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這些菜名看起來一點食欲都沒有。
還是中餐的菜名,听起來食指大動。
什麼“紅燒排骨”“京醬肉絲”“川香粉蒸肉”“油燜大蝦”“宮保雞丁”“麻婆豆腐”……想一想嘴巴里都是口水了。
劉艷看了兩眼菜單。
“服務員,點餐。”
服務員湊上前,劉艷優雅的說道。
“我要……。”
“給這位先生……。”
“開胃酒和前湯讓主廚給搭配吧。”
我估計自己當時的表情,異常精彩。
劉艷說的是法語,而且听起來,似乎很正宗。
服務員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用法語點餐的顧客,慢了半拍才開始記菜名。
等服務員走開,我好奇的問。
“你會法語?”
劉艷語氣小驕傲的對我說。
“我可不止會法語,我會九種語言呢。”
九種?
我有點腿軟,有一種學渣見到學神,忍不住要跪下頂禮膜拜的感覺。
“哪九種?”
劉艷掰著手指頭,一種一種的數給我听。
“英語、法語、日語、俄語、德語、阿拉伯語、葡萄牙語、西拔牙語、中文。”
最後一種語言,把我給逗樂了,原來母語也算在其中了。
“其實我也懂很多語言的。”
這下輪到劉艷感興趣了。
“你會說什麼語言?”
我同樣掰著手指頭。
“山東方言、京片子、天津腔、東北話……”“這也算啊!”
劉艷被我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打了我一下。
我好奇的問她。
“你怎麼會這麼多種外語的?”
除去母語中文,劉艷懂得八門外語,放眼全世界,能掌握這麼多外語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工作需要嘛!”
“工作需要?”
“一個靠著老爹隨意換工作的女人,學九種語言竟然是工作需要?”
劉艷捂嘴笑了。
餐點端上來了,劉艷果然是會吃的,開胃酒、前湯、正菜、甜品都點上了,比我上次來吃時,感受要好得多。
真是個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帶出去還倍兒有面子的好姑娘。
要不就像秦瓊建議的那樣……娶回家?
我感覺臉蛋有些發燒,怎麼想到這個了?
“江辰,你怎麼臉紅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喝酒喝的。”
劉艷噗嗤一下笑了。
“一個杯底的餐前酒,就能喝臉紅,你也太弱了。”
我岔開話題。
不過劉艷直接打斷我的話,開口說道。
“其實我去找你除了出口氣,還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
“你說。”
“幫我找個人。”
劉艷堅定的開口。
她有關系,而且還在系統里,找人這個事情,不是輕而易舉嗎,為什麼要讓我來呢。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劉艷開口︰“這個人和你一樣,也是玄學界的,你們的行蹤單靠世俗力量調查,不現實。”
“而且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也是我師父,你幫我找到他,以後我就不麻煩你了。”
劉艷的師父?
我詫異。
“找人我還算拿手,只不過這個也是有範圍性的。
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你確定他人也在我們這邊嗎。”
“可能吧。”
“要不是有同事說見到了他,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十幾年了,除了打電話,一些本事都沒教過我。”
把徒弟一扔,十幾年沒消息了?
這師父,心真大啊。
劉艷的表情有些傷感。
“說真的,我還是挺想念他的,他年紀也不小了,至少讓我這個徒弟,盡盡孝心吧。”
“我幫你找。”
我問她︰“有沒有你師父的照片,說不定我見過呢。”
“有的。”
劉艷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黑白照片,是一張兩人合影,一個扎馬尾辮的清純小姑娘,明顯是小時候的劉艷,一雙大長腿格外吸楮。
怪不得劉艷一副御姐範,小時候就出落的這麼高挑了。
劉艷的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人。
我眉頭微皺,這張臉,怎麼看著眼熟呢?
見我表情發生了變化,劉艷湊到我面前。
“江辰,你見過我師父?”
我仔細辨認了幾下,照片中的道長,我真的好像見過。
可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來了。
“劉艷,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方西。”
方西……方叔……方道長?
!猛然間,一個猥瑣的笑容,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不假思索的喊出三個字。
“老騙子?
!”
劉艷臉上浮起怒容。
“說誰老騙子呢?”
我趕緊道歉。
“口誤,口誤!”
我把頭貼近照片,越看越像。
隨後,恨得牙癢癢。
見我這個表情,劉艷一臉疑惑。
“江辰,你這是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原本有許多帶有疑惑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豁然開朗。
“劉艷,你還記得陸靜靜嗎?”
