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都督

第四百六十九章 人去樓空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關關公子 本章︰第四百六十九章 人去樓空

    &nbsp&nbsp&nbsp&nbsp二月初春,細細密密的春雨,灑在汴京的大街小巷,百萬人口的巨大城池,在這個萬物復甦的季節,卻好像沒了精氣神,連雨幕都顯得昏暗了幾分,文人士子無言坐在茶舍中,青樓勾欄因為天子駕崩全部歇業,所有人都茫然望著極遠處的宮城。

    &nbsp&nbsp&nbsp&nbsp大宋開國兩百年,汴京作為都城,可能是第一次陷入這種靜默的氣氛。

    &nbsp&nbsp&nbsp&nbsp皇帝被刺殺,十幾位皇子同時暴斃,順位繼承大統的是江南的康王。沒有驛站飛馬傳遞,如此大的事兒又不能中途接力,消息只能用坐船的方式慢慢送過去,等康王的依仗抵達京城,恐怕都快四月了。

    &nbsp&nbsp&nbsp&nbsp為防其他親王攜兵篡位將大宋分成七八塊,趙氏宗族和老太後提前給康王趙轍加冕為帝,由年歲最長又恰巧在京城的翼王攝政。也就是說康王還不知到消息,他就已經是大宋的皇帝了。

    &nbsp&nbsp&nbsp&nbsp雖然大宋有了新帝,但沒法改變汴京之中竟然沒有天子的事實,街道上時常可以看到官吏的車架和轎子跑過,前往各家官吏的府邸,告老退下的臣子也被請了回來。蔡太師、王相、童貫全死了,朝臣群龍無首,得有人主持大局拿主意,不然朝廷就癱瘓了。

    &nbsp&nbsp&nbsp&nbsp朝臣重新劃分派系站隊洗牌的同時,汴京的市井氣氛同樣古怪。

    &nbsp&nbsp&nbsp&nbsp京都太歲的淫威震懾汴京這麼多年,無數文人士子小官吏都盼著曹太歲早點滾出京城。

    &nbsp&nbsp&nbsp&nbsp可此時曹華真的滾了,諸多文人士子卻沒有敲鑼打鼓的心思。

    &nbsp&nbsp&nbsp&nbsp金殿上的那番話,經過文武百官的口,自然也傳入了士子階級的口中,根本瞞不住。

    &nbsp&nbsp&nbsp&nbsp朝廷上有哪些權臣,大部分人都清楚,只是不敢說。

    &nbsp&nbsp&nbsp&nbsp‘北宋六賊’的綽號,就是國子監的學生叫出來的。

    &nbsp&nbsp&nbsp&nbsp蔡京壞亂于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撌C軌抖 希 蹴搿く 嵊紙嵩軌讀傘 穡 純  啤R酥 簦  姿姆劍 孕惶煜隆br />
    &nbsp&nbsp&nbsp&nbsp而這個世道,顯然沒有太學生能再喊出這句話,因為閹黨魁首曹華,拉著六個奸賊同歸于盡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一個朝會過後,國子監諸多太學生便發現,曾經天天罵的禍國奸賊全沒了,朝堂上一清如水,連個靶子都找不到。

    &nbsp&nbsp&nbsp&nbsp曹華當日在金殿上句句泣血,所說的話,諸多士子回想一遍,竟然挑不出毛病,因為曹華確實做了這些事,而朝臣的反應也確實如曹華所說,光顧著爭權奪利,對百姓的生死毫不在意。

    &nbsp&nbsp&nbsp&nbsp可曹華是個忠臣?

    &nbsp&nbsp&nbsp&nbsp自古忠烈之士,都是以死勸諫,勸君主走上正途討伐奸賊,舍棄全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nbsp&nbsp&nbsp&nbsp而曹華這樣,覺得皇帝和朝臣不行,拔劍直接殺了的,只能叫奸雄。

    &nbsp&nbsp&nbsp&nbsp可曹華的權勢顯然配不上‘奸雄’二字,畢竟那些奸雄換了皇帝自己沒事,曹華這可是萬劫不復。

    &nbsp&nbsp&nbsp&nbsp總得來說,就是曹華看奸臣和昏君不順眼,拼著魚死網破和千古罵名,把朝堂清洗了一變,這種行為該叫什麼,縱觀通史根本找不到同例。

    &nbsp&nbsp&nbsp&nbsp汴京的文人士子,雖然不敢公開討論這個議題,不過心里面都暗暗琢磨了不知多少遍,想給曹華的行為做個定論。

    &nbsp&nbsp&nbsp&nbsp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曹華不死就還有變數,這個定論在曹華死之前,肯定是做不出來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繁華無雙的楊樓街,因為青樓場所歇業的緣故,蕭條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琵琶圓對面的兩層小樓,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大的有些不協調的招牌,依舊掛在鋪子門口,遮擋了二樓的半個窗戶。

