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
    李詩雨把頭埋進枕頭里,聲音像是蚊子叫一樣。
    李詩雨的腳丫很小,和秦逸的巴掌比起來,還要小半截。
    或許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原因,白白嫩嫩,看不到一絲老繭。
    五個腳趾頭緊緊挨在一起,正有些緊張的用力彎著。
    盡管李詩雨很用力的克制著自己,可有些不太正常的聲音,還是傳到了秦逸耳朵里。
    秦逸忽然想起了一個遙遠的傳說。
    傳說古時候,女人的腳,是非常的部位。
    如果不小心被別的男人摸了,甚至是看了,都必須嫁給這個男人。
    如果男人不願意娶女人為妻,那這個女人,就必須以死明志。
    秦逸忽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
    “詩雨,除了我,是不是還沒有其他人,摸過你的腳?”
    李詩雨輕輕點了點頭。
    “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自己洗腳,秦逸哥哥,你是第一個。”
    秦逸嚴肅道。
    “但是你要知道,我現在只是給你治病。”
    “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在醫生眼里,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明白嗎?”
    李詩雨沉默了幾秒,還是點了點頭。
    秦逸繼續說道。
    “在我心里,完完全全是把你當成妹妹看的,我知道你也是單純的把我當成了哥哥,對吧?”
    這一次,李詩雨遲遲沒有點頭。
    秦逸暗道遭了。
    剛送走一個李嫣然,該不會又冒出一個李詩雨吧?
    不過李詩雨年紀小,又沒有什麼心眼,秦逸自然有辦法對付她。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女孩子都害怕打雷,你嫂子也一樣,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她一個人,怕是都不敢睡覺了。”
    “我剛才給她打了個電話,她還一個勁的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嚇著。”
    “還說等明天有時間了,要帶你出去逛街買衣服,吃好吃的。”
    這些話說完,李詩雨像是變成了雕塑。
    她的腦海里,不停地閃現著林巧音的樣子。
    嫂子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怎麼能對秦逸哥哥,有別的想法呢?
    更何況,自己還沒有人家長得漂亮,也不如人家有氣質。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想到這里,李詩雨恍然大悟了。
    她抬起頭,直直看著秦逸的眼楮。
    看著看著,秦逸笑了。
    因為李詩雨眼中藏著的那抹復雜的情愫,已經消失不見。
    “現在你正是好好學習的時候,可不能早戀,你偷偷告訴我,在學校有沒有暗戀的男生?”
    秦逸開玩笑的問道,想讓氣氛輕松一些。
    “才沒有呢。”
    李詩雨撇了撇嘴。
    “就我們學校那些男生女生,打扮的簡直難看死了。”
    “還以為自己有多帥,還叫我土妞,其實他們才土呢!略!”
    秦逸認真的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有不懂事的年紀,這點可以理解。
    但是以自己的審美來嘲笑欺負別人,這就不對了。
    “那現在在學校,還有人敢欺負你嗎?”
    “當然沒有了!”
    說到學校的事,李詩雨似乎來了興趣。
    “我們校長幾乎每天都要去教室看我,問我學習怎麼樣,有沒有不懂的。”
    “現在我都是我們班的班長了,上課的時候誰敢搗亂,我一說他,立馬就閉嘴了。”
    “老師還夸我們,上課秩序是全校最好的。前兩天考試,我們班還得了第一呢…”
    窗外風疾雨驟,電閃雷鳴。
    屋內溫暖舒適,有說有笑。
    看著時不時樂得捧腹大笑的李詩雨,秦逸的嘴角也揚了起來。
    希望明天,華世峰他們一切順利。
    能在神農村,找到多的天華參。
    李詩雨的先天性急性綜合心髒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只要能找到兩株以上的天華參。
    秦逸就有八成的把握,讓李詩雨康復成一個正常的女孩。
    無憂無慮,平平安安的享受完整的人生。
    ……
    同樣在這個大雨滂沱的夜晚。
    趙洪舉驅車,趕到了溫家。
    他如同一只落湯雞一樣站在溫仕安面前。
    衣服上的水滴,不停滴落在純手工縫制的塞北地攤上。
    溫仕安的表情中,帶著比較明顯的嫌棄。
    “這麼晚了,趙總還冒著雨過來,想必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吧?”
    溫仕安臉上,沒有半點驚喜和期待。
    畢竟趙洪舉已經信誓旦旦的保證過。
    只要他一出馬,絕對能把林巧音給拿下。
    而且溫仕安也覺得。
    林家,甚至林巧音,都根本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
    從他十八歲開始,面對形形色色的女人的時候,總是戰無不勝的。
    不管對方是何身份,多大年紀,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
    只要溫仕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便會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使出渾身本事讓自己愉悅。
    林巧音肯定也是這樣。
    趙洪舉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鬢間的冷汗。
    “溫公子,不瞞您說,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這林巧音不識抬舉,他們一家人,也全都是給臉不要臉的貨色…”
    “你說什麼?!”
    溫仕安愣了幾秒,驚訝問道。
    然後臉色,忽然變得不善起來。
    “趙總,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和我說的啊。”
    趙洪舉急忙解釋。
    “溫公子,事情變成這樣,真的不怪我啊。”
    “要怪就怪那個秦逸與眾不同,和正常人的思維不一樣。”
    “您知道,他說什麼了嗎?”
    溫仕安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有屁快放!”
    “是!”
    趙洪舉趕緊說道。
    “秦逸說,讓溫家做好準備,他會在一周之內,徹底打散溫家。”
    “還說敢覬覦他女人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都將變成鳳江江底的無名尸骨。”
    “還說讓我洗干淨脖子等死,收拾完溫家,就輪到我們趙家了。”
    抹黑起秦逸來,趙洪舉可謂不遺余力。
    但溫仕安也非等閑之輩。
    知道這老小子和秦逸有矛盾,一心想著拿自己當槍使。
    “秦逸,他還真是這麼說的?你沒有騙我?”
    “絕對沒有啊!”
    趙洪舉不自覺的增大聲音。
    “溫公子,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您啊。”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听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