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既然在張昊𠤖的身上並沒有發現那道執念,逍遙便也不再繼續糾結下去,畢竟護心符他已經給了張昊𠤖。
說完,逍遙隨手便撤了去設下的屏障,邁步準備離開。
“一等,我有些事要問你。”
張昊𠤖急忙將逍遙喊住,他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憋著呢,此時不吐為快那待何時?
“哦?什麼事?”
逍遙饒有興致的坐到了床沿上,等待張昊𠤖的問話。
“額,那先從第一條來。”
張昊𠤖因為積攢了很多的疑問,所以提前羅列了提問的列表,這樣問起來才不會有什麼遺漏。
只不過,第一個問題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已經不需要問了,因為他那始終都沒有恢復的神魂此時已經恢復了。
“你還記得咱們當初從那森林里出來,在小鎮上住的那晚嗎?”
“當然記得,那畢竟是我第一次化身為人,這怎麼可能忘記了呢。”
“既然你還記得,那我且問你,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偷的那枚牙牌?”
“牙牌?”
逍遙緊皺著眉頭,嘴里輕聲念叨著,因為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並且還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早已經記不太清了。
“我記得好像是從一個燈火通明的地方拿的,也沒有多少印象了,不過依照那模樣,多半是個富裕人家。你問這個怎麼了?”
“富裕人家?”
張昊𠤖陰陽怪氣的嚷了起來,像是看著一朵奇葩一般看著逍遙,眼神中滿是怪異,沒好氣的說道。
“你都是管皇宮叫做富裕人家嗎?”
反應過來的逍遙大吃一驚,猛地站了起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張昊𠤖,驚問道。
“皇宮?難道你是說當時我去的那地方就是皇宮?”
“不然呢?你當時偷的那牙牌叫做滄海旭日牙牌,那是大安皇儲的腰牌。我就說嘛,當時那些人看到那牙牌後,一個個的都跟孫子似的。”
“哦,原來那就是皇宮,可是我怎麼記得也就一般般呢,早知道就在里面多轉轉了。”
張昊𠤖對于逍遙的反應,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合著自己叨叨了這麼一大堆,人家根本就沒听見,反而像個旅游錯過景點的人,在那里懊悔不已。
“喂,你在那兒想什麼呢,有沒有听我說?”
“哦,我听著呢,你說。”
“因為你偷了那牙牌,如今有人知道是你偷的了,並且還去告訴了丟牙牌的大安太子,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吧。”
“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
逍遙當時可是特地跑的遠遠的,就是怕被人發現了,可是都跑這麼遠了,並且還過去了兩個月了,怎麼可能還會被人發現?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你做了這件事,那別人就能查到。”
逍遙吊兒郎當的坐回到了床上,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問道。
“就算是查到了那又如何?”
“又如何?大哥,那可是大安的太子啊。”
“太子怎麼了?”
“你是啥事也沒有,畢竟你可是仙人,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現在也被列為了偷東西的竊賊,我可不能跟你一樣飛天入地的。”
“但是你有我啊,你怕什麼?”
逍遙這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直接戳在了張昊𠤖的心里,如果不是覺得有些太娘了,他都恨不得抱著逍遙鼻涕一把淚一把。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吧,萬一人家不是來找麻煩的呢。”
“額,那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不不不,你可是提前告訴我了,我肯定會有所準備的,萬一來者不善,到時候我也好給你撐撐場子。”
張昊𠤖疑惑的點了點頭,這列表里的第一條疑問,就這麼被逍遙給糊弄過去了。
“那我再問你,你知不知道血月?”
一听這話,原本還有些無所謂的逍遙,立馬便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的看著張昊𠤖,然後問道。
“血月?你問這個是不是跟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對,當時那鬼面人出現的時候,正巧便是血月發生之時,所以我想問問你,這個血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逍遙眉頭凝的極重,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的告訴了張昊𠤖。
“那天晚上發生的血月跟一個流傳千年的預言有關。”
預言?一听這話,張昊𠤖急聲道。
“是不是‘血月現,墮仙歸,戰火肆,萬物凋。’?”
“嗯?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預言的?”
