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峰是個心極有譜兒的主兒,他心里明白,想在安陽市里面混的如魚得水,那肯定得跟著一把手後面才能達到這目的。當初是張明亮在這,他不夠資格與對方接觸,所以才選擇投靠了王勝,但總歸也算是張明亮那一系的人馬。現在新的市委記台,他想抱緊葉慶泉的大腿兒,當然得好好的露一手才行!……
看見艾娃在那兒站著,郭一峰理也沒理張德勝在那兒獻媚,徑直大步走了過去。他早已經打听清楚,這小妮子可是天天伺候在葉記身邊的人,這要擱在古時候,那是身邊的近臣啊!
艾娃正在勸解自己爺爺,奶奶,想起家里難堪的處境,不由得抹起了眼淚,郭一峰過來與她說話她都沒注意。
郭一峰見艾娃直抹眼淚,以為她吃了虧呢!心里“咯 !”一下,心想壞了,莫非這些兔崽子把這小妮子給?……
瞟了一眼這小妮子,看見艾娃長的腿長臀翹,粉面桃腮的,那一雙媚媚的眼眸極具誘惑力,連他自己看了小心肝都砰砰亂跳。越想心里越覺得有道理,暗自咬著腮幫子在腹罵道︰馬勒戈壁的!這是給大老板預備暖床的貼身丫鬟,是給老板專用的啊!你們這群狗日的算什麼玩意兒?癩蛤蟆也敢吃天鵝肉?這不是想找死嗎?
這麼一想,郭一峰的火氣騰一下沖到了腦門,再也忍不住了,回頭大聲罵道︰“馬勒戈壁的!關院子大門,把這幾個王八蛋的都給我捆了!老子今兒個要為民除害!……”。
跟進來的刑警和聯防隊員手忙腳亂的去關院門,但是听郭一峰說要綁人,都傻眼了,登時嚇了一跳,刑偵大隊孟隊長與郭一峰交好,忙湊到郭一峰身邊小聲的勸道︰“郭局!這,這影響不好吧?張德勝是我們自己人吶!那姓宋的是,是二哥的手下,萬一這日後要是……”。
宋海濤等人和郭一峰平日里在市里看見也是笑呵呵的點頭打著招呼,也一起喝酒時還兄弟相稱,這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結結巴巴道︰“郭,郭局長!呃!……你是在說要捆,捆我們”。
郭一峰滿臉寒霜的道︰“不是捆你們?難道說是捆人家受害者?你,自己動手把你那幫子手下給我拎來,不向人家道歉,賠禮,補償損失,我看你今兒個能走得了?慣得你!”。
跟在郭一峰身後的干警們這時全傻了眼,心想今天郭局長是吃錯藥了吧?還是腦子被驢踢了?以前可是趕著巴結二哥的,還不一定巴結得到呢!今兒怎麼像瘋狗一樣咬他手下的人?
張德勝也是吃了一驚,這,這不是翻臉不認人了嗎?何況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派出所的所長,郭一峰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進來後理都不理自己,現在竟然連自己也要捆?張德勝憋氣,臉也拉下來了,頂撞道︰“郭局,我犯了什麼事兒,你要綁我?”。
郭一峰現在一心想著轉換山頭,找個大粗腿抱抱!他這個想法,其實王勝不一定沒有,但是兩人情況不同,王勝是在張明亮那條船陷得太深,一旦想換山頭,勢必得拿那些老兄弟開刀,其他人也不會允許他換,到時候肯定是魚死破的局面。
而郭一峰無所謂,說白了,他之前屬于張明亮那一系的外圍人馬,只不過是個跑腿打雜的小角色。他要是選擇投靠葉慶泉,張明亮那些老人拿他沒有辦法,葉慶泉目前在安陽市百廢待興,手里極度缺人手,想必也是歡迎他的……
听見張德勝還在頂撞自己,郭一峰冷冷一笑,道︰“綁你?你還不服氣?綁你又怎麼了?馬勒戈壁的!讓你過來維持秩序,你剛才在做什麼?王八蛋,你瞧瞧你自己的言行,啊!還有沒有一點公安干警的模樣?綁你?還敢跟老子頂嘴?馬勒戈壁的!老子崩了你的心都有,你他媽個混蛋!……”。
說到這兒,郭一峰眼珠子一瞪,看著對面傻愣愣站在那兒的宋海濤,義正言辭的道︰“姓宋的,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听見?你還不動手?平日里你狗仗人勢,但現在在我這兒可不好使,我這人講的是一個理字,老子今兒個還要主持這個正義!……”。
郭一峰有心說話很大聲,好象怕人听不見,他是巴望著這些話日後通過各種渠道,都能傳到葉記的耳朵里,卻不想這些話在旁邊包括孟隊長這些人听起來,感覺卻滑稽的很,一個個卻是在心里作嘔。
說完之後,郭一峰又轉向艾娃的一家人,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嚴肅的道︰“小王同志吧?你放心,我會嚴肅處理欺負你們家這些人的,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艾娃的爺爺奶奶,包括周圍的村民們都感激的直點頭,心說這當大官的是素質高,和派出所里的這些基層小警察是不一樣……
艾娃的小姨也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既然遇到了一個公正嚴明的公安局領導,馬委屈的哭訴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我父親才去賣魚第一天被這些人打了,現在又攆到我們家里來打人,搶魚。你看看他們那些人囂張的模樣,我們這些老百姓肯定是惹不起他們的。這位領導!你說說,這還有王法嗎?你今兒個要是不主持正義,我們家里的人肯定是沒有活路了哇!”。
郭一峰對這位農村的年婦女到是毫不關心,但知道肯定是艾娃的家人。側頭瞟了一眼艾娃眼角的淚痕,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于是大聲道︰“嗯!弟妹,你別哭,今天我奉市委葉記指示,是來給你們家出這口怨氣的,你放心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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