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的時候,江棲遲也睜開了眼楮,她收回手,捏了捏手腕子,然後開門下車。
“下來。”
江棲遲站在車外,敲敲車頂,示意顧潯下車。
顧潯下了車,有點局促的站著,小聲的說“我要去上班了。”
雖然,他說服自己了,但是,他也得更努力呀,不然、不然配不上她的!
男人怯弱的神情被堅定取代,往日里總是躲躲閃閃的眼楮里,有了璀璨的光芒,那一點別樣出彩的光芒,讓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江棲遲湊過去,點點他的眼角,她愉悅的笑,說出口的話卻非常的惡劣。
“上班?就你那千兒八百的工資,能填飽你的肚子嗎?我雇你怎麼樣?價錢你開。”
系統要尖叫了,這是什麼宿主啊?霸道總裁嗎?
【大佬!小炮灰誤會您是想包養他怎麼辦!請您好好的說話好嗎!】
系統都快急死了!
“你想包養我?”
顧潯抓住她的手,不敢置信的問。
江棲遲想了想,非常干脆的應了,“是啊,包養你,你干不干?我可有錢,你想怎麼霍霍怎麼霍霍。”
【大佬!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被人包養的!】
系統尖叫,機械音都變了調了,成了波浪音。
顧潯低下頭,臉都紅了,但不是氣的,他輕輕的說“好、好。”
嗯?
【嗯?】
一人一系統,都驚呆了。
江棲遲根本沒打算包養他,她存粹是逗他玩兒呢,但他的反應……
【大佬,炮灰有點不對勁哦。】
她知道,哪用得著它瞎逼逼。
江棲遲掙開被他抓住的手,將他的下巴抬起來,她審視的看著他,眉頭深深皺起。
“你想被我包養?”
她的目光太冷冽了,他處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根本不能掙脫。
顧潯紅了眼楮,他搖頭,再搖頭,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我、我配不上你,要是你高興,我……我可以被你包、包養。”
男人的眼楮里,好看的光芒消失了。
江棲遲摸摸他的眼楮,很輕的嘆息,“我不想包養你,我逗你玩的。”
她露出一個笑容,湊近了他的耳朵,跟他說“吶,我沒打算玩你啊,你試著包養我,怎麼樣?”
包、包養她?
顧潯錯愕至極,但不可否認的,他有點開心了。
她,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他願意這樣想。
顧潯嘴角,悄悄的抿出一點點笑。
江棲遲感受到了他開心的情緒,她也笑了一下,然後牽住他,走進芙蓉園大門。
芙蓉園,頗有名氣的一個糕點坊,圈里有傳聞,芙蓉園的老板是個富二代,愛吃糕點,所以斥重金聘請了國內外有名的糕點師,開了芙蓉園,當然,真假還沒人探出來,但里面的糕點受人歡迎是真的。
江棲遲牽著小炮灰走進去,模樣帥氣的店長迎出來,笑著說道“江小姐,你可晚了,蛋糕已經做好了,是現在拿走嗎?”
江棲遲點頭。
男人說道“請稍等。”
他轉身走了,沒過一會兒,帶著兩個提著蛋糕盒的女孩走出來。
江棲遲松了顧潯的手,她接過大的那一個,塞給顧潯,自己提了那個小的。
“蛋、蛋糕?”
顧潯忍不住期待的望向她。
江棲遲翹了下嘴角,但她沒如他所想的那樣說,反而非常不在意的說“我听說這家的很好吃,所以買來吃吃看。”
哦……
顧潯低頭,整個人都是大寫的失落,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他小聲的埋怨自己做什麼呢?她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呢,怎麼可能知道你生日?
他眨眨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去了,等他回過神,已經回到車里。
車子又開回了煙羅巷。
江棲遲提了蛋糕跟他上樓,沿途不時踫到進出的人,那些人有的面容和善,有的尖酸刻薄,和善的跟他打招呼,刻薄的,則聚集在一起指著他們嗡嗡嗡。
吵死了!
也討厭死了!
顧潯有點緊張,但好在江棲遲沒理,他急急的走回了自己家,關上門,才松了口氣。
“那個,你別管他們,他們就是太閑了。”
江棲遲非常自來熟的搬了椅子坐,顧潯說了什麼,她根本沒听,她含糊的應了聲,打開蛋糕盒插蠟燭。
顧潯呆呆的看著她,直到她過來拉他,他才回過神。
“那、那個……”
江棲遲把他按在凳子上,將窗簾都拉上了,一片昏黃中,她點亮了蠟燭。
“我沒過過生日,但听說生日是要吃蛋糕的,所以……就湊合湊合吧。”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楮,輕輕的在他耳邊說“許願。”
哪、哪有大清早許願吃蛋糕的?
顧潯簡直是哭笑不得了。
他咧著嘴想笑,眼淚卻流出來了,溫熱的手指擦過他的臉頰,他听到她說“哭什麼?你是小哭包嗎?”
他就是小哭包!
顧潯閉眼,認真的,虔誠的許願
我,顧潯,平生第一次許願,希望和面前的這個人,一輩子。
蛋糕沒有吃完,顧潯很珍惜的放進了冰箱,等他放好了回來,面前已遞來一只手機。
“存你的號碼。”
江棲遲說。
顧潯忙接過來,小心翼翼的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他遞回去,下一秒,听到自己的手機響起。
江棲遲說“你那個什麼東哥,我听說他犯了事,被抓了,他的酒吧被封了,所以,你失業了,休息兩天再去找工作,好嗎?”
顧潯呆呆的看著她,像是沒听明白,過了好久,他才一臉驚訝的說“東哥犯事了?怎麼這麼快!”
他瞥了江棲遲一眼,心里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他猶豫半晌,到底沒有問出來,只十分乖巧的點點頭,“好的。”
“乖。”
江棲遲摸摸他的腦袋,起身穿好外套,跟他說“我先走了。”
她很快走到門口。
顧潯慢半拍反應過來,他追過去,扒住門,小聲的喊她“那、那個……我叫顧潯,四顧的顧,潯陽的潯。”
江棲遲回頭,朝他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叫顧潯。
“我叫,江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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