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走得慢的靈軍揚揚靈 ,他們愣了半秒嚇得飛奔逃跑。
真有勁,那才是潰軍該有的姿態嘛。
最後一個靈軍才轉背,她隨即跌坐在地上。
“馬上就松懈?”
霆霓扛著怒怨斧斬,一如剛走進山洞般輕松,對他來說,這只是低度的熱身嗎?壽命長,耐力也比人類好,這本是無可厚非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真討厭!
種子沒有了,她把袋子翻空給他看。
那是靈界的植物,吸收靈體靈氣即能生長,在異界卻不容易結果。也沒那個力氣和空閑往回收割,她的體力在嚴重透支狀態。
死就死唄!
自暴自棄起來了?霆霓輕笑。
他也放下發麻的雙臂,斧斬做撐支。實際上,他也累了。
靈界的武器還是不能為生者用,就算是魔族也一樣。
好狡猾,竟然靠在斧斬上。她也想找個東西靠靠。
可是這里四面八方都不安全。
“小心——”
听到警告,腦子一時短路的 竟不知往哪里躲。
慌亂中,她的眼楮里出現了霆霓拔出劍,劍鋒直指向她的景象,一眨眼的功夫,她感到額頭一陣涼快。她本能的縮下脖子,抬眼上望,劍鍔抵著她發梢而過。
臉上癢癢的,有什麼從頭頂落到臉上。她摸摸臉頰,異物在兩指間摩擦。
“啊——”
隨著她的尖叫,身後的靈魂戰士上身和下身分離。
她轉身只看到還保持著驚愕神情的靈魂灰飛煙滅。
這和怒怨斧斬造成的傷害不一樣。
不過,小孩子可沒閑情欣賞這個。
劍從她頭頂一掠,撩去兩毫米的發梢,如果再往下個幾毫米,削去的可能就是頭顱蓋,可是霆霓都後悔為何沒有直接在她嘴巴的位置穿刺過去。
“這時候,你就……”
“你說我在一號樓的時光足有十天了吧?”她埋著頭打斷霆霓的話,一手抱肩,一手供奉起烏黑的發梢,黯然神傷。
怎麼突然?那種無聊的,不祥的預感襲來。
“你知道為了長這麼點的長度,我都經歷了什麼嗎?”
“不都是高蛋白了,能促進頭發生長,長得慢還跟遺傳和習慣有關。你覺得不堪回首,這樣斷了不一了百了?”
好冷!
提起那些高蛋白,她一陣反胃,一邊惡心到想吐,一邊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
“有吃的嗎?”她萎靡跌坐。
霆霓扔給她一個水囊,無盡的失望寫在她臉上,而且里面竟然發出陣陣嗆鼻的——這是酒?
“你就帶了瓶酒下來?”她驚呼,“你有點常識嗎?”
“這是奶酒。”
啥?
“你不也毫無常識就跑進來?”他奪回水囊,喝上一口。
“你不是說帶了?”
“這是曙雀委托把你拎上去的份。”他晃晃水囊,“都說沒備陪你在這里玩的份。”
見她馬上就要發飆。
“好了,省點力氣,我們都累了。”
他是故意那樣說的嗎?明明還是一副殺遍天下無敵手的充盈氣爽。
“不喝?”
“要!”
平時見她粗魯慣了,這回在小口小口喝著,畫風都有點變了。雖加了個“奶”字,酒精濃度和白酒不相上下,小孩子不宜飲用。
霆霓環視一周,剛剛被偷襲的時候還能感覺四面楚歌,現在突然安靜下來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
緊跟在人類小孩身後,輕松結束了鯨鼻腔到氣管的長路,來到了三岔口,進入迷宮一樣的肺部,肺內支氣管的各級分支及其終末的大量肺泡——死路;還有大量的結締組織及血管、淋巴管和神經通道。
她是嗅著靈魂的味道一路繞出肺上葉,可是現在靈體大軍撤退了。
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會迷路。
鯨落的主人在打什麼鬼主意?
“餐後來個小散步吧。”
又要走了,是吧。
邊走,她邊揉手腕和手臂。一旦靜下來,酸痛感便來了。
霆霓放慢腳步。
小孩子睡覺時間到了?她已經有異于常人的精力,終究還是人類。
比例上說,她的活動量比他還大。
人類和異族之間巨大的差距,這種差距還表現在待遇上。
體能消耗大的原因,還有一個。
前半段路,靈體戰士前僕後繼的進攻,完全沒有看出來;後半段路,接踵而來,霆霓利用他矯健敏捷的身手干脆利落躲過所有裝模作樣的攻擊,對她可不一樣,是特別關照的——死命攻擊對象。
山洞怪物想置她于死地?這里應該用感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