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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大強？懺悔？
當老公的給當老婆的懺悔？
甦明哲給他搞懵了。
“明成，你這說的什麼話？”
“人話。”林躍指著墓碑上的遺像說道︰“甦大強，來，告訴你老婆，她死後你是怎麼和甦明玉聯手欺負你二兒子的。她不惜賣老宅給二兒子買房子娶老婆，為的是他能婚姻幸福，結果甦明玉拿賬本說事的時候你坐視二兒子賣房賣車還債，這是你老婆九泉之下願意看到的事情嗎？接下來眼瞅著錢被騙光，二兒子變成了窮光蛋，為了往後的日子過得舒坦，討好甦明玉給你買房子，又往報紙上登斷絕父子關系的聲明，現在甦明玉沒錢了，便攛掇大兒子跟二兒子講法律上不認可斷絕父子關系的說法，該負的贍養責任還得負，甦大強，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操蛋的爹嗎？”
甦大強根本不敢往遺像看，人縮在甦明哲背後小聲嘀咕︰“我說我不來吧，你非讓我來，你看他現在拿你媽壓我，明哲，咱們還是走吧。”
甦明哲一回來，他的腰桿兒也硬了不少，二兒子沒錢了，還有女兒不是？女兒一貧如洗，還有大兒子能夠依靠嘛。
甦明哲一臉不悅地道︰“明成，他是你爸！”
“甦明哲，他是你爸，不是我爸。”林躍走到趙美蘭的墓前，用手摸著冰涼的石碑，目光里的寒意越聚越多︰“媽是因為打麻將太激動大面積腦梗死亡，但是據我所知，甦大強並沒有第一時間撥打120，而是背著她去街上攔出租車，說是被多次拒載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媽一死，他一下子解放了，徹底放飛自我，甦明玉也以成功人士的設定回到甦家炫富報仇，你呢，一門心思要做孝子，卻擺不平家里那個女人。可你知道這期間我做了什麼事嗎？我去同德里附近的商店調監控了，把甦大強背著媽的片段剪輯對比，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他明知道越快趕到醫院，媽好起來的希望就越大，他居然跟出租車司機講價，期間背累了還不忘坐下來歇一歇，俗話講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他呢？一心要住新房子，所以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麼不回老宅了吧，因為他心里有鬼，害怕媽半夜回去找他索命。”
這一番話說的，不僅甦明哲听傻了，艾米也是一臉驚愕，她听林躍講過甦家的事，但是當丈夫的故意拖延時間害死妻子，這也太……駭人听聞了。
“我……我……我沒有，沒有……”
甦大強揮舞雙手否認，軟塌塌的眼袋在輕顫。
“沒有？你過來，看著她的遺像否認。”
“……”
甦大強不僅沒有過去，反而調頭就走，低頭弓背小步快跑，嘴里說著誰也听不懂的話。
“爸，爸。”
甦明哲喚了兩聲不見反應，望林躍跺跺腳︰“媽都死了，你現在說這個干什麼！”
“甦明哲，希望你老婆偷人的時候，你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了維護家庭完整犧牲自己。”
這話激怒了甦明哲。
“甦明成，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林躍撫掌說道︰“如此甚好。”
甦明哲嘴唇翕動一陣，結果一句話也沒憋出來，最後一甩手，轉身就走。
“等等。”
甦明成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之前你說的，墓地錢一人一半，什麼時候還我？”
12萬的墓地，一人一半是6萬塊，本來給甦大強買三室一廳錢就不夠，還要再割塊肉下去，甦明哲的臉更苦了。
“明成……”
“別忘了，你沒我這個弟弟。”
“……”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剛剛斷絕了兄弟關系，又想往回找補？
甦明哲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轉身離開，去追甦大強了。
艾米在林躍耳邊說道︰“你跟他們……是仇人吧？”
林躍笑著看過去︰“沒錯。”
