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件事情是水靈生沒有說明,就是在這場賭局之中對方一定會選擇其中最強者,而他們對于六根貪念的執著程度也會比別人更深,所以它才不會擔心無法將六根集齊。
不過由于這件事情完全是緣樺默認,所以水靈生便沒再解釋,這樣也能從心里面免去不少負擔…當然,這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就在水靈生與緣樺解釋完過計劃不久,獨臂怪物也帶著四個奇形怪狀的家伙走了過來。
“下一場你們誰先來?”獨臂怪物斜睨著二人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媼爺又不是鐵打的。”媼沒好氣道,“小禿驢,這一場交給你了。”
“說吧,這次你們打算比什麼?”緣樺也算懂規矩,將選擇權交給了對方。
“跟我來吧。”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樹林,獨臂怪物心中滿是抵觸,完全不想繼續在這里多做停留。
緣樺和媼同樣明白這點,倒也沒表現出任何抗拒,隨著對方來到了那片紅土地上。
說來也是奇怪,緣樺和媼之前在此處走出了好遠,卻一直在原地踏步。但自從受到獨臂怪物引路開始,眼前的景物竟出現了不同的變化,就比如身邊這條蜿蜒的血色河流。
這河流出現得十分突兀,是一眨眼就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完全沒有任何預兆。
緣樺和媼雖然有些驚訝,卻也僅僅是驚訝而已,對于此種變化,他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不要睜眼。”
“什麼?”緣樺低聲問道。
“什麼什麼?”媼正在探頭探腦,也是一愣。
“緣樺,你還不過來,在那里交頭接耳什麼?”獨臂怪物擔心這兩個家伙再鼓搗出什麼鬼點子,急忙打斷了二人交流。
“沒事。”懷疑是自己听錯,緣樺也沒再說什麼,只能擺了擺手來到了獨臂怪物身邊,“說吧,你們要怎麼比?”
“交給你了。”獨臂怪物只是冷笑了一聲,便退到那群旁觀者前面去了。
“咳咳咳…”獨臂怪物離去,便有一個干瘦的老者走了出來,這人乍眼一看倒是和常人無異,但喉嚨連帶著兩腮沒有半點皮肉,說話都是漏風,就連咳嗽時都是一陣類似哈哈的氣聲。
透過對方空空蕩蕩的臉頰,緣樺發現這老者只有半個舌頭,說話也是口齒不清,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理解了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按照對方的意思,他們這次的比試與之前大致相同,依舊是比誰能堅持更久。但不同的是,他們這次只是單純比試耐久,禁止打斗。
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緣樺卻是巴不得不必動手,畢竟他現在還沒恢復徹底。
見到老者在河中對著自己招手,然後指了指另外一邊,緣樺也不再猶豫,腳下一輕就穩穩落在了露出河面的那塊石頭上,然後學著老者的模樣盤膝坐了下來。
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發現此處地面河水還算平靜,雖然看上去顏色血紅卻還算清澈,並不會將自己染成個“紅人”。
按照老者的說法,他們兩個要在這個石頭上面坐著,誰先落下就會出局,而且在這過程中二人不得交手。
老者見緣樺準備完畢,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點了點頭代表著比試正式開始。
就這樣堅持了好一會,緣樺實在有些無聊,想到只說不要離開石頭就沒問題,便索性翻身躺了下去,權當是換個地方休息,然後漸漸有了鼾聲。
比起自己的比試,這第二場簡直太過平靜,讓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哪里是比試,分明是在享清閑。
但媼可不覺得這些家伙會大發善心,急忙問道︰“水靈生,這算怎麼回事?你可有發現什麼問題?”
“我也不清楚。”水靈生微微搖頭,“但我可以肯定這條河有問題。”
“什麼意思?”媼不解。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這條河…貌似不在五靈之中。”水靈生沉聲道。
按照水靈生的說法,天下萬物都是由五靈構成,而眼前的這條血色河流卻似水非水,只是單純擁有著流動狀態,完全不是由五靈形成,已經超出了它們的理解範疇。
“虧得這小禿驢能睡得著…”見到緣樺那副模樣,媼也是一陣緊張,生怕緣樺睡得太過舒坦,一個翻身跌到石頭下面,那可就有意思了。
想要踢過去一塊石頭將緣樺砸醒,但這樣極有可能會被判定犯規,媼眯起眼楮想了一會,趁人不備從地上拾起一枚枯草,在鼻子里面攪動起來。
“阿嚏!”突然的一聲噴嚏,打破了眼楮的平靜,將目不轉楮的那群奇形怪狀的家伙皆是嚇了一跳,引來了罵聲一片。
“自作聰明。”雖然發現了媼的小動作,但那獨臂怪物卻沒有阻攔,眼中滿是不屑與譏諷。
在媼的“熱心”幫助下,緣樺忽然身子一震,後知後覺自己居然睡著了,也是一陣後怕,對著媼尷尬笑笑。
重新坐正了身子,緣樺閑著無聊,索性繼續打量起眼前的血色河流來。
許是盯得太久,緣樺發現本來清澈的河流忽然變得有了條理,其中竟然出現了絲絲縷縷的波紋,就好像水草受到了水流擾動。
看著看著,緣樺忽然感覺身子一個哆嗦,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水中!原來是此處是水面上漲,已經淹沒了身下的石頭。
“這是什麼情況?”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那老者依舊盤膝而坐,而他身邊的水位竟和之前沒什麼區別,甚至沒有受到自己這邊的影響。
只是片刻工夫,緣樺竟有一種置身于驚濤駭浪中的錯覺,甚至有幾次險些從石頭上滑落下去!
听到浪濤翻滾聲響,緣樺向著面前看去,只見一道高十余丈的紅浪洶涌而來,向著自己迎頭砸下,看那勢頭是要將自己卷入水中,情急之下只能俯下身去,死死地抱住了身下石頭。
緣樺的力道是不小,可惜對于身外浪濤來說實在太弱,他感覺自己的十指正在被緩緩從石頭上面掰開,再也堅持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