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上？
歐陽供奉的腳步微微一滯。
下一刻，他便見到甦寒渾身纏繞雷霆。
一股恐怖的威壓，從甦寒身上狂飆而起。
與甦寒身上的氣息相比，他身上的罡氣就如同皓月面前的燭火。
甦寒緩步朝其走去。
每走一步，地上便會留下一個被雷霆徹底融化，沙石都成結晶的腳印。
幾步後，甦寒的腳掌再也沒落在地上，而是踩著虛空。
一步，兩步，三步沒過幾息時間，甦寒便走到歐陽供奉上方，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腳踏虛空？”
林掌門失聲道︰“大哥是元，元丹境強者？”
元丹？
老恭等人倒抽一口涼氣，雙腿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
這個境界，在呂國之地，其實並不多人知道。
即便是江湖中的武者，大多數听聞的也是肉身，胎息，先天。
甚至連先天之上的涅�，在他們眼中就如同凡人眼中的神仙。
已經是個傳說。
更別說武道第五境，恐怖的元丹境！傳聞這類強者，已與仙神無異，可踏破虛空，如神仙般騰雲駕霧！早就超出了普通武者的想象，此等境界便是陸地神仙，常年以來都屬于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說山河劍派所在的地界，那呂國帝都，也未曾有過這等強者現身過。
傳聞百年前，呂國皇帝倒是請來一尊涅�境強者做客。
那一次過後，各個地方的賦稅在十年內，基本都是翻了一番，導致各地民不聊生，哀怨四起！“元丹是什麼境界？”
王浩然目瞪口呆，他連忙看向四周的師兄弟，可他們也根本不知。
只知道甦寒此刻雷霆纏繞，腳踩虛空，仿佛是一尊從遠古時代掙破歲月長河，橫空出世的雷霆古神！所有山河劍派的弟子，此刻都一臉激動的望著虛空之中的甦寒！“怎麼可能？
我那些大哥，如何能請來這等強者？”
商隱王淡定自若的氣質，已經徹底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望著虛空之中的甦寒，雙眸涌現驚恐，懼怕，慌亂，以及一絲難以置信。
唏律律！麒麟軍胯下的戰馬，包括商隱王胯下的坐騎，都被雷霆氣息籠罩產生不安。
在一陣長嘶聲中，這些頗有靈性的戰馬紛紛甩掉被上的主人，隨後雙膝一曲，就此跪下！麒麟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坐騎，這一幕，更是讓雙方感到駭然。
“掌門這位大哥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什麼人？”
二長老喃喃自語。
他的雙拳攥的很緊，手心處全是汗水。
三長老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你現在，還打算知曉我的出身來歷嗎？”
甦寒淡淡的望著下方的歐陽供奉。
一個先天境一重的武者。
放在聖地之中，就是井晴那樣的外門弟子之流。
便是在青州七大頂尖勢力里，這樣的修為和資質，也只能呆在外院。
“你你你”歐陽供奉結結巴巴。
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他的雙膝便瞬間軟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身上的罡氣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嚇人了！對方竟然是元丹境強者！即便是他的師門中，也沒有這等強者存在啊。
他當時清楚記得，被自己奉若神明的門主，有一日在接待一名客人的時候，神色恭謹的如同身邊奴僕。
那位客人，便是元丹境！那時候，他心中就知曉元丹境的恐怖。
只是修行這麼多年，除了那一次，他也沒遇到過其他元丹境強者。
萬萬想不到，在成為商隱王的供奉後，卻在這種偏僻的地界中，見到了一尊元丹境強者。
而他，剛剛更是試圖要斬殺對方，放下一番狠話“謹言，你看看，這就是先天。”
甦寒突然笑道。
眾人齊刷刷的望向柳謹言，只見柳謹言面色通紅，神色激動。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干爺爺會強到這種地步，便是先天，都在其面前跪下了！“柳師姐要發了”王浩然喃喃自語。
一雙雙眼神中，都帶著些許嫉妒。
便是林掌門在看了柳謹言一眼後，心中都忍不住感嘆。
他這個山河劍派的第三代弟子，福運已至！“武道九大境界。
先天境，算不得什麼。
在許多地方，這等境界也只能算是剛剛踏足武道大門的門檻。
以後，你也要把此境當作門檻，只要能跨過，便是涅�重生。
從此，才真正算的上是一名武者。”
甦寒淡笑道。
此舉，意欲讓柳謹言大開眼界，眼界高了，武道心氣才會高。
如此，日後才更有機會踏足更高深的境界。
否則便是給其一本中乘功法，無數修行資源，也未必能涅�！“饒命，前輩饒命！晚輩有眼無珠沖撞前輩！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過晚輩！”
歐陽供奉突然磕頭如搗蒜。
砰砰砰！他的額頭每一下與地面踫撞，都會讓大地隱隱顫抖。
四周的馬匹更是發出了不安的喘息聲。
眾人感受著腳上傳來的震動，臉色愈發的蒼白。
便是磕頭，都能讓大地為之顫抖的存在，眼下卻用這種最卑微的手段，來懇請對方高抬貴手，放其一馬。
足可見對方有多麼恐怖！否則如何會讓堂堂先天境強者，一代宗師般的人物。
嚇成如此模樣？
甦寒淡淡的看著歐陽供奉，沉默了幾息後，身上的雷霆頓時收回體內。
再次化作一名普普通通的老者，從虛空之中一步步走到歐陽供奉面前。
“到一旁跪著。”
“是是是，多謝前輩！”
歐陽供奉連忙點頭，隨後低眉順眼的走到一旁，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知錯。
他來到靠近山河劍派山門的附近，然後雙膝一曲，跪了下去。
四周的氣氛比剛剛那位麒麟軍身死的時候，還要寂靜。
“本，本王不是，我”商隱王見甦寒看向他，連忙結結巴巴的道︰“晚輩無知，請前輩恕罪！”
“大，大勢已去”二長老臉上露出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