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晨曉休息了一天,大概是年青恢復力好吧,她沒覺哪里不舒服,就跟江明勇去公司了。
武姨本來是不讓的,但經不住兩位孩子的撒嬌,最後讓他們帶上煲好的湯和午飯,才準他們走。
江明勇一進到車里,長松口氣,對雲晨曉講“我中午約了人,午餐你吃吧。”
“這是兩人份。”
“你多吃點,剛好補補。”
他腦子是有坑嗎?補也不是這麼補的。
雲晨曉好奇。“又是新女朋友?”
江明勇瞧了她眼,得意的講“不告訴你。”
“要不是女人,我倒是怕你被騙。”
“唉,雲晨曉,你是不是打從心眼里,瞧不上我?”
“不是從心眼里,是打小認識你,就瞧不上你。誰一個男孩,成天跟女孩玩一塊。”
“嗨,你怎麼不說,你女孩家家的,怎麼專橫霸道的,沒小可愛跟你玩呢?”
“因為她們嫉妒我的美貌。”
“呸!”
雲晨曉鄙視的瞧他。“你敢不承認,你一開始跟我玩,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江明勇第一次見雲晨曉時,真是因為她好看。
還不是一般的好看。
宴會上,被雲偉鴻打扮得像公主的雲晨曉,幾乎每個客人都要夸她一遍。
江明勇悔恨的講“這一點,在你騎我身上揍我時,就已經不存在了!”
雲晨曉听到他這話,撐著腦袋看窗外。
江明勇見她蹙眉,收斂的問“怎麼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學點防身術。”
“你不是有保鏢嗎?”
“再厲害的保鏢,也不能保證雇主萬無一失。我已經被綁兩次了。”
“什麼!兩次?”
雲晨曉不重要的講“這些都過去了。”
江明勇緊張問“一個保鏢夠嗎?要不要再加一個?要是錢不夠,我問爸拿。”
雲晨曉瞅了他眼。“你能有點出息嗎?”
得,話題又轉回來了。
江明勇昂首的講“也就是今年,等明年我的公司辦起來,我就可以像大哥一樣,脫離爸的管制了。”
“開公司?”
“對!”
“準備賠多少?”
“呸呸呸。雲晨曉,你能盼我點好嗎?”
雲晨曉做了個無辜的表情,便休戰的不說了。
而江明勇沒被她打擊到,仍舊興致高昴。
回到公司。
他哼著歌,在座位上玩了兩小時游戲,中午就早早走了。
大概是跟他那位騙錢……不對,是合作伙伴吃飯去了。
雲晨曉接到新的工作任務,早上稍稍有些忙。
她等到中午,才發現林莉不在。
看東西都被清掉的位置,雲晨曉問路過的安妮。
安妮笑著講“小小,你昨天沒來,錯過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那個林莉的電腦,不知道怎麼中病毒了。陳主任就叫工程部的人來修,順便把丟失的文件找回來,結果……”
雲晨曉無奈的看她。“別留懸念,快說吧。”
安妮大塊人心的講“結果發現,她把公司客戶文件泄漏給別人,被直接開除了。”
“什麼文件?這麼嚴重嗎?”
“呵呵……小小,我們是什麼公司啊?這些客戶都是很信任我們,才跟我合作的,怎麼能隨便泄漏呢?況且,她泄漏的文件,是你跟的項目。這要出了事,肯定就是你背鍋。”
安妮看了眼辦公室。“陳主任說了,鼓勵我們良性競爭,但這種違規違法的事,公司零容忍。”
雲晨曉望著林莉的位置,心情有點復雜。
她當時,只是想給她點教訓,沒想到會引發這樣的後果。
不過也好,一勞永逸。
安妮輕輕撞了她下。“小小,做我們這行,除了謹慎細心,還有最重要的是態度要端正。像林莉做的這種事,在我們這行是會留污點的,以後想進大公司,難。”
雲晨曉點頭。“我明白。”
安妮說完,便又嘻笑的問“小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啊?”
