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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夏多的提議，薩維爾多少有些意外，明明在上個月的時候，夏多還不斷提醒他要小心謹慎，怎麼今天突然就這麼激進了。
“這樣真的好嗎？”薩維爾反問道。
“沒什麼不好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直接定位到目標所在，也大概率發現不了目標，而且就算今天不嘗試，以後也總要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不能是今天呢？”
“你是這麼想的嗎？”薩維爾喃喃道。
其實他自己也有這樣的考慮，只不過現在這個探月行動並不僅僅只是時之塔在去年立項而已，更是他被放逐異域多年來的企望，人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否定自己呢？
一番內心掙扎後，薩維爾還是認同了夏多的觀點，現在這種完全根據古代星象記錄去追逐目標的做法並不實際，還不如直接定位到目標所在，看看這種探索方式的最終解會是什麼樣。
如果能發現目標的存在，那當然最好，說明之前的探索方式仍有可取之處，但這大概率是沒法實現了。
而要是無法發現目標的存在，那就需要及時更換道路，以免在現在這條路上浪費時間，而且投入太多有了沉默成本也更不容易轉化。
“那接下來就不逐級追蹤了，直接定位到目標所在，投射感知場域！”
薩維爾這番話既是和夏多等人說的，也是給操作間內的研究人員的最新指令，隨著指令下達，經過短暫的計算、調整，很快就有人回報︰
“感知場域已投射！”
“記錄參數！”
薩維爾或許自己也沒有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竟有些異樣的顫抖，而這一刻，夏多的神經也崩得很緊，盡管理性已經對接下來的探測結果有了預測，對于各種結果也都能夠承受，但在結果真正揭曉前，即便是他也難免緊張。
“應該沒問題吧？”妮雅悄然傳訊，攬著夏多胳膊的手更緊了。
“沒問題，放心吧，不過是一場針對「有無之間」常規探測，月神又沒有提前劃定禁區，哪怕這次真的探測到月神本體，也是無知者無罪。”
這話既是安慰妮雅，也是夏多對自己內心的說服，光輝之主崇尚秩序、尊重法律，法無禁止即可為。
這可不像薩維爾之前那樣在月亮慶典上直接沖臉，現在僅僅只是一場常規探測，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探測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只要沒有提前劃定禁區，就算是光輝之主也不可能因此降下神罰。
至于月神，作為光輝之主的女兒，想來也會認同父親的理念吧，那就不至于太過責備，最多就是像之前的薩維爾一樣被放逐異界。
過去薩維爾需要近百年時間才能重返主位面，現在技術進步可未必需要那麼久，而且即便被限制返回，傳訊也應該不成問題。
最關鍵的是，放逐異界本身未必是一件壞事，說不定就能發現一個大型宜居位面呢！
就像薩維爾之前那樣，回返主位面時遇到一個已經統一自身所在位面的【神聖金龍帝國】，那個位面就是一個大型宜居位面。
即便沒有無主的大型宜居位面，僅僅只是可住人的大型位面也不錯，後期經過改造一樣能成為宜居位面。
所以，當夏多發現這次探測行動最壞結果也不過是發現一些新位面，那他確實並沒有太多擔心，反而有種異樣的試探禁忌的快感。
如果真的風險過高的話，那他也就不會讓薩維爾繼續了。
……
“記錄參數。”
隨著這一指令下達，操作間內接連亮起了多個感知場域反饋數據投影，夏多最先看的就是反應元素狀態的那部份。
結果不出所料，和之前幾次對「有無之間」的探測結果沒有任何不同，元素反應為零，完全不存在任何元素能量。
換言之，就是根據古代星象師的記錄倒退的月亮位置與其他位置並無本質區別，都近乎一片虛無。
其他如魔網、重力等參數，夏多稍微掃了一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所有一切都表明，他們這次鎖定的目標並不是真正的月亮所在。
這一刻，夏多心里其實是有些失落的，但如果真這麼簡單就找到月亮了，反而顯得月亮過于尋常，也顯得探索過程過于簡單、相關知識得來得太過容易了。
倒是薩維爾，見到這樣的結果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燃起了新的斗志。
緊接著，他就公布了探月工程項目組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接下來探月工程會將更多資源投入到對「有無之間」的探索中去，目標是盡快探索出從位面內部到以太間層、從有到無的時空狀態，之後再考慮具體的探月行動。”
“你這是準備修正古代星象師的星象記錄？”
“對，暫時也只有從這方面入手了，除了對「有無之間」的探索，我還會對位面邊緣展開一系列的研究，也未必要針對月亮，完全可以先從群星開始積累相關技術嘛！”
群星是遙不可及的，月亮還有一絲接觸的可能，但也正因為群星遙不可及，也就不用擔心觸及群星的禁忌。
只不過研究群星，相當一段時間內都注定不會有什麼結果，只能視作探月前的技術積累期了。
對于薩維爾的計劃，夏多持肯定態度，特別是對「有無之間」的探索，也有利于位面探索中心的主業——發現新位面。
畢竟「有無之間」到以太間層，並不存在什麼絕對的界限，而是一個平滑過渡的過程，研究「有無之間」最終還是會過渡到以太間層去的。
以太間層一片虛無，研究不易，從「有無之間」起步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于位面邊緣的研究，夏多也十分看好，這同樣是「有無之間」到位面之「有」的過渡，研究這個有助于後續研究類位面屏障，這是浮空城進入以太間層的必要技術，早立項早開始，早開始就有更大機會早出成果。
……
離開位面探索中心，夏多和妮雅回到時之塔頂層的書房，這是兩人在一起最常待的地方，在投影窗前坐下，妮雅還沉浸在剛剛的參觀過程中。
夏多挨著妮雅，將視線投向投影顯示的臨水鎮俯視畫面，良久妮雅才回過神來，頗為感慨地說道︰
“時之塔現在發展得太快了，研究的很多東西都是過去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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