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把這件事推前幾天,燕蠻兒都不會感到驚訝,因為形勢確實對他們有利。
可放在今天,卻連燕蠻兒都有些不明白。
這可不是什麼好時機啊!
“他們成功的幾率有多大?”燕蠻兒問兩人。
嫣然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燕蠻兒的問話,而是徑自去了內帳,像大閼氏稟報。
嫣支微微低著頭,自從她給燕蠻兒下藥之後,她見了他,總是這個模樣。
仿佛心中有深深地愧疚,讓她抬不起頭來。
她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燕蠻兒正要說話,卻發現大閼氏已經穿戴整齊從內帳出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次她並沒有穿那誘人的紅色長裙,而是身著勁裝,頗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氣。
她沒有看燕蠻兒,而是直接就往外走。
燕蠻兒卻一把抓住她的的胳膊,寒聲道︰“你出去干什麼?”
大閼氏也沒有想到燕蠻兒會突然對她動手動腳,下意識的便要躲閃,只不過燕蠻兒速度太快,勁道也大,她一掙居然沒有掙脫。
“我的事你不用管!”大閼氏冷冷的說了一句。
她被他折騰的夠嗆,兩個人如敵人一般,就算知道他是好意,她也不會接受這個好意。
“你現在出去只會增加他們的攻擊目標,右谷蠡王既然敢造反,必然是準備充足的。你不過一個女子,雖說是匈奴高貴的大閼氏,但外面漆黑一片,誰又確定你就是大閼氏。”
那知大閼氏還是一個烈性子,她說道︰“右谷蠡王叛亂,我自然要去平叛的,這麼重要的時刻,我不在大單于身邊,怎麼行。”
燕蠻兒耳朵比較亮,他一把捂住大閼氏的嘴,沉聲問道︰“你在這兒的帳篷,有多少人知道?”大閼氏的這個帳篷位于蘭氏家族的邊緣地帶,雖說比較私密,但也不是完全隱匿的所在。
“怎麼了?”這次說話的倒是嫣然,她是大閼氏身邊最得力的部下,對大閼氏的安全最是關心。
燕蠻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道︰“不好了,這里被包圍了。”燕蠻兒敏銳的察覺出來,附近有許多士兵再往這邊靠近。
燕蠻兒對大閼氏說道︰“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應該是沖你來的。讓你的人別抵抗,徒增犧牲。我估計暫時你是安全的。”
燕蠻兒對局勢做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他來匈奴部已經一個多月了,對于匈奴內部的事務也了解了不少。
大閼氏有些小小的驚慌,尤其是被這個男子抱在懷里的時候,更是莫名的多了幾分安全感。
雖說他們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了,但像今天這樣,能讓她的內心感到安全和舒適,還是頭一遭。
“你先放開我!”燕蠻兒的力氣太大,差點讓她斷了氣,于是她說道。
燕蠻兒隨即將她放開,然後盯著她,說道︰“听我的,右谷蠡王就算今晚佔了上風,也不會有所成就的。在你們匈奴部,太子左賢王才是真正藏的最深的人。”
“他們的目標明確,這說明的你的行蹤應該已經完全被掌握。或許是大閼氏的美貌惹得禍也不一定。”燕蠻兒繼續說道。
大閼氏听他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說閑話,不由得蹬了她一眼,說道︰“好,我暫且就听你的。”
大閼氏對嫣然點點頭,嫣然便下去傳令讓暗中的侍衛先隱藏起來。
燕蠻兒看著大閼氏,說道︰“”能不能先給我解藥服一點,這藥讓我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我就怕萬一他們來這兒,我幫不上你。
大閼氏狠狠地蹬了燕蠻兒一眼,說道︰“你想逃跑還差不多。”
燕蠻兒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嫣然猛沖進來,說道︰“大單于,不好了,敵人朝我們這邊來了。”
燕蠻兒微微皺緊了眉頭,說道︰“我先藏起來,看他們想做什麼。”
大閼氏點點頭,這一次倒是罕見的沒有反駁,而且向嫣支點點頭,嫣支帶著燕蠻兒藏到了內帳的一處密室躲了起來。
密室在大閼氏放衣服的下面。
燕蠻兒沒有想到,這兒居然還有密室,而且從這里能夠清楚的听到上面發生了什麼。
密室能容納兩三個人站立,不過因為密室中放著箱子,所以導致她們兩個人都有些擠。
燕蠻兒渾身有些發酸,他靠在箱子上,說道︰“你們大閼氏到底給我吃的什麼迷藥,後勁這麼大。”雖然服用後,行動無礙,但要用力氣,也用不上。
嫣支低聲道︰“這都是我們草原秘藥,而且只有蘭氏子女才知道迷藥的具體配方。”
燕蠻兒哦了一聲,嫣支的話很清楚,既然大閼氏給燕蠻兒解藥,那麼他們身上是絕對不會有這東西的。
燕蠻兒盯著嫣支說道︰“你們可真是一家子。”
嫣支忽然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帳外已經被兵馬完全包圍,來的不是旁人,卻是右谷蠡王。
大閼氏坐在內帳的軟榻上,腰間配著刀,身旁站著侍女嫣然。
右谷蠡王非常無禮的踏進內帳來,按道理來說,內帳屬于大閼氏私帷,右谷蠡王是不能進來的。
伴隨右谷蠡王進來的,還有數十個滿身戎甲的武士。
“哈哈,大閼氏,別來無恙啊,睡得可好啊!”右谷蠡王環掃了大帳一圈,帳子里布置非常典雅,而且彌漫著誘人的香氣。
大閼氏寒聲道︰“二王子,你不在部落中伺候大單于起居,跑我這兒來干什麼!”
右谷蠡王哈哈一笑,說道︰“照顧大單于?我父汗已經遭了左賢王毒手,我到哪兒照顧父汗去!”
“你說什麼?”大閼氏猛地站起身來,盯著右谷蠡王問道。
右谷蠡王換了一副表情,驚疑道︰“難道大閼氏不知道,左賢王反了,而且劫持了父汗,我這才匆匆趕來,沒想到也遲了一步。”
大閼氏今日回這邊比較早,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不過她稍稍鎮定之後,便知道,這些不過是右谷蠡王為了造反所做的表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