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拜蕭東來之後，姜雲凡並未離去。
而是在感知到有人來後隱匿了身影。
東陽宮外，看到封修姍姍走來，姜雲凡觀望了一會兒。
並未出聲。
“也不知道我死的那天誰為我披麻戴孝，燒紙敬酒...”
當听到封修的這句話時，姜雲凡心中不是滋味。
一雙眸子也是暗淡了下來。
因為，封修的這句話刺痛了他的心。
曾經，封修的身邊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他還有一個弟子。
甦雍皇。
可是，現在她離開了。
她將雙眼贈給自己之後便消失了。
現在，就算是姜雲凡也都不知道她身在何方。
姜雲凡在入主妖神山後曾下令諸位妖君尋找她的蹤跡，但是上界三族之中根本就找不到她這個人。
一晃已經數年的光陰了。
姜雲凡依舊沒有找到她。
曾經，姜雲凡許諾封修一定會帶著甦雍皇回來見他。
可是現在，這份承諾姜雲凡依舊沒有兌現。
他的心中是愧疚的。
愧對甦雍皇。
也愧對封修。
所以，在封修出現之後，姜雲凡沒有現身。
呆了一會兒之後，姜雲凡悄無聲息的走了。
離開乾坤聖教好一會兒姜雲凡心中的那一份愧疚都沒有緩過來，他的心情沉重。
神識之中，瞳靈輕聲道︰“小凡，一定會找到的。”
“真的能找到嗎？”
姜雲凡輕聲開口︰“一個失去了眼楮的女子能去哪？”
“三族我都派人找遍了。”
說道此處，姜雲凡的雙拳不由得握緊。
骨節中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她一定是故意在躲著我，不肯見我！”
“若是她真的鐵了心躲著你，你就算在著急也無濟于事。”瞳靈開口，道︰“與其如此，不如相信緣分。”
“你們互為重瞳是因，她贈眼是果。”
“因果在前，你們的緣分不該止步于此，老天不會讓你們失之交臂的。”
“且寬心些。”
“或許，她現在也在好好地生活呢。”
“但願如此。”姜雲凡輕嘆一聲，現在，他沒有甦雍皇的任何信息，只能期望如此。
瞳靈現身，與姜雲凡並肩而行。
兩人朝著遠方而去。
如今，姜雲凡卸任了妖族妖帝，回歸平凡身，少了羈絆，他可以任意游走。
修行數年。
眨眼已經是而立之年。
他還有好多人要見。
好多事要做。
現如今，人皇境修為的他，上下兩界的阻隔已經無法阻攔他的腳步。
東聖神州的牽掛已經了卻，但下界還有。
他要回去看看。
“嗡嗡！”
姜雲凡伸手凌空一指，虛空驟然破碎，撕裂出一道虛空之門。
他踏步而行，登臨蒼穹，走入其中，消失不見。
下界。
姜雲凡橫渡虛空，重回下界。
他的身影出現在了荒古神淵。
這里，是他當初登天梯入上界的地方。
他踏步而行，一步跨出，已是千丈之外，幾步之後身影沒入雲霧之中。
神符宗。
十多年過去，神符宗的傳統依舊未曾改變。
依舊避世不出。
門中弟子不多，但卻都是天賦出色的青年俊彥。
站在神符宗的山門外，姜雲凡眼中閃動著懷念之色，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這里，是他當初命運的轉折點。
在這里，有他的親人在。
“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怎麼樣了。”姜雲凡輕聲呢喃。
曾經出現在他人生之中的人，他都不曾忘記。
他還記得當初陳師兄等十萬天梯，一路護送他與青鸞入上屆。
他還記得對他照顧有加的紫嫣師姐。
不打不相識的鶴磊。
還有師父…
想到他們，姜雲凡的眼中便有了幾分光彩。
真想快點見到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