    &nbsp&nbsp&nbsp&nbsp這里是曹華夢開始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細雨蒙蒙,讓小鋪子的看起來有些昏暗,大門上貼著封條,其他幾家鋪子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咚咚——

    &nbsp&nbsp&nbsp&nbsp拍打鋪子木門的聲音不停響起。

    &nbsp&nbsp&nbsp&nbsp嬌小玲瓏的身影,穿著鵝黃色的裙子,扛著一把小傘,用手怕打著萬寶樓的大門。

    &nbsp&nbsp&nbsp&nbsp便如同前年二月的那個雨天,敲打著再也不會開門的豆花鋪子大門。

    &nbsp&nbsp&nbsp&nbsp“開門!嗚哇——開門”

    &nbsp&nbsp&nbsp&nbsp淒婉的哭聲,響徹在鋪子下方,拳頭砸的通紅,不停落在鋪子的門板上。

    &nbsp&nbsp&nbsp&nbsp嬌小的臉頰滿是淚水,小嘴癟著,哭喊聲撕心裂肺。

    &nbsp&nbsp&nbsp&nbsp周邊幾家鋪子的老熟人,走出來看了看,本想開口說幾句,想到什麼,又諱莫如深的退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瀟瀟細雨之中,只有一個小女孩似的姑娘,砸著木門哭訴︰

    &nbsp&nbsp&nbsp&nbsp“開門—做生意——嗚嗚——開門啊——”

    &nbsp&nbsp&nbsp&nbsp這扇門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開了,所有人都知道,女孩卻依舊用力敲打著。

    &nbsp&nbsp&nbsp&nbsp飛馳的車輪聲響起,掛著‘沈’字木牌的馬車停下。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提著袍子從馬車上下來,誠惶誠恐的冒雨跑到跟前︰

    &nbsp&nbsp&nbsp&nbsp“雨兒!你瘋啦!快回去”

    &nbsp&nbsp&nbsp&nbsp“開門——你開門啊——”

    &nbsp&nbsp&nbsp&nbsp沈雨哭的撕心裂肺,被沈員外拉了一把,便坐在了滿是雨水的街道上,油紙傘落在地面,看著面前禁閉的木門號啕大哭︰

    &nbsp&nbsp&nbsp&nbsp“嗚嗚——小甦姐不要我了霏兒姐不要我了姓曹的也不要我了”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駭的肝膽俱裂,急忙忙捂住閨女的嘴︰

    &nbsp&nbsp&nbsp&nbsp“死丫頭你想害死爹爹不成?曹那個人說不得”

    &nbsp&nbsp&nbsp&nbsp“他們都走了都不要我了嗚哇——”

    &nbsp&nbsp&nbsp&nbsp哭聲淒厲。

    &nbsp&nbsp&nbsp&nbsp沈雨坐在地上,拍打著父親的胳膊,看著鋪子的招牌嚎啕大哭︰“開門啊!——沒良心的,你開門啊——嗚啊——”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氣的臉色鐵青,抬起手來,卻又舍不得打。

    &nbsp&nbsp&nbsp&nbsp曹華刺殺天子和皇子,帶著家小與鋪子的伙計潛逃,合作的玉石供應商和工匠作坊都是心驚膽戰,更別說和萬寶樓長年合作的沈家了,若不是連坐里面沒有生意伙伴這條,沈家又和朝廷有些關系,恐怕已經被殃及池魚。

    &nbsp&nbsp&nbsp&nbsp看著一向機靈的閨女忽然發了瘋,沈員外又是心疼又是驚懼,只能雙手把閨女抱起來,穿過雨幕方進車廂里,讓家丁趕快離開人多眼雜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嗚嗚——他們都不管我了他答應我的,我想嫁誰就嫁誰嗚嗚騙子”

    &nbsp&nbsp&nbsp&nbsp沈雨渾身濕透,靠在車廂上,依舊哭訴不止。

    &nbsp&nbsp&nbsp&nbsp看到街對面已經貼上封條的十寶堂,哭訴越發淒婉︰

    &nbsp&nbsp&nbsp&nbsp“我幫小甦姐開的鋪子,我投了銀子,我們三個人開的鋪子嗚嗚他們倆都跑了都不告訴我就跑了他還欠我銀子他是個騙子”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焦急頓住馬車上,听見女兒的哭訴,感覺心都揪在一起,拍了拍膝蓋安慰道︰

    &nbsp&nbsp&nbsp&nbsp“雨兒,別哭啦,爹還在了。曹那人回京前,就讓府上把銀子還回來了,一文錢不少”

    &nbsp&nbsp&nbsp&nbsp“嗚哇——”

    &nbsp&nbsp&nbsp&nbsp听見這話,沈雨哭的更大聲,抽泣之下,近乎喘不上氣︰“他不要我了所有人都帶走了,連李師師都帶走了憑什麼不帶我走憑什麼要把小甦姐帶走小甦姐是我贖出來的”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又氣又心疼︰“你這丫頭,要是把你帶走,沈家幾百口人不全死了,你爹的命不是命?”

