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難忙握住小川的雙手,問秦朗︰“怎麼回事?”
秦朗便將原委道來,原來前幾天朝廷收到魯直大軍前方緊急求援戰報,一是過冬物資緊缺;二是軍中糧草供應不繼。魯郡南邊即是晉郡,身為晉郡王的秦伯,自從倭寇佔領魯郡、並一度越過魯梁山脈侵入到晉郡,便備受非議,有責怪他不親自上戰場的,有責怪他膽小怕事的,也有責怪他克扣前方將士軍餉中飽私囊的!
秦伯滿腔憤慨,卻無處發泄,正好前方戰事吃緊告援,秦伯便上奏國王李野,請求領兵百萬,奔赴魯梁山脈抗倭前線,與魯直大軍換防。李野自然準奏,並著實褒獎了他一番。秦伯熱血憤涌,大肆變賣家產,全部用于購置馬匹、糧草、軍械,擬擇吉日,率領大軍啟程,頗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豪情壯志!
秦朗和趙瑾都是晉郡軍區的參將,這次自然要隨秦伯一起出征。在場的除了小難、小苦、小川、閔思和宋玉是經歷過收復天南惡戰的外,其余八人都是激情燃燒卻未經歷過沙場生死決戰的熱血青年,而且他們都是在同齡人中首屈一指、百里挑一的武修,頓時一個個慷慨激昂。耶律基和宋梅抵抵地交流了一會,便對秦朗道︰“請你奏請郡王千歲,我和宋梅請求隨軍出征!”
秦朗大喜,道︰“我直接為你們引見郡王千歲,如何?”
耶律基和宋梅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答應。其他幾人也躍躍欲試,只是他們不能擅自作主,象李小北和宋詞他倆是宋城十萬禁軍的教頭,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這時酒菜上來,眾人一邊吃喝一邊問起小難東吳、南吳、西吳三大戰役和鎮南關大捷等戰事,小難不想回答,倒是宋玉眉飛色舞地跟大家說了。他親臨戰場,自然說得真切生動,把秦朗、宋詞等人听得直呼痛快過癮!就連趙瑾、李小北等幾個大姑娘也听得兩眼放光!看著他們崇拜的目光,宋玉頗有些洋洋自得。
這一晚大家喝得盡興方歸。
回到皇城家中,小川立即到厚德堂找白雪,白雪正一個人靜靜地呆在自己房間里發呆。
小川走到白雪身旁,抱住她的胳膊道︰“娘,爹要上戰場了!”
白雪一愣︰“上戰場?上什麼戰場?”
小川︰“魯梁前線。听說前方戰事吃緊,又缺糧缺衣,爹奏請國王恩準,即日啟程,率百萬大軍與魯直的大軍換防。”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雪暗自心道,“他把我們的定情之物拿出來拍掉,竟然是要北上抗擊倭寇!不好!看來他是心萌死志!沒打算活著回來了!”想到這里,白雪手足冰涼,前塵往事又在她眼楮浮現︰
那一年,小川十歲,白雪就是那一年擔任了大學堂的主持聖師,她受職後興高采烈地從大學堂回來,準備給小川過生日,卻異外地發現,他的丈夫秦伯正非常親熱地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那人竟然就是她的師姐娥眉!
白雪什麼都沒說,抱著小川回了皇城,從此與秦伯兩地分居。秦伯心中懊悔不已,多次暗中找白雪請求諒解,可白雪一直不予理睬。不知不覺,就是十年過去了,秦伯這次居然奏請國王批準,親自帶兵上陣,而且將全部家產變賣,自然是心萌死志,沒想著再回來了!
“小川,人各有志!你爹想帶兵北上抗倭,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白雪穩住心神,對小川道。
哪知小川冰雪聰明,早已想著前因後果,熱淚盈眶道︰“娘,我爹上前線抗倭,可用得著變賣家產嗎?而且把你們倆的定情之物都拿出來拍賣了!我爹他是不想活了!十年了,我爹一直活在愧疚不安中!娘,我本來不想管你們大人的事,可現在不能不說了,我爹得不到你的諒解,他已了無生趣,想尋死了!”
哪知白雪卻冷冰冰道︰“如果他真是這麼做了,倒還像個男人!我之所以生氣,不只是他與娥眉那檔子事,還有五年前,倭寇入侵,他身為晉郡王,晉郡被侵,他卻整日醉生夢死!晉江以北,差點也全部淪于倭寇之手,幸虧當年你和小難、小苦北上刺殺了倭寇主帥,才將倭寇趕回魯梁山脈以北!小川,好孩子,你倒是替你爹干了一件積德的大事!但倭寇入侵後,百姓卻遭了殃,至今晉江以北民不聊生!你爹現在應該是醒悟過來了,所以才變賣家產,一來是為了救濟晉江以北受難的黎民百姓,二來前方物資吃緊,你爹換防,必須帶去充足的糧草物資,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小川點點頭︰“娘,我想隨爹出征,北上抗倭!”
白雪︰“你隨小難遠征天南時,娘正好出去了,回來時听說了,嚇得要死!娘只有你一個閨女!這樣吧,如果小難陪你去,娘就同意你去,如果他不去,娘不允許你去!小難打仗是個天才,他去了或許真能幫到你爹,你一個女兒家,去了管什麼用?”
小川噘嘴道︰“娘,你就是偏心!兩只眼楮看人!小難你在眼里什麼都好!女兒在你眼里,百無是處!”
白雪擁住小川,疼愛地撫著她那秀美的發絲道︰“小川,娘疼小難,其實是疼你!你還不明白嗎?”
小川大窘,嬌羞不已,頓頓腳嗔道︰“娘!又來了,我不跟你說了!”說罷跑了出去。
回到鎖春苑,不見小難、小苦和阿莊,小川估計他們是去紅菱房里看小念念去了,就去紅菱她們居住的洗秋苑,果然,大家都在,岑珊、阿雪正在為小念念洗澡,小苦、瑾兒拿著小念念的衣服在一旁守候,伍媚、阿莊、倪裳、吳衣四人卻在比量著什麼,應該是讓吳衣為小念念編織衣裳。
無憂、劉海、小難三人卻站在院子里,無憂在指點劉海修練。劉海原是地宗師,自從小難當年送他那本天宗師功法,他刻苦修練,加上這幾年無憂和小難指點,進境很快,早已踏入了天宗師境,只是他悟性一般,再想往前,卻是千難萬難。好在無憂天真爛漫,不厭其煩,只當好玩,小難則笑嘻嘻跟他們胡鬧。
小難見小川來了,就迎上來道︰“我正要找你呢,一回來就不見你的影子了。”
小川︰“你找我干嗎?”
“走,上你那兒說去。”小難拉著小川的手就走出了洗秋苑。
“什麼事情要說?這麼神神秘秘。”小川見小難一直把她拉進鎖春苑自己的房間,就問。
小難道︰“我想跟你說說今天拍賣來的那面鏡子。”
小川就取出那面鏡子來道︰“我娘不收,給我了。早知這樣,就不叫你拍回來了,花了那麼多錢!”
小難搖搖頭道︰“錢花得一點都不冤!這面鏡子,是無價之寶,別說一個億,一萬個億也值!你知道它的來厲嗎?它是扶桑媽祖傳下來的寶貝!”
“啊!”小川大吃一驚!“它有什麼特殊嗎?”
小難點頭︰“小姨沒跟你說嗎?”
小川搖頭。
小難皺了皺眉頭道︰“只怕小姨也不知道它是扶桑媽祖之物!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