“我帶了,你去吧。”
“好的。”
雲晨曉等她走掉,拿著飯上六十六樓。
偉珍看到她,熱情的上前迎接。“雲小姐,你是來找商總的嗎?”
“他在嗎?”
“在是在……”就是他等會有應酬啊。
偉珍看她提著保溫桶,腦袋已經上演了一部溫馨愛情故事,根本不忍心說商總沒空這樣的話。
雲晨曉見她轉遛的眼楮,認真講“這是我管家做的。”
“噢……”嚴肅起來的雲小姐,也很可愛。
見她根本不信,雲晨曉有些生氣。“他是在辦公室嗎?”
“對對對,雲小姐……”
不等她說完,雲晨曉直接去了。
偉珍興奮的搓手,自言自語講“太棒了,商總的春天要到了~”
孔皓和謝帆出現她身後。“偉珍,你嘀嘀咕咕什麼呢?”
“我是說……”偉珍轉頭,看到孔皓,有瞬間的遲鈍。“你怎麼在這?”
“江小姐也在金道實習。”
“那之前進去的人?”
“就是她……”
不等他說完,偉珍一個箭步,百米沖刺的追上去。
她在雲晨曉伸手敲門前,拉住她手。
雲晨曉疑惑的看她。
偉珍笑呵呵講“雲小姐,我忘記商總還有客戶了。”她說著,把她拉到休息室。“你在里面稍坐一下,我去叫商總!”
說完,她離開休息室,仔細的將門關上。
關好門,偉珍向謝帆招手。“站在這里看著,不準雲小姐出來,知不知道?”
謝帆摸不著頭腦。“你做什麼?是江小姐找商爺,又不是商爺要見她。”
“你懂個屁!你想要雲小姐的愛心午餐,全糊商總臉上是吧?”
“沒……”
沒你想的那麼狗血啊!
可惜沒等謝帆說完,偉珍已經像拯救世界那般的,去了老板辦公室。
商致看著對面的江子蕊,在想偉珍和陳卓是怎麼看的門。
江子蕊笑得明媚,殷勤的拿出袋子里的保溫盒。“商大哥,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特意為你煲了點湯。”
“我不喜歡喝湯。”
“那你試試我做的菜。”
“江小姐……”
這時外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商致看門“進來。”
偉珍匆匆打了招呼,就講“商總,你跟孟總約了吃中飯,已經快要遲到了!”
商致看時間。
他確實有個約,但因為對方時間原因,約的是一點。
偉珍急著跺腳。“商總,快走吧,來不及了。”
她火急火燎的,說著就沒上沒下的去拉他。
偉珍一邊把人拉走,一邊跟江子蕊道歉。
仿佛真是十分火急的事。
商致等她關上門,想讓她穩重點。
剛剛要不是他也想走,早把她說一頓了。
偉珍求饒的雙手合拾,接著便把他推進旁邊的休息室,再關上門。
她這動作一氣合成,時間算的剛剛好。
謝帆目瞪口呆,懷疑自己不是在安全的寫字樓里。
偉珍拍了拍手,沖他得意一笑。
轉頭就恢復如常,對出來的江子蕊歉意。“江小姐,你是要走了嗎?真是抱歉,實在是我手上太多事了,忘記提前提醒商總。”
江子蕊很生氣,同時也有些尷尬。
說到底,是她沒打招呼就來了。
加上以後,她還會常來,便忍著沒發火。
江子蕊看空蕩的走廊,和大門外。“商大哥已經走了嗎?”
“商總已經坐電梯下去了。”
“行動還真是迅速。”
“是吧?我們就是干這行的。”
偉珍同她聊著,把她這位大小姐,給請出了安華。
等把客人送走。
謝帆靠在前台櫃上,看她。“你這是怎麼了?在學校里你要有這勁,早被順利選上部隊了。”
偉珍沖他翻白眼。“你知道個啥?你啥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個啥?”
