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滾吧。”二毛嘆了口氣,打也挨了,氣也出了,留著這人也沒什麼意思。“下次別再說我搞你老婆了,你這讓我很尷尬啊,心里老是想著搞你老婆是什麼滋味。”
薛凱如蒙大赦,不敢對二毛這句話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對著他和老胡拱了拱手,慌不擇路的溜了。
“我想起那年夕陽下的奔跑.....”
看著薛凱的背影,二毛不禁輕笑。
“哈哈哈哈。”老胡爽朗一笑,勾住他的肩膀,熱絡的說道︰“凌風,你小子還是這麼瘦,羅昊他當年.....”話說到這,他似是想到什麼,又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羅昊的死訊早在同學間傳揚了開來。
熱情開朗、耿直義氣、喜歡吹逼的羅大炮,羅日天就這麼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們。
“他當年也是這麼瘦吧。”二毛沒有避諱這個,接著他的話說道。換做以前,可能他不會勾起大家的這段傷心事,但現在,他知道羅昊沒死,所以就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誒。”老胡重重嘆了口氣,自顧在劉助理身邊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啤酒就‘咕咕’‘咕咕’仰頭灌了下去。當他抬起頭,眼中已現血紅之色,“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太把女人當回事,當年的教訓他還沒受夠嗎?如今好了,為了一個臭女人死了,他媽的死了。”
看著他動情的樣子,二毛一時無言,別過頭看了眼仍在地上發呆的羅昊,他以前心里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但最後他似乎有些理解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對待感情認真,似乎也沒什麼錯呢。
場上最尷尬的莫過于劉助理了,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敘舊,壓根就沒說要怎麼處置他。最關鍵的是,他還不敢開溜。這種等待的焦急心情簡直堪比老婆在產房痛苦呻吟的產子,他在外邊搓手干等的心情一樣。
命運的車輪轉了又轉,最後還是回到了起點,這就是宿命啊。
羅昊低著頭,只有他才知道老胡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對于感情,他一直都是近乎瘋魔般的執著。
以後會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但他不願意將就。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不上大學,總感覺生命中缺失了點什麼。
上了大學,不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會後悔一輩子。
這個時候的感情,純粹,只是單純的喜歡,就在一起。
她不嫌棄你沒有衣品、不嫌棄你長的挫、不嫌棄你每月生活費只有八百塊。
你不嫌棄她腿粗胸小、開房要戴套、不會叫床,姿勢來來去去也就只會那麼一種,口你的時候牙齒硌的你雞雞疼。
喜歡就在一起。
想要就在學校附近50塊一晚的賓館打炮。
下課就牽手游蕩在校園散步,周六周末就去市里逛街吃飯看電影,晚上回來繼續瘋狂的打炮。
那時候即使站著擁抱,你的小弟弟也能昂首挺胸的向她致敬。
你無數次的盯著她的胸,想要探尋她內衣的顏色,你好奇在那普通純色花邊的奶罩下裝著的到底是一團多麼柔軟的美好。
那年夕陽下的奔跑,只是為了在她大姨媽來了矯情的不願意下樓吃飯時為她送個外賣。
現在都管送外賣的小哥叫‘騎士’,那時候的你,就已經是一名穿著盔甲,不懼嚴寒,舉著長長鐵劍,劍上還掛著一份炒三絲的偉大騎士了。
騎士的宿命是為了保護公主,而最後公主往往嫁給了王子。
所以,騎士往往是一個悲情的存在。
大一,系與系之間的摩擦踫撞最為強烈。
種類多到比菜市場的菜還多的社團擠破了頭,只為了你在人群中多看他一眼。
社團負責人賣弄著技藝,像是古代青樓里的老鴇誘惑著你進去風流快活。
架不住誘惑,腦子一熱,加入了社團。發現理想和現實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招人的時候那些長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妹子哪里去了?怎麼都剩下些歪瓜裂棗呢。
你頓時覺得上了當,去了兩天後,還是乖乖回宿舍打游戲。
他,羅昊,大一新生。機電系紅人,最後還是愛上了一個經管系的女生。
第一次見,是她背著吉他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一頭烏黑的頭發在風中盈盈起舞,她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小短裙,一雙程亮的小皮鞋,手不禁放在耳畔,撥弄著因調皮而滾落出的細發。
那一抹風情,令人沉醉。
他心中暗暗竊喜,認為這是上天留給他最好的一份禮物。
每周的星期三,是他最喜歡的日子。
在吉他協會,這天總是能看見她。
他無數次的想要打听有關她的信息,卻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那時候,我們的臉皮還沒有糞坑板那麼厚,看見女孩子會害羞,甚至于確定在一起時牽手都要躍躍欲試、鼓足勇氣。
不忍心傷害,害怕唐突了佳人。
到了今天,我們不再習慣于牽手,而是在意這風女孩子的胸是什麼罩杯,活好不好,生殖器是饅頭型的還是蝴蝶型的。
他相信緣分,哪怕後來她再也沒有來過吉他社。
夏來冬去,在回鄉的列車上他們還是撞在了一起。同一個車廂,相鄰的位置,中間只隔著一個走道。
緣分到了,再錯過就是不給老天爺面子。
他終是鼓足了勇氣,笑著說,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她吃著東西,只是輕聲的哦了句。
他失望,惶惶不安。
火車到站,外邊下著漂泊大雨。
她背著包突然走到他面前,“你也是旅游大學的?”
貓親魚,狼親肉,凹凸曼親小怪獸。
他站在雨里,心里是抑不住的狂喜,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是,我們是校友。”
“莊琦,請你吃糖。”她甜甜笑著,從包里掏出一大把繽紛的糖果。
........
遇上一個人,只需 間而過的緣分;喜歡一個人,只需一見鐘情的瞬間;愛上一個人,只需流星劃過夜空的剎那;可是,要忘記一個人,卻要用上一生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