她頓時哭笑不得。
……
當天下午。
全季酒店客房部，吳菲的房間。
“這是個什麼東西！”
吳菲氣哼哼地坐在椅子上，對于甦明成索要6萬塊墓地錢的行為恨得咬牙切齒。
是，對年薪70萬的甦明哲來講，6萬塊錢不算多，但是這件事不在錢多錢少，在于性質很惡劣。
甦明哲坐在對面的床上一語不發，其實他並沒有把詳細情況告訴吳菲，比如甦明成去調監控，質疑甦大強故意拖延時間害趙美蘭的事，因為這家丑太過驚悚，讓她知道了，無論對自己還是甦大強都沒有好處。
“現在看來，他叫你們過去墓園就是為了當著媽的面跟你們斷絕關系的？壓根兒沒想過贍養老人的問題。”
吳菲什麼心思，甦明哲說大話那是他的事，反正她是不想吃虧的，在這兒呆了兩周多，她實實在在領教了老頭子的難纏，所以在贍養老人這件事上，出錢可以，照看不行。
其實她也沒指望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家伙出錢，就想讓甦明哲說服老二出一把力，負責照料老頭子，結果連家庭會議都沒開，反而話趕話讓甦明成徹底斷絕了和甦家人的關系，那邊甦大強一回來就哭喪著臉問甦明哲是不是也要和老二學，不要他這個爸了，甦明哲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要好好照顧他，要讓他安享晚年，她當時不好說什麼，現在回到自己的房間，當然要發泄一通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講，這話也是說給甦明玉听的。
“大嫂，你消消氣。”
甦明玉的臉上毫無笑容，倒不是她給吳菲甩臉子，是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上午在墓園的遭遇心生不甘。
“大哥，我覺得你應該去跟爸談一談。”
“談什麼？”
“起訴甦明成。”
“起訴甦明成？”甦明哲給她說懵了︰“起訴他什麼？”
甦明玉說道︰“說到底，斷絕親屬關系什麼的沒有任何法律意義，既然他做得這麼絕，那我們也能拿起法律的武器進行還擊。”
“這……”甦明哲挪了挪屁股，從表情來看很為難︰“明玉，登報斷絕父子關系什麼的已經讓很多人看甦家的笑話了，要是再因為贍養老人的問題打官司，我怕會成為全城的笑話。”
甦明玉說道︰“別人要笑話也是笑話甦明成和甦大強，跟你有沒什麼關系？”
“可是……”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甦明哲還在猶豫，吳菲已經替丈夫拍板了。
“菲菲，你這不是添亂嘛。”
“我這怎麼是添亂？就事論事罷了。”
她為什麼力促打官司？因為甦大強一副吃定大兒子的樣子讓她十分不爽，倒不如鬧上法庭，讓法官給出一個贍養標準，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甦明哲做好自己那份，剩下的由甦明成和甦明玉承擔了。
“大哥，如果你張不開這個口，我去跟爸說。”
甦明玉的想法很簡單，甦明成養不養甦大強不重要，讓他吃官司，讓他丟臉，好好地惡心他一回才能消解心頭之恨，也讓艾米的父母看清他的嘴臉，最好能攪了那兩個人的好事。
“明玉，別……你別去，等等……等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跟爸說好不好？”
他知道甦明玉為了報復甦明成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是他不一樣，他要面子的。
“那你看著辦，反正給甦大強買房子的錢我是拿不出來了。”
甦明玉說完這句話拿包離開，到外面告訴助理小新把小咪還給甦明哲夫婦，先一步往電梯間走去。
50萬對她而言不是大數目，拆借一下還是能拿出來的，之所以逃避責任，一是因為當初攛掇甦大強跟甦明成斷絕關系，目的是不讓那個人渣對他們怎麼贍養甦大強指指點點，現在目的達到了，又有合適的理由不出錢，還能把責任推到甦明成身上，何樂而不為呢；二是因為她要用這個行為刺激甦明哲，逼其盡快和甦明成攤牌。
另一邊。
林躍搖著頭走進了單位所在的大樓。
呵~賤人就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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