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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錦容和姐姐扶起王路,走到我身邊。
而地上的黑灰,古怪,竟然呼地全彌入了土里。
紅香的煙霧,竟是直的,直升上天,劉古碑桃木劍不再挑動。
不多時,紅香燃完,劉古碑用腳將紅香柄壓入土里,對我說︰“記住這里,這是我們走過的路的記號,萬一有事,可以此為記。”
我點點頭,卻不是望著劉古碑,眨著眼楮。
劉古碑嘆了口氣說︰“要不說你是我徒弟呢,和我一樣,一個死脾氣樣,不弄清楚,心里不爽,好吧,我跟你大略地說說。”
“還記得久遠的那場黑石山的慘斗麼,鮮血盡染黑石,全成血石,這里已然在風雲山和六道輪回場都見過這種石頭,這不用我解釋吧。”
我點點頭。確實,當初那場慘斗,只殺得日月無光,鮮血盡流,所有的黑石全成了紅石,而所有的人除勇士外,全死了。
但這與此地有什麼關系?
劉古碑嘆一口氣,接著說︰“人死魂游,慘啊,這些死去的人,全被放到了六道輪回場里,這也是你看到的那些藥人。”
我一驚,沒曾想,卻是無意間,竟是解開了藥人的原身的秘密。怪不得那些藥人全是僵成一片,只知朝前,哪怕送死也不後退了。
“但這些不是重點,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出入六道輪回場,清楚這些心中有數,當然最怕的就是你窮根究底,所以一並說了。”
劉古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而我同時,覺得林中,又有陰風鼓動。
劉古碑接著說︰“你還記得,當初寶山初現,上面全是虯樹嗎?”
我點點頭。確實是跟我說過,寶山,也就是黑石山,里面有血玉的那座山,初始山上全是虯樹,極硬,刀確不進,斧鑿不入,那些工匠全傻了眼,最後,是燃香三日,方才開山放樹的。
“你還記得放樹之時發生了什麼?”劉古碑的眼楮越來越陰沉。
哎呀!我的記憶全起來了,確實是發生了事情。
工匠們,也就是渾圓通玉族所請的工匠們,上寶山伐虯樹,燃香三日後,確實是能伐了,卻是斧斧見血,哭號震天,當時工匠們全扔了刀斧,齊齊跪拜,然後全消失了。
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一節了。
劉古碑說︰“我一直說,你知道的是後半段,而我知道的是前半段,其實那些流血之樹,最後全伐了,兩族爭斗之時,全伐了,不過,是請的陰兵來伐的,呼哭連天,強伐了。”
劉古碑聲音緩沉︰“那些虯樹,其實是寶山靈樹,護寶有靈,全是有血有肉,與人無異啊,伐光後,那些游魂不散,現在,全到了這里。”
啊?
天,我一驚!
怪不得,我刀刀見血啊。而且我也是突地明白了劉古碑先前咕嚕的那些奇怪的話的意思,這不就是說,不是我們害的你們,你們何苦為難我們。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劉古碑吸一口氣,緩緩地開了腔︰“小子,你是不是一直對我們去過的地獄之地那棵我說是擄上山的紅玉樹感到奇怪?”
我點點頭,心里隨之一緊,確實是如此,而且藥女告訴我們出路之時,那道懸崖上的溝,就是擄上紅玉樹的拖上去而留下的溝道。
“這些游魂散落的,留到了這里,而虯樹之精,卻是最後與寶山之靈相合,成了紅玉樹,這棵樹,原先在渾圓通玉族里保存,密不示人,也是一個大秘密,而最後,不知什麼原因,卻是被擄上了六道輪回場,這也是我們要搞清楚的。”
“入這生殺之地,你先前心里的小九九我清楚得很,你不是說師傅騙你麼,是的,我沒說清楚,只有入這生殺之地,也就是樹靈糾結之地,才可以找到一些緣由,才能對付六道輪回場,就是這麼個意思,你擔此任,所以,我不想多說,怕你顧慮太多反是放不開手腳。”
老天!劉古碑一席話,一下子將我震醒啊。
卻原來,這生殺這地,與當初那寶山是這種關系。也突地明白了劉古碑燃紅香安得這些游魂的意思,紅香引魂,劉古碑先要我大殺不止,目的是告訴它們,我們可以滅了它們。
而當它們明白這點後,劉古碑燃香安靈,而且說最後還一方淨土,看來,所有的緣由就在這里。
“有山必有谷,有谷必有樹,樹靈糾結,靈魂不散,必是大能之地,小子,為師一番苦心,現在道破,不算晚吧。”
劉古碑說著。
“師傅,其實這些,都是那張圖上的指引吧。”我小聲地說。
“總算是開竅了,師尊一生心血,是要護得陰界平安,寶山被劫,陰界爭寶不止,師尊囑我一生的使命,就是找到純陽之人,繼承大能,完成他的心願,也是為天下蒼生念啊!”
劉古碑此時的話,不象是開玩笑,而我的心里,也是一沉,此時,要說我真正的使命感,還是在這一刻建立的。
“所以,依圖所指,我們現在還未及功半,前路依然凶險,小子,你怕麼?”
