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瑞仔細端詳著乾天火靈刀,他發現此刀的刀身與刀柄竟是渾然一體的,應該是由一整塊寶材煉制而成,刀柄為虎頭狀,兩只虎眼幽紅詭異,宛如活物,虎頭上刻有精美的細紋,尤其是那個王字,一看便知是由不凡的注靈師篆刻而成的。
曹天瑞小心翼翼地捧起乾天火靈刀,他頓感刀身頗為炙熱,刀體中似乎蘊涵著不凡的火系源力,刀刃則顯得極為鋒利,輕輕一揮便發出風雷之聲,更震得空中氣流呼嘯而起。
看著乾天火靈刀,血靈彤萱面色敬畏地說道︰“此刀是夜幽邪大人懇請赤炎居士趕忙之中煉制的,雖說品階不高,但卻非常適合影月殤使用,刀體中暗藏著地火之精,可與其火靈晶相輔相成,威力倍增,你轉交給他之際,一定要再三告誡,讓他不可輕易暴露此刀,以免引起別人的猜疑。”
對于血靈彤萱的囑咐,曹天瑞自是諾諾連聲,不過視線始終未離開這乾天火靈刀,其心中頓時感慨萬千,雖然他是九重靈王,但至今也未曾接觸過如此高品的靈器。
靈器確實非常難以獲得,即便是身為鳳陽城城主的戚萬勇,他傾家蕩產也只是請人煉制了一面中品初階的鎮岳尚方盾。
然而,令曹天瑞唏噓不已的是,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器士竟能得到中品巔峰的靈器,造化果然因人而異,機緣真是迥然不同。
看著兩眼放光的曹天瑞,血靈彤萱知道其心中所想,說道︰“曹天瑞,此次你若能順利完成任務,協助夜幽邪大人尋找到鳳陽秘境,屆時我自會為你向大人求得一件稱心合適的元靈器。”
曹天瑞聞言趕忙收起乾天火靈刀,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神色激動地說道︰“多謝血靈大人提攜,我一定當竭盡所能為夜幽邪大人效力。”
血靈彤萱魅目微閃,吩咐道︰“如今鳳陽城局勢頗為復雜,各大勢力蠢蠢欲動,我看你一時分身乏術,難以面面周全,目前七殺的傷勢已痊愈,我打算讓他隨你混入鳳陽城,伺機而動。”
曹天瑞面有難色道︰“啟稟大人,此事恐有所不便,此刻戚萬勇正在追查黑衣人的事情,且已令霧風寒親自去調查,若我的身邊突然多了幾個陌生面孔,勢必會引起對方的注意,一旦七殺他們的身份暴露,必會影響到夜幽邪大人的計劃。”
冷哼一聲,血靈彤萱突然站起身來,只是未等她開口,其身旁那位著玄青色低胸慣束羅衫女子沉聲道︰“曹天瑞,你竟敢拐彎抹角地責備血靈大人考慮不周,我看你是活膩了!”
曹天瑞聞言心中猛地一顫,又見血靈彤萱臉色陰沉,他嚇得面如土色,隨即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渾身打著哆嗦,急聲道︰“屬下該死,屬下知錯了,大人一向深謀遠慮,是屬下多慮了,我願听從大人的吩咐。”
血靈彤萱聞言緩緩坐下,沉思片刻後,冷聲道︰“你考慮的也有些道理,這樣吧,你安排一下,我讓七殺他們暗中混入鳳陽城,平日里藏匿蹤跡,必要之時也可替你去執行一些隱秘的任務,我想是不會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曹天瑞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血靈彤萱,見其怒意漸消,他頓感如釋重負,隨後恭敬地說道︰“屬下回去以後會即刻安排,只是若想攪動鳳陽城,我擔心七殺他們似乎有些不夠。”
血靈彤萱詭魅一笑,然後對著身邊女子說道︰“若 ,你與七殺他們一起潛入鳳陽城,一切听從使者的吩咐,務必要將鳳陽城攪個天翻地覆。”
