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綴夜空，涼風入席。
如此美好的氛圍並沒有因為瞳靈的一句話而被打擾。
夜空仍是那道夜空。
只是姜雲凡心中的那些許的惆悵消失了。
或許瞳靈的那句話是無意為之，畢竟那個家伙總是賤兮兮的，也或許是他看的出姜雲凡的情緒而故意為之。
姜雲凡沒有問，瞳靈也沒說。
兩人就這樣，枕著雙手看著星空。
風吹亂了姜雲凡的發絲。
姜雲凡雙眸里的光在隨著星空而閃動，那明亮的眸子在此刻最為清澄，干淨。
如同是沾了夜空的光般。
此刻他身在天瀾仙域的道統之地修行。
這樣的程度已經超越了無數人。
道統之地啊。
一方仙域之中最頂尖的聖地，承載著上古大帝的道統，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而今，他來了。
當然，這一路走的並不算太順。
其中也有坎坷。
姜雲凡以前不是個多愁善感之人，但可能是因為越走越遠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感覺到了身上的壓力，在寂靜無人之時，姜雲凡的心中都是有些惆悵的。
他會回想這一路的風雨與記憶。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變成這樣的。
可能是當初青鸞死在東聖神州的時候，也可能是自己在與未來的自己的那番對話之後。
記不清了。
“有心事？”身邊，瞳靈扭過頭看向姜雲凡。
聞聲，姜雲凡微微點頭。
的確有。
“夜深人靜的時候的確是一個人的情緒最容易控制不住釋放的時候。”瞳靈輕聲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感受，我也知道你承受的壓力很大，沒關系，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出來就好了。”
此刻的瞳靈就像是是一個心靈導師一般，幫助這姜雲凡減負。
他陪姜雲凡一路走來，當然清楚姜雲凡的心路歷程。
甚至，他可以拍著胸膛說這世間唯一懂姜雲凡的，便是他了。
就算是姜雲凡的至親，摯愛都未必如他一般。
因為，他們始終同行。
從最開始到現在。
瞳靈心中清楚，重瞳者與龍神傳人的身份雖然給姜雲凡帶來的無雙的天賦但同樣帶給他許多人都難以承受的壓力。
可是他卻硬生生的撐到現在。
因為責任。
這兩個字看似無聲，但有的時候是真的能將一個人活活壓死。
“就是覺得離開的有些久了，有些想家了。”姜雲凡微微抿唇，這句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音色輕顫，帶著絲絲的悲戚。
讓人心疼。
繼而，姜雲凡輕聲開口︰“我有的時候在想，我是不是不是一個好兒子，一走就是數十年，他們甚至連我的音信都收到不到，雖然不說，但我是他們的兒子，離開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如何不擔心？”
“我也不是個好哥哥，將妹妹一個人留在妖族便直接離去。”
“這麼多年，我甚至都沒有回去在看過她。”
“我也不是個值得依靠的人，青鸞為我而死，而我卻至今都未曾尋到她...”
說到這里，姜雲凡的枕在腦後的雙手緊握。
仿佛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