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傅老的東西都是些珍品，而已不僅僅局限于字畫。
“小寒，你覺得這些怎麼樣？”
傅老笑著問道，表情難得的有些自得。
江寒放下了一本紅樓夢的民國孤本，笑著說道︰“當然是覺得震撼，這里應該是傅老畢生的心血了，如果說有什麼讓我覺得感動的話，那就是其中摻雜著一部分的贗品。”
贗品？
傅老哈哈笑了起來，很是有趣的樣子。
“你注意到了？”
“我的東西，都是分類放置，其中有個地方放置的就是贗品。不過，對別人來說是贗品，但對我來說，就是老友的遺物。”
很多時候，人能笑著說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帶著回憶和掛念。
只是，不會再糾結。
江寒很是抱歉的說道︰“傅老，不好意思，說到了你的傷心事。”
傅老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對了，你之前對我說過，你是刻意接近我的，那麼，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一听到他這樣說，江寒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傅老，請原諒我的失禮，我確實是有求而來，不過，先讓我表示一番我的心意。”
說完，江寒給一旁的江順使了一個眼色。
傅老頓時笑了。
“你進門的那一刻，我就看上了你手下隨身帶著的那副畫。”
江寒和江順兩人將畫拉開，展示在傅老的面前。
傅老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畫，頗為疑惑。
“這是顧愷之的真跡？”
听到傅老這樣詢問，江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傅老，如果這句話明老先生泉下有知的話，恐怕又要嬉笑著說你上當受騙了。”
“什？什麼！”
傅老瞪大眼楮，激動得渾身顫抖。
然後，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在畫卷空白的部分緩緩摩擦，感受著畫卷在自己手指上的觸感。
那個老頑童一般的明老先生，似乎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幅畫！這幅畫竟然是那個老明頭的遺跡嗎？小寒，你告訴我這是真的！”
這一刻，傅老已經眼角含淚，仿佛看見一個去世的摯友重新出現在眼前似的。
江寒笑著打開了一旁的畫軸，里面露出的明老先生的印章。
看見這個印章，傅老再也無法忍住，一把抓住了江寒的手，無比激動的說道︰“江少爺！這幅畫你讓給我！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不管你提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拜托了！”
江寒讓江順收起畫卷，說道︰“傅老，很抱歉我一開始的不坦誠，並且制造偶遇來接近你，現在還拿出了這樣一幅畫，我的目的，其實並沒有多麼的過分，只是想換傅老一樣東西。”
按道理來說，江寒只要把這幅畫拿出來，想要換什麼都沒有問題。
可是，江寒偏偏要費盡心思的去學拳，然後偶遇制造機會接近。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直接交換，固然可以得到自己要的東西，但是，卻會讓傅老覺得自己的目的性太強，產生厭惡情緒。
現在，他不僅和傅老可以達成交易，還能夠得到傅老的好感。
多個朋友多條路，還是很有道理。
“江少爺，你要交換什麼東西？”傅老有些好奇的問道。
江寒微笑著說道︰“傅老，您玩笑了，叫我小寒就好，您可是我爺爺輩的。其實，我想交換的東西應該也只有傅老有，夜明珠。”
夜明珠？
傅老頗為疑惑的皺起眉頭。
“你要夜明珠干什麼？而且，夜明珠的話價格並不是很高，哪怕是古玩市場和拍賣會里面也有賣才對啊。”
江寒詳細解釋道︰“傅老，是這樣，當初您送給謝家前任家主一顆夜明珠，但在你這里，那夜明珠是一對的不是？所以，我想要剩下的那顆。”
傅老微微皺眉。
當初夜明珠確實是一對，其中一顆送給了謝家家主。
因為謝家家主當時也在金陵書畫協會里面，還和他有著師徒相稱的習慣。
所以，一顆送給了他，留下一顆，也算是傅老對他的些許念想。
“你要那顆夜明珠做什麼？”傅老有些好奇的問道。
江寒說道︰“林家大小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次我來到金陵，也是因為她的小姑林小琴生日馬上到了，得知謝家家主和小姑林小琴之間的事情之後，我才動了這個念頭。”
傅老緩緩點頭，算是明白了江寒的意圖。
“你想把剩下的那顆夜明珠送給林小琴是吧？好，我明白了。其實，那顆夜明珠的價值也就二三十萬，比起這幅畫來，實在差太多。”
“這樣吧，你可以從我的收藏里面任意挑選一件帶走，價格高低都無所謂。”
江寒一听，連忙擺手。
“傅老，我並不缺那些東西，如果傅老能和我保持好的關系，我就已經很榮幸了，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
見江寒不要，傅老也不會強行的讓他帶走什麼，反而十分珍稀和江寒這樣的忘年交。
“小寒，我也不說什麼了，如果我孫子有你十之一二，我也不至于擔心什麼。夜明珠不在書房里面，我們出去吧，我去拿給你。”
傅老小心翼翼的將那幅明老先生的畫卷給收了起來，這才和江寒一起出去。
走到客廳，江寒微笑著看著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傅通。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傅通似乎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難道，是因為自己刻意接近傅老？
不過，也無所謂。
得到東西之後，他和傅老爺子之間的交集應該不是很多。
至于傅通想什麼，也就隨他去吧。
“小寒，這就是你要的夜明珠。”
片刻之後，傅老出來，遞過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盒子。
剛剛打開，里面便散發出一股香草味，沁人心脾。
再看里面的夜明珠，玲瓏剔透，賞心悅目。
價值二三十萬，不算便宜。
就算沒有其中特別的含義，也是不錯的禮物。
“多謝傅老，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江寒和江順兩人離開。
送走兩人之後，傅老再看傅通，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