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雲晨曉搭公交車,去到雲城最豪華,也是最昴貴的別墅群。
從外面走到江家所在別墅,大概有兩點五公里的路。
不近不遠,走路大概要半個多小時。
雲晨曉特意早出發了些。
她到江家時,正好是十點近十一點。
若大的花園,園藝在修剪草坪,在給新種上的玫瑰花澆水,使得每顆綠油的小草尖上都帶著水珠。
忽然一條大狗奔來,它漂亮的毛發油光水滑,在奔跑下如泛著波浪的水。
成年金毛直奔雲晨曉而去,不停的甩著尾巴,圍著她汪汪叫。
一個穿著休閑服,有幾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小跑的追出來,看到是雲晨曉就笑起來。“小小,快進來吧。”
雲晨曉看到江則洲,摸了摸阿卡的狗頭,朝他走去。
江家很大,裝潢沒過度堆砌,但牆壁上的每一幅畫都價值連城。
它雅致中透著財富、權力、地位的象征,使每個被邀請來的人,都覺倍感榮幸。
雲晨曉進門的時候,發現樓梯牆上的畫換了幅。
之前是保羅•塞尚的《玩紙牌者》,現在換成了亨利•馬蒂斯的《戴帽女子》。
想是江家新購置的藏品,迫切的想向人展示它的風采。
在雲晨曉觀看畫時,一個穿著修身連衣裙,優雅美麗風韻過人的女人,穿著細高跟鞋,緩緩從樓梯下來。
她是江家的女主人,高惠榕。
娘家是雲城有頭有臉的老派富商,小時候是公主,現在變成了女王。
高惠榕看到雲晨曉,笑的蕙心蘭質。“小小,又沒錢花了嗎?”
這女王天生帶著傲慢和高雅,她許多時候都笑得極為美麗,即使是面對她討厭的人。
可即使她說著如此讓人討厭的話,卻很難讓人生氣或發火。
雲晨曉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江則洲替她說話。“惠榕,是我叫小小回來吃飯的。”
高惠榕看他,笑容微變。“江則洲,你是吃飽了撐著嗎?要太閑就去陪你的私生女啊!”
忘了說,江則洲把一個私生女認回家,還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女王承認她的存在。
女王這個稱呼可不是白叫的,她總是能時不時拿這事諷刺江則洲,一點面子都不給。
江則洲拿自己夫人沒辦法,轉頭對雲晨曉和藹講“小小,以後別像你伯母這麼刻薄,做一家之主的夫人,要大度。”
他慈祥如父,像是對孩子忠心的告誡。
但更像是勸誡。
比如說,她是要和江明勇結婚的人,做為未來的江家二少夫人,應該要大度、要包容丈夫的過錯。
就如同現在的情形。
雲晨曉望著江則洲,明白他已經知道自己跟江明勇的事情。
也是,不然怎麼特意打電話叫她回來吃飯。
現在看來吃飯是假,勸說是真。
雲晨曉昴首站在房中,坦然講“伯父,我覺得伯母很好。”
女王有明確的計劃,清晰的立場,及高超的手斷。
是這個上流社會最虛假也是最真實的存在。
高惠榕听到她的話,笑容加大,愈加優雅。
她拿著法國定制的專用杯子,喝了口咖啡,看望著自己的雲晨曉。“小小,你這麼說,我也還是不會喜歡你。”
江則洲叫她。“夫人,你能停止你的不滿和怨念嗎?”
高家是雲城的大家族,江則洲大多情況下,不會參與高惠榕的事情,但當他叫她夫人時,就表示他真的生氣了。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雲晨曉不認為江則洲的生氣,是因自己而起。
她不傻,江則洲跟高惠榕結婚二十多年,高惠榕討厭自己十多年,他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而如此惱火?
高惠榕望著江則洲哼笑了下,便看向雲晨曉。“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會承認你這個兒媳的。”
瞧瞧,這是人話嗎?
可她偏生高貴,就連這恩賜般的語氣,也沒覺不正常。
雲晨曉不知道女王為什麼會妥協,但非常清楚,江則洲叫自己來的目的。
她接受江家的資助,不代表要用自己的人生來報恩。
雲晨曉堅定講“伯母,你不用勉強,明勇已經跟我分手了。”
江則洲哎了聲。“小小,明勇不懂事,你怎麼還跟他瞎鬧?”
高惠榕不說話,笑容滿面的喝著茶,似在看戲。
雲晨曉講“伯父,明勇比我大四歲。”
意思便是,他比我大都不懂事,你憑什麼讓我懂事?
江則洲面臉有絲不快。“小小,這事是明勇不對,等會他回來,我就讓他跟你道歉。”
“你們這些小孩,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嗎?”
“你听話,伯父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們從小就玩的好,兩小無猜,這經歷不是誰都能有的。”
雲晨曉垂下眼簾。“伯父,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江則洲瞧她樣子,繼續溫和的勸說。“小小,你再給明勇個機會,好好想想,別沖動。”
雲晨曉看江則洲和高惠榕,知道現在說再多都無用。
她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就點了點頭。
他們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沒用,還得把江明勇說服才行。
見她點頭,江則洲又面露笑容。“我就知道你最乖巧听話了。訂婚的事我們都對外說了,別讓我們這些長輩為難啊。”
听到這話,雲晨曉抬頭看他,認真的問“伯父,你覺得是讓你們為難重要些,還是讓明勇和我各自幸福重要些?”
“你……!”江則洲臉色瞬間又難看起來。
雲晨曉不卑不亢,目光澄澈。
江則洲看了她半響,揮手。“算了,我們先不聊這事。”他拿出個信封。“這是一點錢,你拿去買點喜歡的東西。”
“伯父,我還有錢,不用給我零花錢。”
她沒說自己在實習有工資,怕他轉頭讓自己失業。
一但他這麼做,自己在雲城將會找不到實習工作。
完不成實習,無法畢業,便要繼續接受他的資助及控制。
雲晨曉不想陷入這麼糟糕的境地,所以只能先拖著,至少要等她順利畢業。
江則洲講“放假了,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別舍不得花錢。”
雲晨曉猶豫了下,沒再違逆,雙手接了信封。
江則洲見她把錢放進包里,看了眼高惠榕,臉色舒坦不少。
高惠榕輕蔑笑了下。
她這笑,不是笑雲晨曉,是笑江則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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