛從土中鑽出來的龐然大物,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便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
“他娘的,這地下還真有土龍。”
“將軍,那人所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听到他身邊的副將的話,將領不禁勃然大怒起來,直接臭罵道。
“放他娘的狗屁,只要老子還活著,這城就絕對不能失守。”
“那這?”
“什麼這這這的,未戰先怯,小心老子將你給軍法處置。”
“末將不敢。”
趁著這個工夫,對面的大軍已經從混亂中恢復過來,隨即繼續向前挺進。
同時,在敵方先行軍的後面,緊跟著竄出來成群的巨狼,單瞧這密密麻麻的架勢,恐怕得有二三百之多,而且各個眼楮通紅。
“擊鼓。”
隨著將領的命令一下,城池中早已架好的大鼓頓時敲響起來。
每個人都知道,一場惡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對方這黑壓壓的一片,顯然沒有那麼好對付。
濃厚的烏雲開始在城池的上空堆積,陰風怒號,掀起陣陣雲濤,完全就是一副末日版的景象,讓人心中不免沉重起來。
“火術,燃天。”
這黑雲一看就是對方的水行術法,而且如此之大的規模,讓將領不禁心頭一緊。
要想達到如此規模,對方要麼是施法者的數量極多,要麼是施法者的實力極為強大,單看如今這場面,若是後者,恐怕得在聖人之上。
將領眼楮微眯,心情極為沉重,下意識的摸了摸揣懷中的東西。
上空的烏雲還在聚集,看這聲勢,恐怕是個實力極強的水行術法,一旦落下,不說是城破身死,那也得傷亡慘重。
不過好在,城池的五行大陣都已經提前做好了充能,而且永恆石也準備充足。
只見城池的上空不遠處,突然彌漫起一片火海,大火氣勢洶洶,似要燃燒這個天際一般,將那烏雲都照的一片火紅。
隨著大火的持續燃燒,原本濃厚的烏雲開始緩緩消散。
敵方的施法者顯然對于五行術法的研究不深,通過先前的術法進攻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同樣,這個極強的水行術法之所以被消散,也是因為這個因素。
眾所周知,越是強大的術法,釋放的過程便越是緩慢,在其還尚未徹底成形之前,很容易就會被比起弱小的術法給強行驅散。
這也是為什麼會選擇使用火行燃天術法的緣故,就是為了提前驅散雲霧,失去了雲霧,這水行術法便也釋放不出來了。
將領在見到這一幕後,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冷笑,舉劍說道。
“長矛陣遠程各梯隊準備。”
敵軍已經進入到了射程,但是為了追求最大的殺傷效果,將領被沒有讓其立刻展開進攻。
他在等著,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能達到最大效果的機會。
隨著山頭狼群的群嘯結束,第一頭狼隨即一躍而下,向著城池沖去,有了頭狼的引領後,其余眾狼也紛紛一躍而下,緊隨其後。
將領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于是迅速命令道。
“放。”
一支支長矛隨即被釋放出去,一個梯隊接一個梯隊,猶如長矛雨般狠狠地扎向對方。
因為這些長矛的後面都被貼上了一道起爆符,所以在長矛進行完一定的殺傷後,緊隨而來的爆炸便開始了它的收割。
連綿不斷的爆炸聲轟然響起,響聲震天,硬是將山都給炸出了一道凹槽。
而就在這時,從後方一人飛馳御劍而來,先前是一名信使。
“報,將軍,鎮北王有命,命你等迅速後撤不得有誤。”
“後撤?這仗都已經打起來了,你竟然告訴老子要後撤?”
這將領明顯就是一個暴脾氣,又哪管是什麼鎮北王的命令,此時這仗一打,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這兒,也都要听他的號令。
不過他剛想發火,頓時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急聲問道。
“你來的路上,可否看到大批的百姓?”
“看到了。”
“他們已經走到哪里了?”
“剛到石樁林。”
將領的眉頭不免皺了起來,顯然對于這個速度很是不滿意。
張昊𠤖並不清楚這石樁林所在的位置,所以他也不知道那里算是安全還是不安全,但是通過將領的態度,看來這石樁林距離這個城池並不遠。
“你回去吧,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我郭戰將會誓死堅守碩城,我只要還活著,那碩城就還在,若是碩城沒了,那我也就沒了。”
“將軍,臨行前王爺特地交代了,讓將軍您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若是老子現在就他娘的撤了,那身後的這幾萬百姓該要如何?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都死了?”
“幾日前便已經下達了撤城令,是他們自己不願意。”
信使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叫郭戰的將領便抬起一腳便將他踹翻在地,大罵道。
“你他娘的說的這是人話?”
“比起整個大安的安危,這區區的幾萬人又算得了什麼?將軍你莫要糊涂。”
既然鎮北王會派這信使來,自然不會派個慫貨,他可是知道郭戰的暴脾氣,若是來的人膽小懦弱,屁話沒說便就被踹回去了。
“大安的安危?若是你們真他娘的這麼在乎大安的安危,那就不應該只是你一個人來了,碩城若是破了,雲中九郡都將會淪陷,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雲中九郡都已經下達了撤離的命令,到時將會集結全部的力量防守郎城。”
信使這話一說,郭戰頓時就楞在了原地,若是雲中九郡都撤到了郎城,那先前從碩城撤離的那些百姓,他們將會到哪里尋求庇護?
失去了各郡的抵抗力量,那敵人勢必將會輕而易舉的佔領整個雲中,屆時將會是一場完全單方面的屠戮。
郭戰一個上前,扯住那信使的領口大聲的質問道。
“雲中九郡都撤了,那這雲中的百姓怎麼辦?”
信使看著這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流出了淚水,一時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這雲中百姓將會如何,顯然是不言而喻。
。
<scrpt></scr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