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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洛徹底無力的躺在地上,舉目望天,恍惚間,好像身處造境,他也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了,久久他才說道︰“慕容月,她一個人拖不動,你去幫幫她……”
語氣漠然,無力,多少帶些淒涼,他知道自己肯定抗不過去了,欲火焚身,顯然不是普通丹藥能比的,而且在這里時間流逝變緩,估計十天半個月藥效都不會過去……
慕容月躊躇著望向小舟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開口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我用源氣幫你把藥力排出去……“??”
話說著,語調卻十分沒有底氣……
遠處少女停下,走了回來,盯望著慕容月開口道道︰“要不我來吧……“
慕容月听到她的話,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站在那,不解的望向這個奇怪的少女。
“胡說些什麼……”?左洛有氣無力的語歇了下,才又道︰“我方才將你救下,你自己還要往火坑里跳。”
“沒有你的話,我恐怕也活不了了。”?,?奇怪少女平靜的答道,語氣透著決絕。
左洛本想罵她腦子不好使,但想來她也可憐,便不理會,止語了。
“?你去把他丟到河里。”??奇怪少女眼神空靈的望著慕容月說道,並不充了句︰“晚點回來……”
……
慕容月貝齒咬著唇角,眼神猶豫著,幾次想要說出口,話卻總止到嘴邊。
“帶她走!”,左洛喘著出氣,靈識徹底失去對肢體和源氣的掌控,哪怕是金源也似乎無力,源氣可以控制身體基本運轉,但怎麼都排不出去藥力,壓制總有爆發的時刻。
此時已是十分吃力,護住靈識,護住軀體。那點都不敢放下,爆體而亡,靈識盡碎……這樣下去總有一個……
奇怪少女望向左洛說道︰“沒關系的,你若實在不願意的話,等此事了結,就讓這段記憶粉碎……你能做到吧?”說著她又望向默不作聲的慕容月︰“走吧,晚點回來……”
她說的風輕雲淡,慕容月卻是鼻頭酸楚流露,她望向這個可憐的少女,不知該說著什麼,沒心沒肺嗎?對于過去她都可以釋懷,這種心性自己能做到嗎?做不到又何談對錯……
左洛听著她的話也是生出一樣的心境,這一刻他動搖了……被過去絆住了腳,還該去尋嗎?也許擺脫被掌控的未來才是正確……他應該做的……
少女見兩人不說話,撿起素傘,來到左洛身旁,提著他的衣領走向營帳。
“你干什麼……”,左洛雖然四肢無力,但靈識還算清醒。身體被拖動依舊感受得到。
“快……住手!”
“我有喜歡的人了……”,左洛喊道。
左洛感受到了少女的決心,他是君子嗎?算不上,但也絕不是那種為了活命可以犧牲別人的人。
“我的獨木橋上只有風景,沒有別人……”
少女輕聲疑惑問道︰“奇怪?干嘛非要走橋呢,我是小舟啊……”
干嘛非要走橋呢?
左洛再次沉默了,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最後卻只能給自己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他說道:“因為橋就在那里!”
“那今天小舟先把你送到橋那里吧……”,奇怪少女語氣堅定的說道。
營帳外慕容月幾次都想要掀開簾子,卻還是放下了,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當她下定決心要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手已經拽住簾子上。
帳簾里面屆時傳來少女的聲音,“去把那人丟進水里,還有……晚點回來……”
慕容月放在簾子上的手,久久的杵在那里,一動不動。沉默著,進是錯,退一步也是錯……
營帳內左洛癱軟的躺在床上,哪怕他的身體一直在出賣他,靈識也在無力的保持著清醒。此時除了他那痛苦的喘息,四周一片寂靜。
“我救你……只是可憐你,出于憐憫,僅此而已!更不需要你回報些什麼,懂嗎?”,左洛有氣無力的說道。他的語氣故意充斥著刻薄。
“我知道啊……”,奇怪少女似乎並不在意他那尖酸刻薄的話,依舊平靜的回應著。
“你沒羞恥心的嗎?滾啊!”,左洛突然把話說的很重,他知道再不阻止,眼前這個空靈的少女一定會做出些不可控的事來……
