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
黃宣這下信了大半，站起身來看著陳季川嘖嘖稱奇。
忽的他又想到徐繼世。
要是能早點發現兒子在這方面的天份，也不知還會不會繼續阻撓。畢竟不論怎樣，當初的情況，要是能多一個大藥師，債務問題可就輕松多了。
可惜徐繼世脾氣固執。
徐寧遭受打擊後更是一蹶不振。
“可惜！”
黃宣又嘆一聲，拉著畢恭畢敬俏生生站在跟前的陳季川坐到身旁，溫聲道︰“賢佷你有自力更生的能力，黃叔就放心了。家道中落也不要緊，以你的本事，早晚可以再買回來。你父親當年不也是白手起家，你這麼年輕，將來前途大著呢。”
這番話的確發自內心。
十八歲的‘大藥師’，放在頂級丹藥世家也稱得上天才了。放在‘徐寧’這樣的貧家子身上，更是顯得難能可貴。
“你有出息，黃叔高興。”
“但你也要記著，短期內千萬不能泄露這個消息，以免被人再找上門來。”
“那個‘段正明’不是善茬。”
“他要是看到你有本事，一定不會容你。”
“你來的意思我明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黃叔就行。等你還了債務，就專心在家修行、煉丹，等修成先天，攢夠家底就離開金角城，離開肥城。”
“元辰商會能量不小，但根基主要在金角城，肥城以及其他幾座衛城也有不小影響力。”
“但是出了肥城，就夠不著了。”
黃宣看著陳季川，仔細叮囑。
“多謝黃叔。”
陳季川知道黃宣這是真心愛護‘徐寧’。
也正是因為從徐寧記憶中知道黃宣的品性，陳季川才會第一時間來到黃家。
……
搞定了黃宣。
原本要走動的其他幾家就不用去了。
十八歲大藥師的身份，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有黃宣在，陳季川就可以通過黃宣、通過黃宣的獵妖小隊出售各種丹藥。
今後還能出售法器。
賺來的利潤，可以用來學習制符。
給他三五年時間，就能夠晉升煉氣。後面不論是去其他城市，還是直接往野外一鑽，都能活的很滋潤。
……
本著低調的原則。
陳季川從黃家回來後，又恢復到足不出戶的狀態。
半個多月後。
黃宣悄悄過來，帶來了五萬塊靈石。
這些靈石價值一百粒‘回春丹’這樣的頂級丹藥。單憑黃宣一人，根本拿不出來。
還是跟好友借了一圈才湊齊。
足夠陳季川還上金槍制符坊余下的債務。
不僅靈石。
黃宣還帶來了許多藥材，都是煉制‘回春丹’、‘爆氣丹’、‘回息丹’、‘養元丹’這幾種丹藥的。
在野外跟妖獸廝殺，能夠快速回復傷勢的‘回春丹’，能夠短時間爆發的‘爆氣丹’，能夠快速回復真氣的‘回息丹’，需求量從來都不小。
陳季川能煉的過來，且質量不差的話，以黃宣的人脈，就能賣得出去。
至于‘養元丹’。
這是先天修士提升真氣，鞏固元氣的上佳丹藥，在先天修士中的市場也不小。
“你要的藥材都給你湊齊了。”
“照你說的。”
“往後每兩個月，我讓黃權帶著藥材、靈石過來。對外也好說，就說是借你的制符坊，學習制符。黃權性子穩重，口風極嚴，短時間不會露餡。”
“我再讓黃權平日里邀請三五好友來你這，同樣是掩人耳目。”
黃宣也是謹慎性子。
方方面面考慮周全，許多能想到的都提前想到、提前防備。
更多的。
就只能看天意了。
“听黃叔的。”
陳季川點頭應道。
……
從這一天開始。
陳季川就在修行、煉丹、制符這三方面下功夫。
其中煉丹是最簡單的。
都是些不入流的凡俗丹藥，陳季川堂堂三階煉丹師來煉制，簡直是二向箔打蚊子。
他對黃宣說的是自己兩個月最多煉制四爐，成丹率在五成左右。
這樣。
每兩個月大概可以賺兩千多塊靈石。
煉丹速度、成丹率‘設置’的都比照普通大藥師。
但利潤卻比普通大藥師要高出一些。
這其中一部分是因為黃宣收購的藥材，都是各個獵妖小隊在外采集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遠比在金角城中采購要便宜。
比如‘養元丹’。
煉制一粒養元丹的藥材，在金角城中購買的話，大約要二百二三十塊靈石。
但黃宣收購上來的價格，只要二百塊。
一粒‘養元丹’能賣出五百靈石。
按著五成的成丹率，四爐下來，剛好是兩千四百塊靈石的利潤。
