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也說了，這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說也罷。”
莫凡淡淡回了一句，然後，慢悠悠地做出了開門的動作。
羅晨臉色頓時鐵青，這明明是他才說過的話，莫凡分明就是用他的話來嘲笑他。
可惜，哪怕心里再不服，這時候，他也不得不暫時低下高傲的頭。
好，剛才算本官說錯了話。
但你也別忘了，一旦出現變故，真正危險的人可是你自己。”
雖然是服軟，可向來高傲的羅晨，隨即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威脅，又或是提醒。
莫凡當即就停止了離開的動作，轉身重新坐下。
他剛才其實都是故意的，羅晨那不屑的眼神，以及高傲的姿態，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若是不給這家伙一點警告，這接下來的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軍部的情報部門有我全部的資料，這個‘我’可不只是現在的我，還有以前的我，也就是真正的莫凡。
所以，我馬上就要知道，真正的莫凡兄妹到底是什麼情況。”
緊接著，莫凡就把從衛老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自從在衛老那里得知，軍部的情報部門，有他們兄妹從出生至今的所有資料後，他就意識到了危險，而且還是不小的危險。
別忘了，他和妹妹小魚出現在貧民窟，前後不過才兩年時間。
兩年之前，真正的莫凡兄妹，具體是什麼情況，他是一無所知，東域王兜光當初也不曾細說。
貧民窟的人太多，這若是不細查，他和妹妹小魚肯定不會有事。
可若是真要認真查下去，兩年前後的情況參照對此，難保不會被帝國情報部門發現異樣。
那時候，他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關于那對兄妹，你完全不用擔心，倒是情報部門的資料，這確實不好辦。
該死！明明不過是貧民窟幾個不起眼的小鬼罷了，帝國軍部居然也審查得這麼嚴格。”
羅晨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嘀咕著咒罵了幾句。
莫凡眉頭微挑，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隨即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完全不用擔心嗎？那是殺人滅口，還是這對兄妹在我們出現之前就已經死了？”
到底是哪種可能，他也無法確定，但他知道，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以他對東域王兜光的了解，為了聯盟大計，更好的隱瞞他的身份，殺人滅口，東域王兜光絕對做得出來。
當然，後者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是可能性太小。
哪怕貧民窟每天都有很多小孩兒因為各種原因死去，可剛好是一對兄妹同時死去，這也太巧了。
片刻之後，莫凡打開房門，一道刺眼的光芒落在了他身上。
當他再次睜開眼楮時，眼楮頓時忍不住瞪得老大。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做夢嗎？”
剛才的房間不見了，他依然坐在小吃攤位上。
剛才的羅晨，還有那些對話，仿佛都只是幻覺一般。
不對，這幻境也太真實了，幾乎跟現實沒什麼區別，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莫凡目光閃爍，暗暗看了看周圍。
這時候，那中年面點師端著一大碗湯面走了過來。
年輕人，這是你的湯面，免費！就當是剛才受驚的補償了。
你也別想太多，如果事情辦完了，趁著還有點時間，就去四周轉轉吧。”
說完，中年面點師就笑著轉身離開。
莫凡愣住了，受驚的補償？什麼意思？
等等，你都知道些什麼？
還有，剛才那難道不是夢境或者幻覺？”
面點師顯然知道些什麼，不然，哪兒知道他是來辦事的？
還有受驚的補償，若剛才那些都是幻覺，又何談受驚？
符武總部的存在，本就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在這里，更多的都是意識凝聚的身體。
既然是意識體，不管是幻覺，還是夢境，其實都是一種交流方式。
而且，這種交流方式，相對而言，更加隱蔽得多，不是嗎？”
中年面點師腳下微頓，然後繼續回到攤位上。
但同時，他的聲音卻清楚傳入莫凡的耳中。
莫凡微微一驚，瞪大了眼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那中年面點師一眼。
高手，這絕對是真正的高手！
雖然他也知道這里是符武總部，堪稱是高手如雲，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毫不起眼的面點師傅，居然也是一位真正的高手，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沒錯，這里大多都是意識體，意識之間的交流，方式更多，也更隱蔽，比如幻覺，又或是夢境等等。
顯然，剛才他跟羅晨的會面，其實就是一種幻境，只是這手段，因為太過高明，讓人分不清真假了。
而且，雖然是幻境，卻也是意識之間的一種交流方式，跟真實幾乎沒什麼差別。
也就是說，剛才發生的一切，即便是幻覺，可他也的確跟羅晨見過面，並說過話了。
不過，就算是意識凝聚的身體，這種類似傳音的手段，也絕對不簡單，一般人可做不到。
畢竟，意識的力量非常有限，維持身體的存在和活動，就已經很不容易。
傳音？真以為這麼做，就不會損耗意識的力量嗎？
除非是精神力相當強大，能精準控制意識力量的損耗，保證不會因為傳音，而影響到身體狀態的維持。
而據他所知，在符武總部，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可不多見，而且，他們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剛剛讓我突然暈過去，還把我拉進幻覺中的那個人就是你？”
莫凡眼珠子一轉，當即醒悟，看著中年面點師的眼神也變了變。
他剛來這里，羅晨不可能立馬就出現在他面前。
而這周圍，有本事讓他陷入幻覺中，並幫他跟羅晨在幻境中相見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中年面點師。
當然，若非對方故意稍微露了這麼一手，莫凡還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畢竟，這家伙太不起眼了，身上真是一點氣勢都沒有，儼然就是一個普通路人。
若非親眼所見，莫凡自己都很難相信這一點。
然而，中年面點師淡笑著點頭，大方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