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沖動？簡單的四個字就能掩蓋當年做出的蠢事？通過殘像的回憶與解釋，沐陽也猜到七八分了。再加上之前他所看到的景象，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怎麼回事。
千萬年之前，神族還在最鼎盛的時期，幾乎萬族都在神族的管轄之下。而魂族的實力正好也足夠強大，能夠與神族抗衡的程度。那時候，兩族之間還交好。
神族之主宰，正值壯年，所以也血氣方剛。而魂族歷代的魂主都是女子，而且是十分聖潔的存在。所以在某個機緣巧合之下，二人便認識，很快產生情愫。
雖然很狗血，沐陽之前的確在幻境之中看到過這一幕。聯想現在的情景，總覺得這殘影有幾分熟悉之感。但一時半會兒之中，又不好直接確認，但此刻，可以肯定。
“前輩，到現在我還稱您一聲前輩，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最起碼的尊重。但我希望那你這一次並沒有任何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才能找到關鍵。”
一句話，將殘像從回憶之中拉回來。他有些失神的看著沐陽，感覺與當年的自己簡直太像了。還有，魂族能夠將秘法都傳給他，那麼他們之間的關系也非比尋常。
“好，既然天意注定是如此，那麼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錯就是錯，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當年的確是因為我的一時背信棄義，然後讓魂族從此沒落。”
沒等他把話說完，沐陽便接著說道︰“也就是你，讓當時的魂族之主，也是當時的魂聖女，傷透了心。然後你還狠心的將她拋棄，並且立下永世的詛咒？”
點頭，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面子好顧及了，事情都是因為他而起，要不然也不會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弄出如此多的事端。既然有所轉機，一定要抓住。
劇情很狗血，沐陽也很無語，很是無奈。但是這卻是事實，是一段難以抹去的黑色歷史。對于當初的神族主宰來說，實在是太過卑鄙了，這便是帝王嗎？
“真是好手段啊！這樣看來，如果不是魂聖女傷到一定程度，也不會以那樣決絕的手段，聯合與你立下如此歹毒的詛咒，魂族與神族，生生世世都是仇敵。”
如果換做平時，如果換一個人，敢這樣與殘像說話，早就灰飛煙滅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沐陽的身上有著神族的血脈，而且敢這樣直接質問，也是頭一次。
在感慨之中，殘像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對于沐陽的沒禮貌，也不去計較了。他心中有所愧疚，對魂族，對神族，甚至對天下蒼生，所以也說不上話來。
“前輩，你可知道，因為你們倆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屬于私人的問題，而你卻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將與神族勢均力敵的魂族差一點全毀了，導致多嚴重的後果嗎？”
魂族從那以後便沒落，隱藏起來，任何氏族都無法與之接觸。而對于神族的仇恨，也是長年累月的在積累。直到魂族也沒落下來，影響簡直太深遠了。
在沐陽看來，利用一個女子感情的男人，簡直就是天大的懦夫，是最沒用的存在。偏偏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當年神族的第一人，這讓沐陽怎麼接受？
二人再次同時陷入沉默，這一次，沐陽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知道這樣的結果，他寧願自己不是神族之人，不是唯一的血脈傳承。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沐陽忍著內心的惡心，繼續問道︰“前輩，你說你試圖扭轉乾坤？但詛咒已經形成，你要怎麼扭轉？難道只是一句話而已嗎？”
緩緩地，殘影飄飛而起。沐陽一開始不明白他的用意，很快，他便瞪大雙眼。只見得殘像身上，四方之處，纏繞著一條條黑色的鎖鏈，密密麻麻，難以區分。
“這是怎麼回事？沐陽不明所以，為什麼會被束縛在這里？他可是神族的第一人，什麼人又可以將他束縛起來呢？這根本說不通啊。但一個念頭閃過。
盯著殘像，那密密麻麻的鎖鏈就像與之長在一起一般，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解開的存在。只有一個可能，便是由他自己自縛起來的，這又是為什麼呢？
“呵呵……自己做的孽，自然要自己承擔。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就是我所說的扭轉乾坤之法。雖然最終我還是沒能成功，但至少讓自己的心不再那麼愧疚。”
當初，在結下詛咒不久之後，他便已經後悔。想方設法去找過魂聖女。但那一次之後，魂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無從找尋，所以也只能自己神傷。
詛咒一旦立下，是無法解開的。後來神族第一人也明白過來，這不是他們兩人的私人感情這麼簡單。一旦魂族根基不穩，神族也會動蕩，遭殃的是無辜之人。
所以就算不能解除，他也要想辦法減輕一點詛咒的效果。所以，他再次以生命之氣的精血作為引子，進行第二次詛咒逆行，就算為情自縛，他也心甘情願。
神族之人也好，還是魂族之人也罷，或者是普通的人類也好，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非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會想到要珍惜，卻發現已經後悔莫及了，簡直愚蠢。
所以，神族第一人自願舍棄身軀，以魔族的力量將自己束縛在這魔海的深處，永生永世為自己的魯莽，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贖罪，也是承受該有的代價，一刻不能少。
好一個為情自縛，沐陽對于此只能嗤之以鼻。為什麼都要這樣？要等到失去了，才能明白對方對自己的重要？難道不能從一開始就選擇珍惜嗎？真的太無知。
若是當初神族與魂族的主宰，就此相戀下去又會怎樣？難道還有什麼里力量能夠阻止他們嗎？或許又會說什麼天道，成為至強者，當真有那麼多不得已？
“呵呵……為情自縛？听上去好偉大，但是我看來卻是冠冕堂皇，只是為了自己找借口而已。你如果當初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過做出這樣的事。”
沐陽不是責怪他讓自己這些年，這一生都在痛苦之中，與霖霖的感情太過波折，而是身為一個男人，半點擔當都沒有。遇到事情只會想到逃避，這就是一方主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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