一年十二個月。
大概能賺一萬多塊靈石。
這是一個成熟的‘大藥師’，在極限狀態下，一年時間所能夠賺到的利潤。
如果要兼顧到自身的修行，這個煉丹頻率還要降下來不少，利潤也要少一些。
若是沒什麼大志向，不想著沖擊更高階的煉丹師的話，憑著這份技藝，支撐煉氣前期、勉強支撐煉氣中期的修煉是夠了的。
不過這是普通大藥師的收入，也是陳季川表現在外的。
但實際上，他能左右開弓，同時煉制四爐丹藥，不用半個時辰就能搞定，成丹率百分百。
畢竟是三階煉丹師！
煉成的丹藥交給黃宣一半，他自己還能留下一半。
陳季川是藏拙藏習慣了的。如今不得已，在十八歲展露大藥師的實力，但要是再將十成十的成丹率暴露出來，怕是會嚇壞黃宣。
事實上哪怕是五成成丹率，也足以令黃宣驚訝不已。
十八歲。
大藥師。
這是天才的範疇。
再進一步，就是不正常的妖孽了。
黃宣只當陳季川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倒是對陳季川的前途愈發看重。如果說一開始黃宣還有提攜故人之後的心態，現在則起了更多的心思。
倒不是什麼壞心思。
只是這麼一個天才在身邊，往後發展不可估量。
他自己或許等得到，或許等不到。
但他兩個兒子是肯定能沾到光的。
跟一位未來的煉丹大師打好交道，好處實在不可盡數。
因此黃宣愈發謹慎，也愈發賣力。私下里更囑咐大兒子黃權，一定要管好嘴、做好事。
黃權性格像他父親。
同樣的穩重、謹慎。
他的資質、頭腦都只是中規中矩，但一個穩重謹慎的性子，足以做好陳季川跟黃宣之間聯系橋梁的工作。
為了掩人耳目，黃權時不時帶人來金槍制符坊。
為了裝的更像，黃權真的開始用心研究制符技藝。
許多被他帶著來制符坊玩過一兩次的，對制符不感興趣的，幾次後就不再來。黃權不在意，繼續換其他人。
久而久之。
除了他自己之外，居然還有三個人也開始學習制符。其中有一個名喚‘王邕’的，是真心感興趣。
另外兩個人屬于心思較多的。
對制符未必感興趣，但也想白嫖金槍制符坊這里現成的制符器具。掌握一門可以賺錢的技藝總是不會錯的。
于是常來金槍制符坊的，在黃權外，又多了‘王邕’等三人。
而有了黃權作為遮掩。
陳季川委托黃宣購買的各種丹砂、符紙，就不起眼了。
……
不止黃權。
陳季川也在鑽研制符術，不過進度比起黃權，根本是一天一地。
‘徐寧’家學淵博，徐繼世本就是制符師，雖然還沒入流，但也相當于大藥師。
家中存了不少相關典籍。
而陳季川更是身懷兩位三階制符師的道果，有前人道路可以依循、借鑒，這可比兩位三階制符師手把手的教導還要變態。
理論結合實踐。
陳季川在制符方面的造詣突飛猛進，老實巴交的黃權哪里趕得上。
陳季川對黃權的感官很好。
一是因為黃宣的緣故。陳季川這次的開局不大好，多虧黃宣鼎力相助。
又是出謀劃策，幫他處處遮掩。
又是采購藥材、出售丹藥，中間收取的費用僅是意思一下。
這份恩情陳季川記在心里。
再一個。
黃權本身性格不錯，雖然資質一般，但放在陳季川在中洲世界調教的一千二百名弟子中，也能排的到一千到一千一百名之間。
不算是徹底沒救的。
以陳季川的教學手段、教學經驗，指點黃權是足夠足夠了。
甚至都用不上‘點化’這個大殺器。
修行方面。
制符方面。
陳季川趁著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單獨給黃權開小灶。
黃權比他大兩歲，今年已經二十歲，四年前進入中等學府，現在還只是後天後期。
照常理來說。
應該是還要三五年的沉澱跟琢磨，再有先天丹這樣的丹藥相助，才能晉升。
但黃權來到金槍制符坊後的四個多月，被陳季川隨意指點兩次後，就順順利利突破至先天。
他是在家中突破的。
黃宣在外獵殺妖獸歸來，得知之後大喜過望，差點忍不住去金槍制符坊親自謝過陳季川。
但最終還是忍住。
只是讓黃權往後再多幾分恭敬。
黃權依言照做。
陳季川器重黃權，還不僅僅是在修行方面。
在制符一道，同樣也在指點黃權。
他除了下線，其他時間都是整日在制符坊中閉門不出，有時候閑著也是閑著，除了各種雜書之外，就靠黃權打發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