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葉慶泉口輕聲品味著,眼神閃爍間,似有所悟
杜嚴誠笑了笑,點頭道︰對但是要拖得恰到好處,拖得讓人家無話可說,這才是本事兒
官場的事情,你其實才算剛剛經歷,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說得明白的。小說說完了拖這個字,咱們再來說說推字
推,顧名思義是打太極,踢皮球的意思。如何玩好這個推字,里面也大有學問。特別是作為一把手,你做事更需要謹慎,須知有的事情能推,但有的事情卻萬萬推不得,一旦推了那責任,過錯什麼都找到你頭來了。還有一些事情卻是一定要推的,不推,不但得罪了人,搞不好連頭的烏紗帽也保不住。這些經驗都需要你在實踐慢慢去摸索,驗證。
葉慶泉不再吭聲,沉思半晌才嘆了口氣,笑眯眯地一身大拇指,道︰杜叔要得真是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這一拖一推兩字,盡顯了官場訣竅,不行我得回去好好的琢磨一番,研究透徹了才行。
呵呵你個小猴崽子灌你杜叔叔迷湯是不盡撿好听的說給我听。
說著話,杜嚴誠拿手指笑著點了點葉慶泉,微微搖著頭,道︰前些日子南方給我來電話,讓我平日里多和你說說這些。呵呵這些說起來其實都是官場的弊端,但身為官員,不掌握又不行
這些個東西,你爺爺難道不知道呵呵老首長是不屑于這個的。你兩個親叔叔吶礙于你們這種至親的叔佷關系,大概有時候也不方便把話說的那麼透徹,平日里,我覺得和南方兩個人多說一些給你听听,也不是什麼壞事兒讓你也多了解一些嘛。
葉慶泉頗為沉重的點了點頭,苦笑著道︰杜叔您還別說,我感覺吧您教導我這些算是太及時了,您想啊我馬要下到那龍潭虎穴里去了,安陽市那些個鬼頭蛤蟆臉的,可沒幾個是善茬。
馬勒戈壁的那姓葉的可不是個善茬。
葉慶泉在杜嚴誠書房里喝著茶,吸著煙,兩人說的正歡,而與此同時,在安陽市一家賓館的雅間里,幾個人正聚集在一起打著麻將,口同樣正在罵罵咧咧的議論著即將到來的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
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其一個滿臉精悍之色的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將手本來要打出的麻將牌突然往桌子一推,煩躁的道︰馬勒戈壁的不玩了。
怎麼回事兒,老車,對面坐的一矮個子男人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變化,也放下了手麻將,悄聲的問道。
哼老板來的電話,說姓葉的那家伙可能想對王勝動手。
精悍男子掃了一眼旁邊滿不在乎的只顧擺弄著手麻將牌的家伙,冷哼一聲,道︰家華老弟,我勸你也收斂一點,葉慶泉不是曾小山,可沒那麼好易與的。
哼哼我說建輝兄,你怕個啥啊他不一個人嘛難道是三頭六臂不怕咱們這麼多人,在安陽市又待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怕玩不過他一個小毛孩子,說著,梅家華噗嗤一聲,將叼在嘴里的煙頭吐了出去,剛好飛到痰盂里落下,精準無。
老梅他可不是一個人,哼哼你忘記啦只要那姓葉的到時候一舉旗子,我敢說,咱們安陽那個範朝平肯定是他最好的狗,梅家華下首坐著的那個肥胖的壯漢正是王勝,這時他目露凶光,大大咧咧的罵道。
老王你嘴巴還是干淨一點的好。這里只有我們四個人,到是沒什麼。但我是怕你嘴巴說順了口,出了門也不顧輕重的亂放炮。
範朝平他畢竟也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以前是有老板在這兒,他只能夾著尾巴做人,老板走了之後,曾小山也只是一個受夾磨的角色,範朝平他自然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但現在不一樣了,姓葉的過來當了這市委書記之後,我怕範朝平不會象以前那麼老實了。我摸過姓葉的一些底,听說那姓葉的在裕陽縣干的時候,和他們那叫薛良華的政法委書記關系很好。
而薛良華和咱們這位範書記呢又都是市檢察院下來的,彼此也有交情嘿嘿可以想像得到嘛他們幾個人,還不肯定是一拍即合啊你得罪了範朝平,未必會有你的好果子吃,精悍男子冷冷的道。
車書記你是不是太謹慎了一些,對面那個矮胖男子猶豫了一下,才又道︰姓葉的不過才二十多歲,他能有幾斤幾兩,多大的本事兒。
哼他有多大的本事兒姓葉的在縣里當公安局長時,敢和縣長高超掰腕子。另外還把霧都市常務副市長褚正邦的兒子送進了監獄,這事兒全省公安系統的人少有不知道的。王勝你說,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
見到肥胖的王勝點了點頭,精悍子才又冷哼一聲道︰姓葉的出了幾次事情,都沒把他給摔下去,你以為他是一愣頭青听說霧都市當時的紀委副書記想整他,都被省里面否決了,這事情我一直打听不到是咋回事兒,你以為這些都是兒戲
一句話,那姓葉的不簡單,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你們都給我小心一點應付著,別陰溝里翻了船,咱們一群四五十歲的人,玩不過他一個小毛孩子,到時候鬧一些笑話出來,被別人恥笑不說,咱們更是得灰頭土臉的。
梅家華等人不吭聲了,那個手玩著牌的精瘦男子也放下了牌,眾人臉色全部都陰沉下來,估計都是在琢磨著即將到來的那位年輕的市委書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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