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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許久，她的眼皮又開始一發沉，緩緩的合上。
“程玉！程玉！”程南方大聲的喊道，“別睡了！你醒過來吧！你這樣睡下去，你對得起我們嗎？你對得起羅剛嗎？他說要掙錢帶你去香港，接受最好的治療呢。”
程南方剛說完，家里的電話就響了。
他走了過去，提起了電話。
只听了幾句，手一松哦，電話當啷一聲落地了。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撲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
“老程！你怎麼了？”齊思媛看到程南方這個頹然的樣子，心頭一窒，怕是又不好的消息。
程南方抬手捂著了自己的眼楮，無比心痛的說道︰“羅剛死了！”
“什麼？”齊思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羅剛死了。他為了錢，參加了一個犯罪團伙!槍殺了站崗的哨兵，奪走了槍支！用此作為武器攔路搶劫來往的過客！與昨日，被軍方擊斃在了深山老林中。開槍的人正是秦儉！”程南方說完之後，就泣不成聲了，”我對不起老羅家啊！對不起！”
“這傻孩子怎麼就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齊思媛哭著說道。
躺在病床上的程玉，眼前閃過年少時，大院里的美好時光。
“羅剛……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
“看著你。”
“羅剛，長大了你理想是什麼？”
“我要當兵王！”
“羅剛，我入伍了……我要去衛生連……”
“羅剛，戰場之上我陪你，你不退縮，我也不退縮！”
“程玉，如果著這場戰爭我們能夠活著回來，嫁給我，好嗎？我會疼你，寵你，一輩子照顧你。”
“我要天上的星星你能夠摘下來給我嗎？能，我就嫁給你！”
“舍了命，也要摘下來……”
回憶逐漸遠去，時光如同流水在眼前滑過，程玉心頭一痛，倏然睜大了眼楮，嘴巴張了張，艱難的發出一絲聲音︰羅剛！“
之後又緩緩地閉上了。
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滴——，床頭的心跳檢測儀器發出一陣刺耳的蜂鳴聲。
再看屏幕上那一條曲線，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
“程玉！”
“我的女兒啊！”
程越覺得仿佛被雷擊中了，一秒鐘的怔忪之後，他飛快的爬上床，雙手交疊，用掌心的飛快按壓著程玉的心髒。
“一、二、三、……九十九……”屏幕上，那條線始終保持平直。
搶救持續了足足十分鐘，汗水布滿了程越的臉頰，淚水也跟著不停的往下淌︰“姐！你醒醒啊！姐！你不能死……不能……”
黃金八分鐘已經過去了，搶救無效，程玉死了！
齊思媛昏了過去，程越憤怒的指著程玉的冰冷的身體吼道︰”姐！你就是這麼固執！說什麼你都不听！你死就死吧！為什麼要死在大年夜！你讓爸媽以後還怎麼過年啊？“
程南方抱起昏厥的齊思媛說說道︰“死了好！一切都解脫了！程玉，你要是再世為人，可千萬的不要這麼的固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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