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話听音兒,他隱藏在話語表面之下的膽怯,王落辰又豈能听不出來,他笑了笑說︰“死鴨子嘴硬。若是你再這樣嘴硬,我不介意將你像鋼板一樣給轟成癟的。”
“別,別,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要錢要貨,都好商量。只要別要命就行。”娘娘腔扛不下去了,說起了軟話兒。
“別緊張,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兒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只想你幫我個忙,把我給送回你剛才來的地方去。”王落辰收起自己假裝出的凶神惡煞的模樣,向他說道。
“老朋友?我怎麼不記得認識你?”劉三江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胸口和屁股,問。
“你不記得就算了,反正認我這樣的人做朋友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所以,還是算了吧。現在,我只要你幫我這個忙就可以。其他的,絕不會再為難你。而且,我也不讓你白幫忙,看見沒?我這里有一塊黃金,可以送你你當酬勞的。”
說著,王落辰從音靈石中取出了一塊,吳夢雪給自己當零花錢的江湖幣,用手捏去上面的字跡和圖案,扔到了劉三江的手里。
“黃金?真是黃金?”劉三江接住這一小塊兒黃金,放在嘴巴里咬了一下,發現較軟,就笑嘻嘻地收了起來,然後對王落辰說,“行,瞧在你出手這麼大方的份兒,就幫你一次吧。只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你得先幫我,就是把我貨箱的門板給裝車上去,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門板啊,小意思。你把車倒過來,我把門板給你裝上就是。只是,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跟我耍詐,趁我裝門板的時候開車跑掉啊。否則,你會死的很慘的。”
王落辰答應幫忙,但擔心他使詐,就先警告了他一聲兒。
“放心,我不會的。生意人嘛,最講求的就是信譽,既然我答應了你,自然就不會背棄承諾的。”劉三江笑著扭上了車,對他下了保證。
接著,他便將車老老實實地給倒回了門板掉落的地方,下車幫著王落辰給他裝門板。
只不過,等他走到貨車後面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那門板早被王落辰一手一個給托了了起來,慢慢地塞進了車廂里。
“哇,英雄,你好厲害。這門板怎麼也得有上百斤吧,兩個就有兩百斤,你一個人就給托了起來。真牛。”
劉三江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王落辰,挑著蘭花指,夸獎了他一句。
“牛什麼啊。這都是小意思,不用說的那麼肉麻。好啦,門板裝上了,咱們也該走了吧?”王落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塵,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哎,走,咱們上車。保證一會兒就把你給送到地方。”劉三江十分痛快地承諾道。
于是,兩個人就都上了車。劉三江便拉著王落辰,將車調頭開了回去。
只是,兩人開了好一會兒,劉三江也沒有停下來,這讓王落辰有些著急了。他便向他問道︰“怎麼還沒到?我記得好像沒有用這麼長時間啊?”
“老兄,你記得你是在哪兒上的我的車嗎?你不記得吧?可我記得很清楚的。而且,你想想,一個人對時間的感覺,其實是相對的。你來的時候,被悶在了我的車子里,沒有什麼目的性,只是隨波逐流向前走,當然就感覺時間過得快了。而現在你心里有了目的地,著急趕到那里去,當然就會感覺時間過得慢了。對不對?我說的有道理沒?”
剛才趕路的時候,王落辰已經將自己為什麼要將他的車門給卸下來,向他做了一番解釋。
而這讓劉三江了解到他並不知道自己上車的地點,所以就給他講出了這樣一番道理。
“你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道理。時間都是相對的。就好像我當初去那兒的時候,咱們這兒是冬天,而那里是夏初。如今我回來的時候,咱們這兒已經是夏初了,而那里才到夏末。”
“如此說來,好像咱們的時間相對那里來說,走得是快那麼一點點的。大約是那里一個月,相當于咱們這里兩個多月。這就正好解釋了,為什麼我墨師兄會比其他的師兄顯老一點,而我師父也比其他的師叔要老很多。原來這是因為兩邊的時間有個差值啊。劉三江,你小子行啊,一語驚我這個醒夢中人啊。”
受到劉三江關于時間是相對的話的啟發,王落辰想明白了一個一直一來都在自己心里思考著,但又有些弄不明白的問題。不由地心情大好,在劉三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表揚了他一句。
“什麼這里那里,一個月兩個月的?我怎麼听不明白你說什麼呢?”听了王落辰那些在劉三江听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話,他雖然被王落辰給表揚了,但卻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心想,這人力大無比,行為詭異,說話又瘋瘋癲癲的,莫非他是哪個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瘋子?
王落辰听他這樣問,又看了他的神色,頓時明白他心中或許將自己當成了不正常人士了,便笑著說道︰“我是在想我的小說里的設定呢。說了你也不明白的。呵呵。”
“哦,原來你還是個小說家?我還真沒想到呢。”
誰知,王落辰這樣一解釋,劉三江嘴上不說,心里卻更加認定他是個神經病了。
心說,小說家都是只會意淫的豆芽菜,哪有小說家會像你這樣神勇的?你這樣說,恐怕是在幻想吧。這更證明了你就是個神經病,瘋子啊。
王落辰雖然依舊能從他的小眼楮里看出這家伙對自己精神狀態的懷疑,但因為涉及江湖聖境的秘密,自己無法跟他解釋清楚,就收起了要為自己做解釋的心思,不再理他。
因此,一時間,駕駛室里便出現了一陣兒有些微妙的沉默。
兩個人就在這沉默中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終于在一個充滿貨櫃的好像是貨場的大院子里停了下來。
“下車吧,咱們到地方了。”劉三江停下車子,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向王落辰招著手說道。
“到地方了?你確定?”
王落辰看了看車窗外那些在夜色中顯得黑 的貨櫃身影,有些不信地問道。
“哈哈,當然了,我很確定,因為我就是從這里拉走的貨物啊。當時,我裝貨的時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絕對是沒有可能被裝上車的。而你非說你是從我的貨櫃里切斷了鎖桿,卸掉了貨櫃門板出來的。這不是騙人的鬼話嗎?小子,你到底是什麼妖孽,趕快給我從實招來,否則,只怕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王落辰剛表現出一絲對所到地方的不信,那劉三江便飛快地從車門前跑開,得意地笑著向他發出了一番威脅。並且,還在這同時,向著周圍吹出了一聲有特殊含義的 哨。
哨過後,王落辰看著周圍應聲兒而出的影影綽綽的約莫上百人的身影,才明白,自己落入這娘娘腔的圈套兒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