“當然記得。”
我咬牙切齒。
“當初我之所以會和陸靜靜有交集,就是因為你師父!”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一個自稱陰陽師的老騙子找上門,讓我幫忙去鄉下幫忙去遷一座墳。
就是這筆買賣,讓我一步一步陷入太陰觀音的漩渦中,最終與夜叉陸靜靜大戰三百回合。
我一直以為那是個意外,現在想想,恐怕是老騙子知道我和劉艷認識,故意讓我陷進去的。
想到這,我的牙更癢了。
听了我的敘述,劉艷捂嘴噗嗤一笑。
“听起來是我師父的行事風格。”
我不解的問劉艷。
“為什麼你師父自稱陰陽師?
我覺得他的手段菜的很。”
這個問題我問過老騙子,他說陰陽師是玄學界最早的職業,傳承到了他這一代沒落了而已。
劉艷有些不好意思。
“他騙你的啦,我師父他……被掌門逐出師門,其實他是茅山弟子的。”
噗!我一口吐沫,差點把自己給嗆死。
逐出師門?
在玄學界這個尊師重道的環境中,要犯多大的錯誤,才能被逐出師門?
“劉艷,老騙子……哦不,是你師父做錯了什麼?”
劉艷臉蛋也紅了,還紅到了脖子根。
“就像你說的……騙人唄。”
我愣住了,騙人?
“他啊,打著茅山派的名號,招搖撞騙,把掌門氣的親自下山把他捉了回去。”
我听的目瞪口呆,拿著師門的名號去招搖撞騙,這在玄學界中,也是獨一份了吧?
劉艷撓了撓下巴。
“其實師父他也不是一直都騙人。”
“真踫到家里鬧鬼的,他也會出手捉鬼。”
“可踫到家里沒事的……他就給說出個事兒來,然後再捉鬼……”說白了,就是貪財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良心錢他賺,沒良心的錢也照賺不誤。
不過這話我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不能當著劉艷的面兒說。
劉艷拖著下巴看著我。
“江辰,你說我能見到他嘛?”
劉艷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一綹發絲從她的額頭垂到嘴邊,她托著臉看我的模樣,好美。
不由得,我竟然是看呆了。
“問你話呢,怎麼走神了?”
我急忙收回視線,失態了,失態了。
我笑著回答劉艷。
“不是說了嘛,我幫你。”
我不加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吃晚飯,我們兩個遛彎消食,走到一處廣場,看著跳舞的大媽們。
劉艷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跑了過去,隨著大媽們一起跳了起來。
動作僵硬的廣場舞,在劉艷的大長腿襯托下,別有一番滋味。
我偷偷掏出手機,給她錄了下來。
劉艷跑回來,拍了我一下。
“拍我做什麼,跳的這麼丑。”
“不丑不丑,好看著呢。”
“拿來我看看。”
我把手機遞給劉艷,劉艷看了一會兒,撅起了嘴。
“刪了吧,好丑啊。”
我把手機拿回來,就是不刪。
女人都有一個通病,不管拍了多少張照片,仍舊會不滿意,好看的永遠都在下一張。
“你看,不丑嘛!”
劉艷伸手去搶,我們兩人嘻嘻哈哈的。
忽然間,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動作也僵硬住了,手機被劉艷搶了過去。
她奇怪的問我。
“江辰,你怎麼了?”
“劉艷,你把手機給我。”
劉艷見我不是在開玩笑,立馬把手機還給了我。
手機屏幕上,還在播放著我剛剛給劉艷錄的視頻。
我之所以愣住,是我在視頻中,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我把視頻進度後退,反復觀看,然後將畫面定格。
劉艷湊上來。
“江辰,怎麼了?”
我指向視頻畫面。
“你看這。”
在視頻中,廣場舞方隊中,有一個空缺。
大家跳舞,當然是一個人挨著一個人,大部分的人都有強迫癥,空著一個位置,會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我抬起頭,看向正在跳舞的大媽們,這個位置,卻是有一個人的。
劉艷也抬起頭。
“怎麼會有個空缺的?”
我怔了一下。
“你看不見?”
劉艷有些迷茫︰“看見什麼?”
她很快反應了過來。
“是鬼!”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舞動。
我手指劃過的地方,有筆跡在空中凝結。
不過半秒鐘的時間,憑空畫出了一道篆符。
畫好篆符,我伸手一握,將篆符拍在她的額頭上。
藍光涌入她的雙眼。
劉艷眉毛一挑,看向人群。
“果然是鬼!”
或許是我畫篆符時驚動了這只鬼,她向著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我問劉艷。
“追嗎?”
這只鬼身上沒啥怨氣,應該是沒害過人的。
劉艷的回答斬釘截鐵。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