“她們要撞上,商總別說是跟雲小姐吃午飯,估計飯都吃不上。他們要不一起吃飯,商總怎麼追人?他追不到人,我們怎麼升職加薪?”
謝帆深以為然的點頭,向她豎起大拇指。
而休息室里。
被推進門的商致,想去把人叫來說一頓,就看到里面的雲晨曉。
在安華有一點好,每個房間都挺隔音的。
雲晨曉只覺前台的小姐姐,有點奇怪,其它什麼也不知道。
她看進來又要走的商致,確認的問“這算是見過了嗎?”
“還沒這麼忙。”商致理了理袖子,從容的在她身邊坐下。
“听前台小姐姐的意思,你中午有約?”
“她弄錯了。”
雲晨曉看冷峻平靜的商致,沒有深究這話的真假。
她拿出袋子,把飯菜拿出來。“武姨做的。她老人家一片心意,推不了。明勇那家伙又有約。”
意思就是你就是個湊數的。
商致幫她弄。“還有湯。挺豐盛的。”
“你喜歡也沒用,吃了這頓沒下頓。”
“現在應該聊點愉快的。”
“我建議吃完再聊。”
這意思是,接下來聊的話可能不利于下飯。
商致看她平和淡然的臉。“今早你的理財經理前腳撤資,後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帶著雲城知名律師收購拾米。”
意思是,你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雲晨曉喝了口湯,漠不在意。“除此之外,拾米科技只少了個段少游。”
“你要全盤接手?”
“我尊重他的夢想,即使當年,他親手摧毀我父親的信念。”
“我應該夸你善良嗎?”
雲晨曉望著他。“商致,在他來向我求助時,我看到的是一個想保護自己公司,想保護自己一顆赤子之心的造夢者。我有一瞬間想,幫他吧,他那麼絕望。他探索追逐,也可能是窮盡一生的努力,只差這一點點就實現了。”
“可我馬上又想到,我父親當年又何嘗不是像他一樣呢?他那麼努力才獲得投資,那麼拼命才將諾恆做起來。就因為那間破公司,他沒能看我媽媽最後一眼,他錯過她最後一句叮囑……”
雲晨曉像陷在回憶里,極期平靜的眼神里,還是帶著一絲不可追尋的哀傷。
商致沉默會講“現你做的,是在造自己的夢。”
它同樣值得尊重,值得偉大。
“是什麼夢?”
“這要問你自己。”
雲晨曉看他,還想說什麼。
商致示意桌上的菜。“我同意你之前的建議,吃完再聊。”
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雲晨曉原本是想跟安妮一起吃的,現她把飯送上來,自然是有求于他。
商致听後,望著坦然,沒有多余話的雲晨曉,沒有馬上回答。
雲晨曉是想學點防身術,不求打得過商致,但至少要能對付黃毛和龍哥,這種傻逼綁匪。
她不會做飯,也懶得騙他是自己做的。
甚至,連來跟他吃飯,都是有條件的。
她不確定商致會答應。
如果不行,她得另外想想辦法。
商致在她走神時問“怎麼想到學這個?”