“說來也巧,我在蘊道閣里找到了一本書,書里就是這麼記載的。哦,蘊道閣就是聖華宗內的藏書閣。”
逍遙在听到張昊𠤖的話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大驚失色的站了起來,驚呼道。
“不可能的,這世間怎麼可能還有記載血月的書籍?”
“這怎麼了?難道這血月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逍遙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張昊𠤖,沉聲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道。
“這其中牽扯的事情頗多,也極為復雜。雖然我在天外天多年,但是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血月的開啟跟天道有關。”
“天道?”
這幾日的學習,張昊𠤖已經知道了天道是位于萬物之道之上的存在,哪怕是仙人都要在天道的束縛之下。
如果這個血月的開啟與天道有關的話,那恐怕確實是關系重大,甚至已經不是身為凡人的自己可以想象的地步。
“對,血月一旦開啟,命運的審判便也將降臨,屆時無論是仙界還是凡塵,都將遭受到毀滅般的打擊。”
“既然這件事如此嚴重,那為什麼還要隱瞞著呢?”
“因為這是天道的審判,不要說凡人了,就連實力不濟的仙人都對此無能為力。而之所以隱瞞,這也是由仙界的眾位仙尊一致商議的結果。”
逍遙說的這一段話對于初出茅廬的張昊𠤖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震撼了,甚至一時間根本就無法理解。
如果連仙人都將無能為力的話,那對于這個世間的凡人來說,豈不就是砧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張昊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他本以為血月只是跟什麼所謂的墮仙有關系,沒想到竟然牽扯出來這麼多事情,甚至還與天道相關。
“商議的結果?難道就是要將這件事情瞞著世人?”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仙尊們商議的,肯定有他們的打算,恐怕是因為其中牽扯的因素頗多,他們才會封鎖這個消息的吧。”
張昊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還有些氣惱,他覺得既然會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情,那理所當然的就應該告訴大家。
無論是面對什麼,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想辦法,那肯定要比幾個人的努力要強。
而且如果說實力一般的仙人不能面對這場危機的話,那為什麼不努力的多培養實力強勁的仙人呢?
人的潛力是極大的,特別是在危難的情況下,沒準因為這個關于血月的預言,從而迫使產生更多的仙人呢。
但是這一切都離他太過于遙遠,而且他知道的事情也並不全面,所以這其中可能存在著其他的隱情也說不定。
“額,可能這其中有其他的原因吧,我現在連仙人都不是,想這些也沒用。
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我看的那本書里說,那什麼墮仙和傳聞中被滅族的妖族有關系,這個是真的嗎?”
“關于墮仙,我也不清楚他們的來歷,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在距今一千多年以前,墮仙們曾經差點毀滅了仙界。
而且妖族也並沒有被滅族,他們只不過是被流放了而已。”
張昊𠤖震驚的長大了嘴,仿佛听到了什麼駭人听聞的故事,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逍遙。
按照《遺地之妖》中記載,墮仙應該是妖族的後裔,並且將會給凡塵帶來戰火,但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可是如今听到了逍遙的說辭,這墮仙實力強勁到甚至連仙界都差點給毀滅掉,那這個凡塵又怎麼可能阻止住呢?這豈不就是螳臂當車嘛。
以此看來,如今的自己實在是太弱了,不僅連一個小小的神馳境都遲遲不能突破,就更不要說什麼證道成仙了。
看來自己確實得百倍的努力了,必須在命運的審判來臨之前,達到能左右命運的實力,甚至盼望著能抵住命運的碾壓將其推翻。
“額,那這件事情我們就先不談了,畢竟離的實在是太過于遙遠。
我還是問一些跟我自身有關的吧,那鬼面人為什麼會說躲過去血月的話,而且按照當時的情景來看,他應該是說我躲過去了。”
“你躲過去血月?”
逍遙不解的看著張昊𠤖,他並不明白這個血月有什麼好躲的,難道這其中不僅跟預言有關,還牽扯著其他的什麼東西?于是他打趣的說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血月與墮仙有關,莫不成你就是墮仙吧,哈哈。”
張昊𠤖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撇著嘴無奈的說道。
“那也沒準呢?”
“如果你真是墮仙的話,那你當初就已經死了,更何況還送給了你道果,要知道,那家伙能在天外天待著,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