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比？”
唐天道眉峰一動。
“反正到了下午，也還是我們兩個人比，所以上午比下午比沒什麼區別的吧？”
汪曼曼似笑非笑看著楚天舒︰“還不如現在比完，不用再耽擱大家下午的時間了，你說呢？”
楚天舒聳了聳肩︰“我沒有意見。”
汪曼曼又轉向唐天道和那些評委︰“各位的意思呢？”
皇甫端道︰“我覺得不是不可以，老唐，你說呢？”
唐天道點了點頭︰“只要他們雙方都同意，就沒什麼問題。”
汪曼曼道︰“這第二場，不知道是怎麼個比法？”
唐天道開口道︰“按照之前的計劃，針灸比試一共分為兩部分。”
汪曼曼道︰“怎麼說？”
唐天道解釋道︰“第一場是比試施針速度和準確度，第二場是比治療效果。”
汪曼曼道︰“好啊，那咱們現在就開始比。”
唐天道點頭道︰“可以。”
正說著，一個工作人員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在唐天道耳邊低語幾句。
唐天道頓時眉頭緊鎖。
皇甫端問道︰“老唐，怎麼了？”
唐天道沉聲道︰“來了很多記者，想采訪，還想直播比賽過程。”
夏浮生皺眉道︰“為了不影響選手們發揮，賽程安排不是保密的嗎？”
唐天道有些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泄露出去的。”
皇甫端道︰“賽委會和參賽選手這麼多人，泄露出去也正常。”
夏浮生向那個工作人員道︰“告訴那些記者，這次比賽不接受采訪，直播更不可能。”
工作人員看向唐天道。
唐天道正要開口，一旁的汪曼曼搶先道︰“我覺得被采訪和直播也沒什麼不好。”
眾人的目光，頓時全都集中在了汪曼曼身上。
夏浮生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汪曼曼道︰“就允許別的行業名利雙收，難道咱們從醫的就必須得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做貢獻？”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汪曼曼接著道︰“在不影響治病救人的前提下，我覺得給醫生增加一些名氣也沒什麼不可以，況且盛名在外，才會有更多的病人來求醫啊，也可以造福更多的病人啊。”
“我覺得她說的沒錯。”
皇甫端道︰“而且這也是一個推廣宣傳中醫的好機會，西醫為什麼那麼讓人信服？因為每次有了重大發現都是廣而告之。”
他環視場中眾人︰“為什麼咱們中醫要關起門來？難道咱們中醫見不得人嗎？”
听到這番話，白雲山附和道︰“我覺得皇甫說的有道理。”
唐天道頷首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楚天舒有些無語，他是很不喜歡這麼拋頭露面的。
只是，不等他開口，皇甫端就揮手道︰“就這麼定了。”
唐天道吩咐道︰“可以讓記者們進來，但不能什麼人都往進放，你篩選一下，選幾家大媒體就可以。”
那個工作人員應了聲，便快步離開。
唐天道向楚天舒和汪曼曼道︰“你們稍微準備一下，二十分鐘後比賽開始。”
“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破壞比賽不成，就又想借著比賽成名了？”
楚天舒來到汪曼曼面前，眯眼道︰“可是你連真實面目都不敢露出來，即便成了名，以後也沒人認識你啊，難道你以後都準備頂著現在這張臉生活？”
汪曼曼朝楚天舒湊近兩分，用只有他們倆人听得到的聲音道︰“我只是看出來你似乎不是那麼喜歡拋頭露面，才同意讓記者直播的。”
她嘴角勾起旺盛笑意︰“只要你不喜歡的，就都是我喜歡的。”
說完，她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而且，我必須要拿這次比賽的冠軍，怎麼可能像那些人一樣，拱手認輸。”
楚天舒也伸出手，在汪曼曼消瘦的香肩上拍了拍︰“別妄想了，這個冠軍你拿不到的。”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著往外走去。
楚天舒來到樓梯間，摸出根香煙點起。
剛抽了沒兩口，史清璇就從外面閃身進來。
聞到樓梯間的煙味，她抬手在面前輕輕扇了扇。
楚天舒往後靠在牆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史清璇道︰“有什麼指教？”
史清璇道︰“指教談不上，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楚天舒往一旁呼出一口濃煙︰“你說。”
史清璇道︰“你是怎麼看出，那個人是在裝病？”
“中醫四診，之望診。”
楚天舒笑了笑︰“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麼望診出來的，這個我回答不了你，有些東西已經浸入了骨子里，成為了一種本能。”
史清璇道︰“明白。”
楚天舒道︰“不過有個問題倒是可以探討一下。”
史清璇好奇的道︰“什麼問題？”
楚天舒道︰“你望診的時候，都在看些什麼？”
“觀察病人的神、色、形、態、舌象、絡脈、皮膚、五官九竅等。”
史清璇道︰“不過當時那種情況，只能觀察病人的神、色、形、態和皮膚五官。”
“不。”楚天舒道︰“可以觀察的有很多。”
史清璇抱了抱拳︰“請指教。”
楚天舒道︰“比如，病人的呼吸，甚至是脈搏。”
史清璇若有所思︰“呼吸？脈搏？”
“對。”楚天舒道︰“病人脈搏跳動，脈門皮膚其實是會有輕微變化的。”
楚天舒幽然一笑︰“姑娘這兩天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今天早上只喝了一碗清粥吧？”
史清璇第一次失去了淡定︰“你怎麼知道？”
楚天舒指了指史清璇雪白的皓腕︰“你的脈門告訴我的。”
說完，他就搓滅指間煙頭，離開樓梯間。
史清璇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自語︰“以前確實是坐井觀天了嗎？”
她話音剛落，楚天舒又從外面折返。
史清璇微微一怔。
楚天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你件事。”
史清璇道︰“請說。”
楚天舒指了指史清璇臉上的面紗︰“你這面紗還有多余的嗎？能不能借我一條？”
史清璇頓時愕然︰“沒有了。”
楚天舒道︰“好吧，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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