著玄青色低胸慣束羅衫女子嬌聲道︰“大人請放心,屬下一定完成您的囑托。”
听到這艷魅女子嬌聲應諾之言,曹天瑞被激得渾身一顫,心中暗想道︰“此女好強的媚功,不知是何來歷。”
見曹天瑞一臉疑惑之色,血靈彤萱笑道︰“曹天瑞,若嗻頛孺箷痋@軺仁怪 祝 湫尬 咽橇 亓櫫踽鄯澹 嘈拋鬩孕 憬煉 鋂舫恰! br />
血靈彤萱又叮囑了曹天瑞幾句話,便讓其離開了血殿,隨後她緩步走入後殿,來到一間密室前,猶豫了一下,便輕輕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密室的擺設非常簡單,僅有一張石床,床上盤膝而坐著一美艷女子,她似乎正在運功療傷。
美艷女子感覺有人走了進來,她緩緩睜開了眼楮,看見血靈彤萱後,趕忙起身行禮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血靈彤萱握著美艷女子的雙手,神色關切地說道︰“煒婷,你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美艷女子聞言黯然道︰“師父,你還是叫我朱雀吧,霍煒婷這個名字我很久之前便忘記了。”
血靈彤萱輕嘆了一聲,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煒婷,我知道你還在怨恨我當年所做的事,但是如你所知,我當時也是寄人籬下,身不由已,若不听命行事,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見朱雀神色冷漠地轉過身去,似乎對此仍耿耿于懷,血靈彤萱走到她的身前,輕聲道︰“現在我身為夜幽邪大人的左膀右臂,若能完成制定的計劃,那麼補選第九魔尊之時,大人便能佔據有利的形勢。”
朱雀冷哼道︰“此事與我有何干系?魔教想來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我已不厭其煩!”
血靈彤萱解釋道︰“你的事我也向夜幽邪大人提起過,他應諾一旦成功晉升為第九魔尊,必將矛頭指向冥滅寒,屆時為師定然助你報殺父之仇!”
朱雀聞言臉色稍好,其實她也知道當年血靈彤萱受命于冥滅寒,身不由己才做出了那些事情,後來其冒著生命危險將年幼的自己藏匿了起來,這才逃過冥滅寒的追殺,這些年待自己猶如親生女兒一般,更是親力親為地教自己修煉。
眼見朱雀的情緒平復了一些,血靈彤萱頓時松了一口氣,輕嘆道︰“沒想到你全力施展的紅蓮幽焰竟被水月閣的人擊破,而烈羽神鷹又被對方的地靈脈魂壓制住,好在七殺及時截住了那道劍氣,否則你也會與貪狼一樣冰封炸裂而亡,現在你體內的寒氣可曾完全驅除?”
回想起當日同水無霜的冰火激戰,朱雀仍心有余悸,她輕聲道︰“多謝師父關心,我已無大礙,其實我感覺對方的修為與我相差無幾,其施展的劍招也與紅蓮幽焰的威力大致相當。”
血靈彤萱疑惑道︰“那為何你會遭到如此重創?”
朱雀輕嘆道︰“主要是因為她手中的那柄長劍,我可以感覺到其中蘊涵著強勁冰凍極寒之力,這才將紅蓮幽焰克制住了!幸而七殺首領及時對我施加援手,你沒有為難他吧?”
血靈彤萱笑道︰“你大可放心,我正是看在他救你的功勞上,稍加懲罰而已,不然若以教規論處,我豈會輕易饒過他。”
朱雀聞言頓時笑顏微開地說道︰“謝謝師父。”
血靈彤萱輕輕拉著朱雀的玉手,一臉憐惜地看著她,柔聲道︰“煒婷,你暫時靜心療傷,等到你傷勢痊愈之後,為師傳你炎龍焚天決與赤焰歸心術,再為你求得一高品元靈器,以及血脈更強的妖獸內丹,助你修煉成威力更強大的地靈脈魂,下次再遇到那水月閣的高手時,定能一雪前恥!”
