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蔣霸天沒有驅逐身後眾人。
他自然不是有什麼慈悲之心。
而是他知道,這神域極為危險。
有這麼多人跟著,關鍵時刻或許可以拿來當擋箭牌,分擔他的危險。
半刻鐘後。
蔣霸天和眾武者都冷汗連連。
此刻再蠢的人,都意識到不對勁。
道場外面的街道有多長,他們很清楚,平日他們兩三分鐘就能遠離道場。
但現在,他們飛了半刻多鐘,卻依然在黑暗之中。
前方的路,仿佛沒有盡頭。
“大家都停下。”
蔣霸天臉色難看道。
“怎麼回事?蔣統領,我們為何要停下?”
“這里這麼危險,快帶我們離開。”
有人急忙問道。
“吵什麼吵。”
蔣霸天怒道︰“我們走了多遠,你們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我們這個方向的街道,大約長二十里,外面是荒野,荒野一千里外就是盡頭,是斷裂的虛空。”
一道聲音響起,“但我們現在,大約已飛行兩千多里。”
說話的是凌雲。
听到這話,許多人都寒毛聳立。
“我有一至寶,可以釋放光明!”
一道女武者忽然道。
危急關頭,她已顧不上隱藏。
其他人眼楮一亮。
若這女武者的至寶真有用,那他們或許就能輕易走出黑暗。
接著女武者就取出一個珠子,散發著神器的氣息。
而這珠子,果然能釋放光明,
這讓周圍眾人欣喜不已。
但這喜悅沒持續多久。
人們很快發現,神珠散發的光芒,也很快被吞沒。
最終,這神珠的照明範圍,被局限在五十米內。
五十米外依然是濃墨般的黑暗。
這讓人們再度失望。
“不管怎樣,總比一點光都看不到要好。”
蔣霸天道︰“我們再試著前行看看,就算走不出去,也爭取能摸清一些四周情況。”
眾人當即再度前行。
可情況依舊沒有改善。
這五米的照亮範圍,並沒有多大作用。
不僅如此,越前往人們就感覺愈發壓抑,漸漸都有種危機感。
又過了半刻鐘。
蔣霸天也不敢再繼續隨意前進。
他再次停下腳步,表情變得極為陰沉。
“黎墨群。”
他忽然暴躁道。
“有事?”
凌雲冷冷道。
蔣霸天惡狠狠的盯著凌雲︰“這次的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所以你得負責。”
“這種屁話就不要再說了。”
凌雲道︰“何況,現在這情況,你束手無策,我同樣沒什麼好辦法。”
“我不管這麼多。”
蔣霸天道︰“既然你沒法負責,那就在前面給我們探路。”
“蔣霸天,我給了你臉了是吧?”
凌雲臉色也一沉。
這蔣霸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
他是為了省事,這才不想和對方糾纏,結果對方倒好,還在這得寸進尺了。
蔣霸天目露凶光,似乎還想說什麼。
“啊!”
就在這時,有人驚恐尖叫。
尖叫的人就是那個手持神珠的女武者。
“在這鬼嚎什麼。”
蔣霸天惱怒道。
“看,看那里!”
女武者直打哆嗦。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霎時人們便都渾身冒出雞皮疙瘩。
在神珠光線邊緣,人們竟看到了一只長滿尸斑的手臂。
人們的心髒,皆皆不由提到嗓子眼。
“該死,這神域里還有其他神。”
蔣霸天也是瞳仁猛縮,憤怒的破口大罵。
“那我們怎麼辦。”
“完了完了,一尊神我們就對付不了,兩尊神我們還拿什麼去斗。”
很多人都不由面若死灰。
“黎墨群,今天這事你想負責得負,不想負責也得負。”
蔣霸天忽然目露凶光。
說話間,他毫無預兆的就對凌雲出手了。
他施展出一招大手印,要將凌雲推出光罩範圍。
凌雲擋住蔣霸天的大手印,兩人陷入僵持。
“蔣霸天,看來你是想置我于死地。”
凌雲冷冷的看著蔣霸天。
“是又如何?”
蔣霸天不再掩飾,然後對四周其他人吼道︰“你們還在這發什麼愣,都來幫我,現在只有將把家伙推出去,讓他去抵擋外面的神,我們其他人才有機會逃命。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幫,那樣就大家一起死。”
他無比陰險,一句話就讓凌雲陷入眾矢之的!
在場其他人對凌雲都沒什麼仇恨之心。
但沒人想死。
在自己的性命,和其他人的性命之間,人們往往都會選擇保自己的命。
這是人乃至所有生物的本能。
頃刻間,就有好幾個武者也面露狠辣之色,跟著蔣霸天一起對凌雲出手。
幾人這一動,立即就帶動更多人。
霎時十幾個人一起對付凌雲。
轟!