雲晨曉嚴肅講“商致,我不喜歡一件事,連續兩次失去控制。現在如果我不解決它,以後便是它來解決我。”
“再過兩天,會為你加個保鏢。”
“他們總不可能跟我進洗手間。”
“她可以。”
看他神情,這話的意思是,新保鏢是個女孩子。
不對。
應該會是個強壯的金剛芭比。
雲晨曉揚眉,不松懈的講“別人可以,我也可以。”
商致同她一樣堅定。“你不需要。”
不需要把自己變得無所不能。
“你確定嗎?”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情。”
雲晨曉想了想,不肯就這麼放棄。“如果再有意外,就得你親自教我。”
商致在收飯盒,听到她的話,抬頭看她。
雲晨曉心里莫名有點緊張。“你、你別想太多啊,我才不是想撩你,我是覺得你挺厲害的。”
既然要學,當然是要跟最厲害的學。
商致過了幾秒才講“在我帶隊的訓練下,共計二十人受傷退役,兩人落下殘疾。你……”
你這身板想我帶,準備好後事吧。
雲晨曉崩直腰板,不被嚇到的迎視他,咬牙講“我會給自己買保險。”
商致瞧著她熠熠生輝的眼楮,有些心癢。
不是想帶她。
是想做點合理範圍外的事。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放棄這個念頭。“受益人記得寫我。”
雲晨曉……
商致忍俊不禁的笑了下,伸手摸她頭。
他這手,能輕松扭斷人脖子。
現他這麼輕軟的動作,讓雲晨曉有瞬間的恍惚。
她疑惑的,抓住他手扯下來。
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現看著,它與普通人無異。安靜的、平和的,伸展她面前。
唯一讓人覺得惹眼的是,他手心有道看起來,很深很長的疤。
像是握住刀刃留下的。
雲晨曉看到這疤,忍不住心悸。
那天,她說自己受的傷,是二十年的總和。
而她這二十年的總和,似乎都抵不上他這道疤。
雲晨曉沒忍住,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
細白的手指,從他那道疤,到他帶繭的手掌和手尖。
心里有疑惑,更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敬畏。
那天,就是它,一下把龍哥打趴下了。
雖然是借助了椅子,但要換成她,別說把人砸趴下,恐怕椅子都砸不爛。
商致在她如羽毛般柔軟的指腹,劃過掌心時不由抽動,像是她這一筆,在他心髒劃過似的。
他沒給她逃脫的機會,在她要放開時,握住她有些略涼的手。
雲晨曉忽然被熾熱干燥的手握住,微微一怔,奇怪的想,是她穿少衣服了嗎?
商致見她抬頭,輕輕捏了下她手。“調戲了這麼久,我不應該收點利息嗎?”
雲晨曉迅速抽回手,崩著臉,不自然的講“不就摸了下手。”
“男人的手,也不是能隨便摸的。”
“你……”
這說得,好像是他被調戲了似的。
雲晨曉瞪了他眼,推開他便要走。
“雲小姐……”
“干嘛!”
商致望著奶凶奶凶的人兒,笑著把飯盒給她。“你忘了東西。”
雲晨曉一把奪過飯盒,打開休息室的門,便目不斜視的鎮定出去。
可能是門的隔音效果很好。
雲晨曉一出去,就听到王朝他們,騷擾陳卓的話。
陳卓在埋頭干活,根本沒鳥他們。
雲晨曉瞧了下他們,往外走了。
在她離開沒多久,陳卓總算出聲。“終于找到這個白影了!”
陳卓把王朝他們這群豬隊友趕開,聯系對方。
這次接電話的,是個溫和年青的聲音。
陳卓沒打招呼,直接講“白影,我找你很久了。”
對方沉默了會兒,有些緊張的問“你是誰?”
“爭取不出事。”
這是他在游戲里的名字。
白影听是他,有些惡聲惡氣講“我不知道g伯爵的事,你別來找我了!”
“很顯然,你肯定知道什麼。”
“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白影,我能給你打電話,就說明我能知道你更多事。”
“別想威脅我。”
他非常鎮定,沒有被嚇到。
陳卓听到他那邊的提示聲。
是有誰給他打電話了。
白影毫不猶豫講“我有重要的電話。你以後別再找我了。”
他說完掛了他的,接另一個的時候,立即換了種語氣與態度。
雲晨曉等電話通了,便問“事情還順利嗎?”
林錦深如實講“雲小姐,下午三點招開董事會,屆時段少游會正式離開拾米。”
“兩點吧,我喜歡雙數。”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