青稚空靈的少女眼框第一次泛起了紅,面容生憐,楚楚動人……??????不知為何,左洛的心也跟著悸動了,他涌起一股本能的保護欲,總覺得跟眼前的少女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他這般想到。越是如此,他的心更加堅定。
朝霞初起,風的氣息撲面而來,一抹紅雲緩緩落下,染紅了一片,印在了他的臉上。
他側過頭去,閉上了眼,這種情況下,近乎是最無情的羞辱。
突然在他的臉上襲來兩滴熱,從新打開世界的瞬間,他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他深感無力的一幕,少女的清澈眼眸,泛著淚花,止不住的滴在他的臉頰。
“小舟就這麼讓你討厭嗎……”,她聲音嘶啞的說道,白如蔥皮的指甲將掌心掐出血來。
“小舟……”,方才說出那些話,讓左洛的心里也十分愧疚,他努力的平復心境說道︰“我真的很感動,但別再錯下去了……”
“那你願意在救小舟一次嗎?”,少女強忍著涌出的眼淚,反而拭去左洛臉上的淚花說道。
“如果你答應我不做傻事的話,我願意……”,左洛強擠出微笑,安慰著眼前的少女,只不過他此時的面容也有些僵硬,即使在俊秀的面龐此刻笑得也十分難看。
少女小舟也跟著笑了,開始不作聲的在左洛的身上翻找著什麼東西,手心的血在左洛的白衣上染出一朵朵梅花。
透著艷紅,仿佛一張張或哭或笑得面容,復雜與單純相互點映,交織出兩人此時不同的心境……
“你……你在做什麼……快停下……”,左洛用近乎絕望的嗓音喊道,聲音嘶啞,卻也無力阻止……
少女從他的懷里取出那個琉璃瓶,望向左洛,明明眼角有淚,卻又笑著毫不猶豫將那半顆藥丸吞下,此時她的嘴唇未動,眼神卻透著話。
她從自己那盈盈一握的腰間取下絲帶,褪下自己的雲裳,青絲垂落,如象牙般潔白的玉體橫陳在左洛的面前。
紅雲再次落下,似梅花綻放。色艷麗而不妖,香清幽而淡雅,姿蒼古而清秀……
最後那如象牙般的玉體也貼了下來,緊緊的擁在了左洛的身體上,凝滯如玉的嬌軀開始泛起陣陣紅暈,在本能和藥力的驅使下輕顫著……
營帳外,慕容月依舊杵里在哪里,手里握著簾子的一角,眼神之中流露著茫然,身體如同禪定,突然一聲輕哼傳到了耳邊,她如夢初醒,這才轉身離開。
天之東角,一輪紅日漸漸升起,染紅了聖潔的白雲,也映透了雪地。枯寂不變的景在生暖,河水流淌轉著小彎,嘩嘩水聲向著下游跑去。
一切都是如此的寧靜祥和,透著死氣的城似乎也不動了…………
境外還是昨日,比起境內,這里顯出另一番景象,烏雲蓋頂,遮天蔽日。
無數的雷劫苦雨毒霧紛紛落下,交織出一副人間煉獄景象。
入淮清洛漸漫漫,人間至味是清歡,此時的楚辭便是這番,心明水止,還樸歸真。
光明交匯在他的身上,源氣轉動著,破向遠方黑暗,噩如暗夜,他似明月。
噩那巨大的掌指迎面向他的身上拍去,楚辭一掌接過,二者掌力源氣糾纏撕扯著,周圍重重雪山在震顫,仿若哀嚎。
巨大的手掌間環縈著黑色霧縷向著楚辭的手臂漫去,此時覆體的白色的源光如一道密不通風的牆堵截著一切,那黑色霧縷凝結,成水,成冰,作一條條黑色蠕動的蟲子,破開光牆直滲楚辭體內。
楚辭浮陽體質運轉,直接將那想要生根侵蝕他身體的黑蟲從掌中給逼了出了。
黑色霧縷化作的蟲子,開始不可控的,宛若一個個寄生者,除了剝奪,無任何關系可言。
徑直開始蠶食魔噩的黑色源氣,屆時兩者的源氣抗衡也達到了頂點,兩者的源力都帶著吞噬、轉化……源氣的抗衡壓制此時也到了頂點,徹底崩裂……沖擊著二人的軀體。
楚辭被爆發的源氣給生生直接沖擊開來,雪地之上留下兩道幾十丈長的滑痕。喉嚨里隱隱泛起一股甜意,他沒有選擇咽下,反而不屑的向著一側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然後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
這邊魔軀震蕩,卻未曾移動半分,只是身體透出的黑氣被振離開來。體表流動的黑液被蒸干……魔噩的掌心隨即生出一只豎眼,將那黑色蠕動的蟲子與黑氣從新吞噬體內。
噩的臉上生出一張血盆大口,露出輕蔑的笑︰“真是可悲的凡軀,區區化實尚未觸及巔峰實力,還妄想向依靠道紋和浮陽體質就能打敗我。說實話,入主你這樣的軀體,還不如入主一些高階源獸……”
楚辭盯望著眼前的魔噩,嘴角依舊露著不屑的笑︰“你可真弱啊,比你吹牛皮的本事差遠了……“
“你小子找死……”
魔噩身軀瞬間爆發出一股磅礡之力準備再次向著楚辭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