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瞳孔一縮，目光中夾雜著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這，是什麼意思？
甦慕越想要表達什麼？
他雙眼死死盯著甦慕越，咬緊牙關，心情說不出的焦灼。
他在等，等甦慕越的解釋。
終于，甦慕越淡淡開口，還是以井中月的口吻，“我想，你或許誤會了什麼，井中月是我分出去的分身之一，她擁有獨立思維、獨立記憶、獨立性格，但當我將她收回來的時候，她所擁有的一切，她這一生，都會隨之進入到我的思維中。”
“所以”
甦慕越踏前一步，淡淡道，“我是甦慕越，也是井中月，你無論怎麼理解都可以，井中月的經歷，也會融入我的腦海里，變成我的經歷。”
葉塵一怔，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但很快，他心底閃過一道靈光，忍不住的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井中月？”
“廢話真多。”
甦慕越冷冷白了葉塵一眼。
沒錯，是井中月的風格！
刷。
甦慕越重新將面具拿下，道，“井中月本身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我將她融合回來，並不算什麼稀奇事，你也用不著太驚訝。”
“那，井中月跟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你應該都有記憶？按照你先前所說，就等于是你身臨其境一般，對麼？”
葉塵摸了摸鼻子，這種感覺，確實有些古怪。
自己以往跟井中月睡過，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浮現甦慕越的樣子。
沒辦法，兩人渾身上下所有地方，都一模一樣。
非要說區別，那就是氣質跟思想。
可如今，甦慕越吞噬了井中月之後，連同那一份記憶，也一起繼承了過來，這就有些蛋疼了啊。
自己跟井中月，儼然是一對戀人。
那麼，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甦慕越呢？
戀人嗎？
她也有本身屬于女帝的記憶跟思維。
可如果說形同陌路，葉塵同樣無法接受。
畢竟，跟井中月那麼多曾經，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再說了，她也確實太美了！
放眼整個青蓮界，沒人能夠在容貌上，跟她相提並論。
嗯，誰說修煉者就不能看顏值？
甦慕越眉頭一皺，下一秒，她隔空出手，天地規則為她所掌控，化作難以想象的山岳般巨力，轟然鎮壓下來，將葉塵砸入了地面中。
灰塵遍布、碎石飛濺。
“再敢胡思亂想，我殺了你。”
甦慕越聲音很冷，帶有濃濃警告味道。
葉塵一臉無奈的從里面爬起來，揉了揉肩膀，疼得呲牙咧嘴。
“你下手也太狠了，你如今，可是大帝級別的強者，隨便一個念頭，都能殺死我，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甦慕越冷冷掃了葉塵一眼，隨後道，“來，我和你聊一聊。”
兩人坐在院落的亭子里，葉塵從納戒中拿出了一壺茶。
刷！
甦慕越屈指一彈，頓時周圍天地規則因此而改變，一股無形的能量屏障覆蓋在了院落之外，屏蔽了外面一切聲音。
縱然有修煉者想要強闖，也是肯定闖入不進來的。
“你如今，是什麼境界？”
葉塵品了一口茶，率先詢問。
“你們所認知的大帝境界，在真正的境界里，實際上不過只是半步大帝而已，超越了生死七變，的確可以嘗試著去理解天地規則，但距離真正的大帝還有一段距離。”
甦慕越在融合另一道氣運後，對天地間一切感悟都提升了上去。
“天道為了防止出現實力恐怖的修煉者，親自設下枷鎖，讓修煉者縱然吸收氣運突破，也無法達到真正大帝的程度，充其量只能是一個半步大帝。”
“而天道枷鎖，一共有九道。”
甦慕越解釋道，“我如今，靠著氣運之力，沖破了第一層枷鎖，也就是一次不朽的境界，直至今日，我才算是真正領悟了大帝的真諦。”
“天道設下九層枷鎖？”
葉塵大吃一驚，忍不住道，“你都這麼強了，吸收兩份氣運，也才只是一次不朽，而一共九層枷鎖全部都是天道設下的，那麼這天道得恐怖到什麼程度？”
一剎那，葉塵腦海中只剩下滿滿的震撼。
如果和天道為敵的話，究竟得達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做到？
怪不得，龍帝那麼恐怖，最終也被天道所鎮殺！
天道設下九層枷鎖，尋常大帝拼死拼活，才能突破其中一層。
讓人生出深深的絕望感！
“天道枷鎖，未必是天道設下的，至于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或許是天道為了保證自己的權威性，特意改寫的吧，反正沒人能夠達到這一道高度，也沒人能去質疑天道。”
甦慕越若有所思，“而且，我認為，天道未必有那麼強悍，如果他連九層枷鎖都能設下，它還需要畏懼修煉者嗎？它本身就超出了這個體系之外，高高在上，他既然畏懼修煉者，就說明他絕不是無敵的！”
“那麼，你估摸著，此方天道，有怎樣的實力？”
葉塵主動發問。
“以前，在龍帝記載的那本書上，我有許多地方看不太懂，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因為我還沒有達到相應的高度，自然不會理解書中含義。”
甦慕越一字一頓，“根據我在書上看到的信息，再結合我自己的判斷，曾經未曾分裂前的靈光界天道，應該擁有四次到五次不朽的實力，分裂之後，實力肯定會有所損失，達到三次或四次不朽。”
“也就是說，我們頭頂的青蓮界天道，是三次或者四次不朽的實力？”
葉塵深吸一口氣，“據我所知，整個青蓮界，都沒有誰能夠真正掙脫枷鎖吧？你是已知的第一個，那麼多年算計，瞞天過海，居然也只是達到了一次不朽。”
“對。”
甦慕越聲音低沉。
不僅是葉塵，就連她自己也察覺到了這其中巨大的差距。
自己拼盡全力，才達到一次不朽。
想要跟此方天道作對抗，還得繼續砥礪前行。
可現實是，提升境界哪有那麼容易？
又該如何提升？
吸收混沌之氣？
還是說，另尋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