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開口，我也知道你想什麼！”
老者抱著浮塵坐縮在蒲團上，似乎拉開一段兒距離，好讓方林看清楚。
方林仔細一看，只感覺這個老者身上有一團神聖的氣息。
他頓感奇怪，看模樣這老者仿佛是個妖魔，但看氣息又仿佛神聖！
“你知道就知道，為何打我！”
方林連續被打兩巴掌，雖然清醒過來，但也感覺腦袋生疼，不由得揉揉，坐起來抱怨。
“你什麼來歷？”
“哼，來歷？這個世界已經將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給忘記了，當真可悲可憐。”
老者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
方林頓時驚奇無比，知道那些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一定又是一個活了許久的老妖怪，總是因為莫名難以忘卻的執念而留在這世上，苟延殘喘。
“你有什麼遺願，我可以幫助你的一定幫忙。只要你將我從這里弄出去，將我的朋友們帶出去！”
方林擺擺手，表示對這種遭遇早已經心里有底。
就見老者忽然吹胡子瞪眼。
“哼，你當老夫是什麼？”
“我能當你是什麼，久久徘徊在世間，不願意離去的亡靈？”
方林不明白的是這個老者為何排斥他的本質。
老者听完簡直沒有脾氣，緩了一會兒，再次抬手給方林一個大巴掌。
“猜錯。”
方林更加無語，如果還有下次，他發誓一定不會管現在的情形，上去開干。
“你有話直說。”
老者頓時揚天上空，仿佛陷入久遠的記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如果你要講述一個童話故事，現在可以結束了。我听過不少。”
方林更加無語，這種熟悉的開場，真的很無聊。
“你這個年輕人為何不能耐心听我說完！”
老者簡直咬牙，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過來折磨他。
方林很無言，“我朋友們還在外面出生入死，我不能在這個地方久留。”
遺跡在崩碎，金桃花哭著沖過來想要救出他，他還沒有見到孟雲洲，不知道孟雲洲有沒有在遺跡的邊緣找到傳承。
金桃花難道早已經喜歡上他，所以才會哭得梨花帶雨？
方林嘆息一聲，為何總是不自覺惹上這種桃花債。
他除了擁有雨菲和吟雪兩個老婆，還有夏侯樂。如果再加上一個金桃花，嗯，有點兒多！
方林嘆息，更是想到天星城的楚鳳。
“年輕人，沒想到你的經歷還很豐富。”
老者沉吟一番，打趣地說。
方林更加無語，看來腦海之中的一切都無法瞞得過這位老前輩。
“你能不能別再讀取我想法？”
老者聳聳肩，看起來樂在其中。
“我不願意讀也不行，是你此刻的心太亂太慌，想得太多！那個聲音仿佛是個噪音，我不听都不行。”
方林很無語，“這樣說，我很抱歉。”
“沒關系，我不和你計較。”
老者打賭地擺擺手。
方林更加無語，他發誓如果這個老者再廢話，他就一拳打過去。
老者大概也讀取到方林此刻的憤怒，連忙正經起來，清了清嗓子。
“年輕人，我就實話和你說。你不覺得我的服飾有些奇怪？”
方林看了看，確實和自己身上的有所不同。
“你可以直說。”
“年輕人，你真的不可愛。”老者沒有得到應該的回應，也感覺無聊，但是讀取到再不說就會被方林狠揍，就決定不再廢話。
“我乃上一紀元的亡靈，奉眾仙者的命令留有一縷殘魂以警告後世人。”
“何為紀元？”
方林感覺如果老者真的獨自活這麼久，真的很孤獨很可憐。但還是有些不明白。
“看來，如今仙界的書籍之中，關于這部分的描寫已經不見。仙界每毀滅一次或者經歷一場天地浩劫之後，就預示著舊時代結束，新時代降臨。”
老者換一個通俗易懂的說法，他發現方林對仙界的常識知之甚少。
方林點頭，算明白。就是重新計數。
“警告什麼？”
“呵呵，年輕人。”老者忽然換一種神秘語氣，“你難道沒有見過什麼異常生物？比如那些跟修仙人完全不同的邪惡的喜歡吞噬血肉的人類？”
“邪修一直都存在。並不新鮮。”
方林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卻不能承認。
老者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年輕人，那些就是魔！”
“如今，恐怕古魔也已經出現，並且數量越來越多。”
方林想到屠魔大會的魔窟，想到陷入混亂的雲洲，想到孟雲洲妻子深陷的魔洞，這些無一不提醒著他那些異常。
“你是指這個？”
老者已經讀取方林的想法，點頭，贊賞道︰“不錯。”
“你警告什麼？”
方林直覺這個警告不是什麼好事情，頓時有些擔心夏侯樂和其他兩個老婆的安全。
老者面容無限悲傷與堅定。
“小心古魔顛覆仙界！”
“哼，它們都被封印在古天路，即使出來又如何，數量無法比擬仙人，肯定翻不出風浪。”
方林深知想要知道更多信息，就用這種方式。
果然，老者听完就眉頭緊鎖，冷哼一聲。
“如今仙界的年輕人竟然如此沒有憂患意識。古魔的恐怖豈止是這些，而是他們的精神與行動方式。”
“他們想要奪取仙界，變成苦海。到時候你所在乎的仙人，都會變成深陷負面情緒且被他們控制的傀儡，再也不會有自由。”
方林有點兒沉重，又感覺這位老前輩在危言聳听。
“你還是不肯相信，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所見過的末日場景。”
老者說完，探出手，不等方林拒絕就按在他的眉心。
頓時焦黑的土地，死傷的人類，遠去的廝殺，暗紅色的天空，等等一切都進入方林的腦海之中。
有一個仙者悲傷地抱著一個同伴的尸體，眼淚橫流，悲憤仰天長嘯。最終提起神刀，沖進戰場之中，瘋狂殺戮那無數的黑暗人影。
方林受這種情緒感染，一時之間心情有些壓抑。
如果那真的是仙界的未來，他的另外兩個老婆如何能保證安全？
他能保護夏侯樂，但那兩個老婆能否及時回來匯合？
老者對方林的反應很滿意，聲音也變得語重心長。
方林下意識地抬起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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