凌雲最終被這些人聯手推入了黑暗之中。
幾乎同時,那只半隱于黑暗中的手,便抓住刺穿凌雲的胸膛,然後將凌雲一點點的拖入黑暗之中。
“黎墨群,想和我斗,你還差得遠。”
蔣霸天凶狠的盯著凌雲。
凌雲眼神冷漠無情。
他沒在這仇恨憤怒的大叫,質問蔣霸天和其他人為什麼要害他。
這非常幼稚。
“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
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也發動自己的力量,要將這些對付他的人一起拖入黑暗。
“想拉我一起死?你做夢。”
蔣霸天目光陰狠。
接著,他竟對著最前面幾個幫助的人出手。
犧牲了這幾個人,他自己則借機擺脫了凌雲的拉扯。
下一刻,凌雲和那幾個被蔣霸天犧牲的人,就全部被拖入黑暗之中。
隨著悉悉率率的聲音響起,那只神秘尸手似乎在遠離。
光罩之中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每個人身上都是一身冷汗,有種虛脫之感。
“蔣統領,你與黎幫主有仇,害他也就算了,怎麼還害其他幫助你的人?”
有人驚怒的質問蔣霸天。
“住口。”
蔣霸天怒斥,“不是我提出這個辦法,大家都得死,現在你們還有閑暇在這質問我?
還有,黎墨群他們拖延不了多久,你們確定要在這耽擱時間?”
其他人頓時都閉嘴。
而蔣霸天沒多遲疑,轉身就朝來時的路走去。
“蔣統領,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往道場的方向走?”
其他人驚疑不定。
“哼,往前走是更大的未知,剛才遇到一只尸手,誰也不清楚還會不會遭遇更大的恐怖。”
蔣霸天目露精光道︰“而且我想過,正一教堂堂副教主,不可能這麼輕易死掉。
所以,之前我們弄錯了,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道場之內,是寇靜修身邊。”
“若是這樣,那寇幫主之前為何還讓我們逃?”
有人不解。
蔣霸天譏諷一笑︰“那剛才,我們為何要將黎墨群推出去?”
其他人一驚,難道寇靜修也是想讓他們去拖延神域里的其他神,比如剛才的神秘尸手?
黑暗,冰冷。
凌雲的意識,似乎要其中永遠沉淪。
忽然前方一陣光明,凌雲甦醒了過來。
“這里是?對了,這里是黎府,我是黎墨群。”
凌雲腦海中涌現出大量記憶。
他看了下對面,對面的桌案上放著一柄斷劍。
頓時他眼里,就流露出一抹恨意。
“蔣霸天,三年過去,斷劍之仇,踐踏之辱,我黎墨群不敢有半刻遺忘。”
他想起來了。
三年前,太虛宗。
真傳弟子蔣霸天高高在上,斷他本命劍。
那時的他,如同一條狗,被人狼狽的抬回黎家。
“卑賤的東西,記住我的名字,我是蔣霸天。”
“今日我蔣霸天斷你本命劍,是想告訴你,像你這種野狗,不配練劍。”
“你要是不服,我在太虛宗等你!”
三年前的那道聲音,他永世無法忘記。
蔣霸天!
那道身影,亦如同一個烙印,讓他想到就刺痛,就憤怒。
本命劍,是劍修的第一把劍。
其寄托著劍修的劍心。
意志稍弱的人,本命劍若被毀,那和被廢掉沒區別。
尤其是黎墨群的本命劍,來歷特殊。
在他年幼時,他的父親便死亡。
這把劍,是父親死亡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因此,他才會將之煉化為本命劍。
蔣霸天斷他的本命劍,這種仇恨不同戴天。
“刑天,終有一日,我會帶你殺回太虛宗,斬下蔣霸天的狗頭!”
他眼神堅定。
他的本命劍,名“刑天”!
它只是一把普通劍,如今被斷後更是廢劍。
但在他心中,它比任何寶物都珍貴。
“休息夠了,該繼續修行。”
他每天,除了睡覺,就是修行。
每修行一個時辰,只休息三分鐘。
他緩緩起身。
動作極為緩慢,似乎身負重山。
“墨群。”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弟妹。”
他肅冷的面容微微緩和。
眼前少女年約十六,三千青絲宛若瀑布,一張略帶蒼白,我見猶憐的絕世容顏,美的讓人窒息。
她是王心悅。
他的弟弟黎墨言,與王心悅早有婚約。
雙方約定在王心悅十六歲時成親。
但黎墨言在父親失蹤前便死了。
這三年來,其他人都對他如避蛇蠍。
唯有王心悅始終不變。
“墨群,這是我熬的參湯,你喝了吧。”
王心悅道。
他沒言謝,接過參湯便喝完。
他那顆冰冷的心,似乎也被參湯的溫度給溫暖。
“墨群你身上,怎麼綁著鐵塊?”
忽然王心悅呆了呆。
她的目光,落在黎墨群的褲腿位置。
之前黎墨群起身時,忘了這褲腿拉下,露出了里面的鐵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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