時間如流沙般轉瞬即逝,四個月之後,新建的副城主府邸在萬眾矚目中順利地竣工,而在這段期間內,林淞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除了堅持不懈的修煉凝氣成冰法,他還心無旁騖地領悟著元素之力。
凝氣成冰法看似簡單,但對初學者來說卻是頗為不易,畢竟他們的水靈晶剛剛凝結成功,如同孩童學步一樣,需要不斷地摸索與嘗試,這個過程有快有慢,快則數月,慢則數年,當年水靈盈月也是花費了四個月時間才修煉成功。
盡管修煉法決頗為干燥無趣,但林淞卻甘之如飴,在這幾個月中,他並未著急去提升修為,而是利用起步階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從林淞懂事開始,柳氏便時常教誨他一切要順其自然,循序漸進,若操之過急則適得其反,而南宮天涯與水靈盈月也曾告誡林淞,一定要厚積薄發,積土成山,如若基礎不穩,即便修為再高也是徒勞無益。
南宮天涯原本想低調入住新建的府邸,然而水靈盈月卻建議他舉行盛大的儀式,一則,用來結交鳳陽城中的大小勢力,拉攏人心,二則,借此機會將黑衣七人突襲之事公諸于世。
由于南宮天涯不諳此道,因此場面上的事皆交由水靈盈月包辦,比如邀請城中各大小勢力的請帖,挑選吉時,入住的儀式,以及策劃慶祝活動等等。
盡管南宮天涯一向深居簡出,鮮有交往,但頂著鳳陽城副城主的頭餃,還有他與諸葛昊天之間的關系已是眾所皆知之事,再加上水月閣的大力籌辦,當日鳳陽城中的大小勢力蜂擁而至,就連龍陽城城主陳無炎也不辭萬里率眾親自來訪。
陳無炎此人很不簡單,他是六重火系靈王,位居聖盾宗護法之職,在宗內的勢力也如同戚萬勇一樣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其背後也有著不少掌握實權的長老。
聖盾宗內要增補長老之事,陳無炎自是早早知曉,他也認為除了戚萬勇以外,並無其他人可以與其一較高低。
此次陳無炎不遠萬里的趕來,一方面想刺探鳳陽城這邊的實力,另一方面,他已得知南宮天涯的背後有著諸葛昊天的支持,因此想要借此機會結識對方。
更何況,陳無炎知曉戚萬勇與南宮天涯之間的關系十分不和,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麼膚淺的道理,他自是了熟于心。
慶典的當天,水靈盈月熱情招呼著各大小勢力的門主,既然水寒汐已選擇了全力支持南宮天涯,那麼她無需再顧忌戚萬勇。
水靈盈月今日一身雪白雍容的長裙服飾,幾支華貴精美的發飾點綴在如雲飄逸的青絲之間,少了點冷艷清幽的孤傲,卻多了些熱情高貴的氣質。
雄偉的大殿中,水靈盈月領著南宮天涯走到眾人的面前,她親自為其介紹來訪的貴賓。
二人走到一位三十多歲的華服中年身前,水靈盈月笑道︰“南宮城主,這是蘭亭山莊的秦紫都莊主,身後的兩位是行雲流水雲無意與墨香余味墨婉婷,他們可是名震鳳陽城的蘭亭四友中的領軍人物。”
南宮天涯抱拳一禮道︰“多謝秦莊主撥冗前來觀禮。”
秦紫都趕忙回禮道︰“副城主大人一向為民請命,深得城中百姓的愛戴,這次府邸重建,我蘭亭山莊豈敢不來,過往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您多多恕罪。”
與秦紫都一番客套後,水靈盈月領著南宮天涯走到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面前,輕聲道︰“這位是尋武宗宗主毛邱峰,身後的三位分別是刀鋒冷絕徐名鴻,斧劈千山黎健虎,以及爪撕虛空楚暗龍,他們是赫赫有名的尋武宗五行器王。”
看著眼前一身灰色長袍的老者,南宮天涯抱手一禮道︰“多謝毛宗主百忙之中趕來觀禮。”
南宮天涯曾听水靈盈月多次提起過,尋武宗是鳳陽城六大勢力中實力最強的一個,當然這個最強是另有所指,其不過是仗著戚萬勇才橫行無忌,若與水月閣的千年底蘊比起來,那就有些不夠看的了。
冷哼一聲,毛邱峰臉色陰沉道︰“南宮城主,听說諸葛宗主頗為器重你,怪不得你能一躍成為鳳陽城的副城主,若有機會,我倒想領教一下閣下的本事,看是名副其實,還是名過其實!”
眼見毛邱峰竟如此狂妄,前來觀禮竟連一點禮數也沒有,南宮天涯心中頗為不悅,其臉色瞬間便陰沉了起來。
看著二人陰沉的臉色,水靈盈月急忙拉開了南宮天涯,低聲道︰“毛邱峰是戚萬勇一手提拔出來的,對他可算是死心塌地,你就不要指望此人會對你客客氣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