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閉關八十年，這次出來，是準備出山的嗎？”白衣女子有些期待地看著他。
出山？
出個屁山，這麼危險的世界，我還是回去窩著吧。
我打算熬死你們這些師弟師妹，反正我壽命還長，犯不著作死。
“咳，不是，閉關太久，出來透透氣。”江長風輕咳一聲，也不尷尬，很自然地道︰“師妹如何稱呼？可是最近新入門的弟子？”
“回師兄，小妹姬雲曦，十三年前入門，乃是神河五長老，歷代明弟子。”白衣女子恭敬道。
“五長老，不是岳群嗎？”
姬雲曦回道︰“岳群長老在三十年前，一次除魔大戰之中隕落了。”
江長風沉默了，長老啊，那可是超越了道果的武者，就這麼沒了？
八十年來，熬死了多少人？
“當初我熟悉的人，八位長老，如今還健在的有幾位？”江長風有些唏噓地道。
活著不好麼，為什麼要作死？
“還有峰主和大長老，其余幾位師兄，師姐，也都健在，有的正在外面行走，有的修為盡廢，在峰內養老。”姬雲曦低沉著聲音道，接著又期望地看著他︰“大師兄，出山吧！”
“咳咳，出山什麼的，以後再說，以後再說。”江長風連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還是聊聊別的吧，比如現在的伙食怎麼樣，每天吃的好麼，穿的暖麼？”
“大師兄，神天大比需要你，神河峰天才凋零，少峰主接連隕落，全峰上下，唯有您才能擔此大任！”
姬雲曦沉重地道，恨不得立刻拉著江長風，回去當少峰主。
這樣就沒意思了，聊不下去了！
看著姬雲曦，江長風越發堅定，不能出山。
一旦心軟一點，以後自己絕對沒有清閑的日子。
神天大比，少峰主之間的較量，然後還有擔任峰主的考核，鎮壓妖魔……
這些事情接連而來，自己還存個屁的款。
天資絕世，也沒存款來的快啊。
好好吃利息，活著不好麼？
堅決不能作死！
明明躺著就能提升，為什麼還要出去作死？
“雲曦師妹啊，最近峰內弟子，有沒有什麼好苗子？你入門十三年，成就煉氣九重。
這天資，比起師兄來，也不差多少了。”
江長風詢問一聲，繼而夸贊道。
當初他七歲入門，也是用了十二年，修煉到煉氣九重頂峰。
當然，他一級武功全學會了，而且都是練的極好。
“師妹愚鈍，比起師兄差遠了，細雨劍法，水風行步這些武技，這些都練的一般，想要在神天大比取得好名次，怕是很困難。”
姬雲曦神色慚愧地道︰“大師兄天賦絕世，峰主時常提起，乃是我等楷模，現在神河式微，正是大師兄一展崢嶸，登臨絕巔，氣吞天下之時。”
呵呵，我信你個鬼！
神天大比還沒進行，這都一展崢嶸，登臨絕巔，氣吞天下了。
我要是真出山了，難不成還想讓我殺入星空？
想到這里，江長風嘆道︰“師妹啊，萬事以和為貴，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低調。”
兩位少峰主都死球了，長老都換人了，咋還不明白？
“大師兄，我輩武者……”
“停，我透完氣了，告辭。”
江長風轉身就走，這小師妹腦子有問題，三句話不離出山，野心也很大，氣吞天下。
開什麼玩笑，天下是那麼好吞的？
多少有吞天下想法的大能，最後腦子都被打爆，死的老慘了。
“大師兄，師兄……”
姬雲曦想要追趕，可是，江長風已經消失不見，她的練氣九重，完全追不上。
“哎，大師兄如此奇才，藏于峰內，實屬不該。”
姬雲曦嘆息，如此天才，正是宗門需要之時，為何峰主不請他出關？
“大師兄，大師兄，你出來。”
再次呼喚兩聲，沒有任何回應，姬雲曦滿臉失望。
人才凋零，神天大比將近，少峰主缺失，正是需要大師兄的時候。
可是，自家大師兄顯然腦子有毛病，明明天資絕佳，卻死活不願意出來。
十九歲煉氣九重，閉關八十年，就算是不如那些歷練的師兄師姐提升的快，如今也到道基七八重了吧？
甚至，說不定已經開竅了？
思緒飄飛，姬雲曦提著劍，獨自走到清潭邊緣。
看著一汪清潭，如今只是普通清潭。
她還記得，神河的傳說，當初神河峰開山峰主，以無上大神通，凝練出了一條不息神河。
當時神河環繞整座山峰，流轉不息，蘊藏神河聖法真意，可以幫助弟子們感悟神河聖法和武學。
只是無數年下來，不息的神河已經沒了，只剩下這一汪普通清潭，失去了神韻，再無任何作用。
掬起一捧潭水，夜幕中，依稀能看見自己模糊倒影。
嘩啦啦
突然，水潭震動，潭水沖天，化作一條水龍，又如一條河流，繞著姬雲曦飛行。
一股特殊而又玄妙的氣息，從河流中散發出來，竟是牽動她所修的神河聖法。
姬雲曦神色震動，這是，傳說中的神河復甦了？
潭水沖出的越來越多，河流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神河組合成一個百米空間，姬雲曦站在中心處。
“祖師顯靈了？”姬雲曦喃喃道。
不，是你大師兄顯靈了！
地面，露出一顆頭來，正是江長風。
水之空間，水流匯聚，凝聚出一個模糊的水人。
水人單手一招，姬雲曦手中的長劍，竟是不受控制，飛向水人。
握住長劍，水人腳步一踏，步伐看似緩慢，卻有風水之力，讓他身如幻影，難以捉摸。
“水風行步！”姬雲曦激動地道，這是一級武學水風行步，神河聖法配套武學，神河峰煉氣期最好的步法之一。
水人拔劍，出劍，沒有一絲急躁，不急不緩，透露著一股特殊玄妙。
劍法不快，卻是連綿不絕，水汽相伴，化成一道道細雨。
連綿細雨，密集無漏，看似不快的劍法，已經封死了所有方位。
長劍過處，水滴相隨，化作細密小雨，卻又蘊藏著無限殺機。
“細雨劍法，竟是看不出絲毫破綻，這怎麼可能？之前的短板被彌補了。”
姬雲曦內心震撼，難不成，之前神河聖法殘缺的不是後面的幾層，前面的武學也有些許殘缺？
還是當初的祖師，沒有全部傳下來，一直藏于神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