“不怕,師傅,好歹我這一身的力氣,正愁沒地用呢。”我一笑,眼楮灼灼地盯著劉古碑。
“你還會帶我回去麼,那時侯,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傻白甜的王路听完這些,以為我不回去了,她心里想的是要和我在一起這點事,所以過來急說著。
錦容哧地一笑,翻了下白眼,姐姐上前撫了王路的手說︰“別怕,有我們呢。”
王路乖巧地將頭靠在姐姐身上︰“姐,我以後只叫你姐了,青雲叫你姐,你也是我姐。”
說著,還將眼翻了一下錦容,錦容別過頭去,不屑一顧。
哎,女人間的這點事。確實,冰雪聰明,連我也自嘆不如她聰明的錦容,當然是瞧不上王路這種氧氣姑娘的。
“有寶必有難,找到殺生之地的解藥,先除了我們身上的這種魔障再說,現在,你可能感覺不到,我們覺得力氣越來越小,而且還不能離開你,離開你的氣場,我們全得吸盡而死。”
劉古碑接著說,樣子很急,是真急。
姐姐在旁點著頭。看來,還就我一個完人。
“那走啊,師傅!”
說著,我們一起朝前走去。而路越來越難走,那些樹桿僵著,此時我們不敢踫了,不是怕,是因為耽誤時間,而且明白了這些樹的來歷,我心里也是一股同情。
萬事有緣即有果,當初慘然的殺伐,現在在這里得到了報應。
我突地小聲地問劉古碑︰“師傅,你一直說師尊師尊,我問個話別惱啊,他老人家是不是仙逝了?”
我能感覺到劉古碑身子一震,壞了,唉,都怪我這好奇心,本是九死一生,還問個屁啊。
劉古碑轉身我時,眼里竟然有了淚水,老小子從不輕易流淚的。
“是死了,但不是仙逝,好了,我只能告訴你,與六道輪回場有關。”
听懂了,師尊非正常的死亡。
卻原來,也與六道輪回場有關。不想了,反正事情,最後歸結為兩點,古碑村下的巨寶,還有這詭異萬端的六道輪回場,而那風雲山,或者說整個風雲鎮,只是六道輪回場的一個下屬生產基地罷了。
老天,轉了這麼大一圈,最後,我們才找到正源之地啊,不過,還不遲。
我突地信心滿滿︰“師傅,我幫你,以後你的酒錢我包了。”
劉古碑難得露出一個笑容,拔開雜草,更快地向前。
前面似乎開闊了一些,而且細心的我還發現,怎麼象是有人收拾過的一樣,而且痕跡還很明顯,殺生之地,還有人?
突地,前面一個黑影一晃。
我心里一緊,呼地掏出青銅小刀。
卻是一個佝僂著的人影,看不清臉,幾乎伏到了地上,那黑影的晃動,不是他晃,而是樹影搖動。
拄著一根棍,慘然的聲音突地傳來︰“好心的過路人,賞口飯吃。”
我靠!我眼都直了,這殺生之地,盡吸生靈,哪還來的人,媽地,這是人麼?
但听聲音,是個老年人,聲音暗啞,有氣無力。
過路?狗屁,這地方哪來的過路人,這不是明著就是沖我們來的麼,看樣子,這就是乞討了,媽地,這地方,哪來的乞丐?
心中疑雲翻滾,大家一起住了。
老者走到我們前面三米多處,突地住了,慢慢地抬起臉來。
一張幾乎干癟到快露出骨頭的臉,刀削一般,卻是兩只眼楮,精光四射。
別人看不到,而我的破妄之瞳能看到,那就是隱然的精光。
手里握緊小刀,狗屁,鬼才相信乞丐能有這麼強的精力。
一個破碗,朝前伸著,但一點也沒抖,穩穩的。碗口缺了一個大口子,直達碗底,媽地,鬼才相信這個碗能裝什麼吃食,還不全灑了。
而那抓著碗的手,媽俟,枯瘦如樹桿,皮包骨,卻是如虯枝一般,能感覺到一種剛勁。
望一眼邊上的劉古碑,他也是愣著看著,眼眨個不停。
壞了,事事料得如神的劉古碑,此時也似乎是傻了,可以確定,這個老乞丐,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而且劉古碑顯然也不知道,這也就是說,他和我們一樣,是從外面到這個林子里來的。
“我們也餓著,老人家,身上確實沒有吃食,要不我們幫你尋點野果什麼的充下饑可好。”
我索性大聲地說,其實是屁話,我是在探個究竟。
“嘎嘎嘎!”
我草,這老乞丐的笑聲,如硬物劃過毛玻璃的聲音,尖利而鉻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小伙子好心啊,可這地方,除了你們幾個喘氣的,哪有活物野果!”
老乞丐嘎嘎地說著。
我當然知道,殺生之地,屁也沒有,連綠草也是僵的。
這老乞丐不傻啊,知道除了我們幾個喘氣的人,確實是沒有任何活物。
我們幾個喘氣的人?
我心里突地一冷,一種不好的預感陡地爬上心頭。
心里一緊,跟著一句︰“那怎麼辦,我們也沒辦法。”
“有辦法,就看你們肯不肯發這個善心成全我孤老頭子了。”
老乞丐嘎嘎地說著,精光四射的眼楮掃著我們。
“怎麼幫?”我緊跟著問。
“好辦,就你們幾個能喘氣,那就吃你們唄!”
老乞丐嘎嘎地一笑,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