    &nbsp&nbsp&nbsp&nbsp“我不管明明可以提前說一聲嗚嗚提前說一聲”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也一屁股坐在馬車里,左右看了看,才小聲道︰

    &nbsp&nbsp&nbsp&nbsp“你干吼有什麼用?偷偷摸摸去找他們不就行了,他們跑了又不是死了。”

    &nbsp&nbsp&nbsp&nbsp“嗚嗚對哦。”

    &nbsp&nbsp&nbsp&nbsp沈雨哭訴的表情一僵,坐起身來,摸了摸小下巴,思索了下,又靠在車廂上哭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我連他們去那兒都不知道,怎麼找嗚嗚”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連忙擺手,示意沈雨小聲些,然後湊近幾分,認真分析︰

    &nbsp&nbsp&nbsp&nbsp“曹太歲帶著幾千黑羽衛潛逃,以後不可能沒下落,要麼佔山為王,要麼投靠那個勢力。

    &nbsp&nbsp&nbsp&nbsp以曹太歲的本事,到哪兒都是條真龍,壓不住,遲早能混出名堂。

    &nbsp&nbsp&nbsp&nbsp再者,曹太歲是駙馬爺,前些日子救了康王的命,康王現在可是咱們大宋的天子,曹太歲的老丈人,日後說不準是個什麼情況。”

    &nbsp&nbsp&nbsp&nbsp沈雨坐起身來,稍微琢磨了下,又搖了搖頭︰

    &nbsp&nbsp&nbsp&nbsp“姓曹的把聖上殺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新帝繼位,為了避嫌,哪怕是自己兒子也得追殺到底,更別說女婿最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不可能回來的”

    &nbsp&nbsp&nbsp&nbsp“那不就得了。’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看了看馬車外,確定沒有外人後,才小聲道︰

    &nbsp&nbsp&nbsp&nbsp“曹太歲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回不來照樣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咱們生意人,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曹太歲再怎麼說比方臘、宋江厲害,若出去造反真成了事兒,我沈家也能做上順風車,這機會放在臉上,就看你抓不住的住。”

    &nbsp&nbsp&nbsp&nbsp沈雨嘟著嘴︰“他都不要我,根本看不上我,我怎麼抓?”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一臉恨鐵不成鋼︰“人家明顯是怕連累沈家,和我們撇清關系,若是真不把你當回事,豈會造反之前還把鋪子關了賬結清。”

    &nbsp&nbsp&nbsp&nbsp沈雨抿了抿嘴,在小腿上拍了下︰“就是不要我,我對他和小甦姐那麼好,在睦洲那麼危險,十萬兩銀子,我眉頭都不皺就借了”

    &nbsp&nbsp&nbsp&nbsp“說這些有啥用?”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擺了擺手,湊近些小聲嘀咕︰“過幾天太平些,你和你二哥,帶著一半家產和熟工出京城,先打听曹太歲去那兒發展,你跟著過去,憑借你和你哥的本事,站穩腳跟還不是輕輕松松,之後”

    &nbsp&nbsp&nbsp&nbsp沈雨側耳听了會兒,苦著臉道︰“我們做首飾生意的,有個什麼用?打仗又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男人帶著花簪上陣殺敵,還不得把人笑話死”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摸著下巴,呵呵一笑︰“你這丫頭,咋這麼蠢。珠寶匠做的是精細活,長年跟金銀銅玉打交道,鳳冠都造的出來還造不出鐵器?無非是模具改一下手法改一下,有熟工帶著學徒,總比四處找鐵匠慢慢摸索快,曹太歲不也把鋪子的熟練工帶走了。

    &nbsp&nbsp&nbsp&nbsp再者打仗燒的是銀子,沒幾個財閥支撐怎麼發軍餉?方臘宋江都在四處找世家救濟,我就不信曹太歲能自己挖銀礦,你帶著一船銀子過去,我就不信他不給你個妃子當當”

    &nbsp&nbsp&nbsp&nbsp沈雨小眉毛一皺,有些不情願的抿嘴︰“那那豈不成買的了,他又不真心喜歡我,我往上倒貼做甚”

    &nbsp&nbsp&nbsp&nbsp沈員外嘆了口氣︰“情義歸情義,生意歸生意,我沈家偷偷把寶壓在他身上,也是多條路。至于你們咋樣,看曹太歲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能成最好,不能成就當繼續合作。”

    &nbsp&nbsp&nbsp&nbsp沈雨想了想,小聲嘀咕︰“真去了,可就再也見不著爹和娘了,而且,我和二哥去了,若是被朝廷發覺,你們”

    &nbsp&nbsp&nbsp&nbsp“咱們生意人,本就是這麼做大的。你不信去問問王睿李雅,要是有機會暗中搭上曹太歲,你看他下不下注,無非是下多少的區別罷了,那有放著機會不去抓的”

    &nbsp&nbsp&nbsp&nbsp“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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