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丫頭,你等等,你還沒有跟我說,你邀請的這個老板,他叫什麼名字?又是當的什麼官?”包水根此刻真的不像一個久病臥床的病人了,一旦說起了女兒的未來,他這個做父親的,可是激動的不得了。
也許,他這個做父親的知道,或許他的日子不多了吧?久病臥床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想通了。人固有一死,他唯一放不下的,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看自家的女兒能夠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他叫包小天,據說是在我們市旅游局任職局長,是正處,權利還蠻大的。”花子小聲說道。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父親的心思了,他為何會那麼的高興了。
可是父親啊,您老不知道,你女兒要邀請來吃飯,目的可是不純的。在父親的生死跟他人的性命生死中,她該做如何選擇?
“局長?還是正處?哎,這麼說來,他的年紀豈非不跟我一樣大了?”包水根忽然是有了些少許的失落。
誰知,花子卻對他說道︰“不!您錯了,這包小天啊,他本事可是大著。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想想他也是夠厲害的,在他們體制中,還不到三十歲的正處,的確是很少見到的。哎,爸,我不跟你說了,我出去買些菜。”
“去吧!”包水根笑呵呵回道。
趁著女兒走後,他拖著病起來了,折騰起了屋子中的衛生。
……
話說,包小天接到了花子的電話,他還是很意外的。花子在電話邀請他去吃個便飯,說是要好好感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助。
手下的員工要邀請老板去吃飯,意表感謝,這事情也是無可非議的。包小天自然是沒有任何理由來拒絕花子的邀請,他答應前往。
在掛下電話之前,包小天問了一下花子的家庭情況。花子告訴他說,家中只有個生病的老父親,在也沒有多余的人了。
掛了電話之後,包小天想想,畢竟是第一次登門,他總不能空空手而去。原本包小天想要到農家風味館去捎帶上幾瓶好酒的。可他轉念一想,花子已經說了,家中只有一個久病臥床的老父親,他捎帶美酒前往,似乎有些不妥當。
這麼一想,包小天只好打消了捎帶美酒的注意。他專門跑去了國營藥店,購買了一些大補身子用的補品,然後駕著車,依照著花子給的地址,驅車前往。
車到大道的紅燈路口,堵車得嚴重。包小天一看時間,還早著呢,他也不著急。搖下了車窗,點了一根香煙,悠哉抽起來。
誰知,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大爺,一手捧著個破碗,一手拿著一根拐杖,篤篤的敲響了包小天的車門。
“老板,行行好!給點錢吧!”
話說著,一雙髒兮兮的手就伸了過來。包小天一愣,看著那老頭子也是可憐兮兮的,他隨身一抹,才是發現,他出來並沒有攜帶錢包,只是隨身帶了一張銀卡。剛才在藥方買補品也是刷卡的,這才是意識到,忘記拿錢包了。
無奈,包小天只能對那老頭子歉意笑道︰“那個啥……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出門忘記拿錢包了。下次吧,下次一定給。”
那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頭子一听包小天這話,他一張臉色就黑了下去,嘴巴碎碎抱怨著不滿。當時包小天也不鳥老頭子。
他心中還在為自己鳴不平呢!麻痹的!再說他出門又不是故意不拿錢包的。現在這些人要飯的,不給錢了,他們竟然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詛咒人?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要飯的老頭子念念叨叨了好一陣子,最後他才是怏怏離去。當時包小天也沒有注意,稍微能夠感覺到車後身一陣輕輕晃動了一下。
可能是之前那個要飯的老頭子要不到錢,氣的一腳踹在他的車後身的緣故吧。
可當綠燈亮起時候,包小天開了擋,才是愕然發現,事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啊!隨著車子一陣劇烈的搖晃,像著一邊斜倒去。
包小天第一感覺便是,定然是車胎出了問題。下了車一看,果然是車的後邊輪子破了。
臥槽!包小天看了一眼,他就傻愣了。麻痹的!一定是剛才那個死老頭子搞的鬼?怪不得呢,剛才車子的搖晃如此劇烈,原來是車胎給砸扎破了。
真是可惡!
想想真是可怕,老頭子手中拄著的拐杖,居然是一把利器?簡直是太操蛋了!然後在看看周邊,哪里還見有老頭子的影子?那該死的老混蛋,想必是一把扎破了他的車胎,早就溜之大吉了。
出個門也能偶遇到這樣的諱事?堪比被砸中了彩票還要幸運。
車胎給一個要飯的臭乞丐給扎破了,真是讓包小天哭笑不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只能給修車鋪的楊智打了個電話,讓他速速前來處理。
半個小時後,楊智來了。他看了一下車子的情況,搖頭一嘆息,對著包小天說道︰“包哥,這車的輪胎破損得很嚴重,我一時也換不了。你現在趕時間不?如果不趕的話,我可以慢慢修理。”
包小天看了一下手表,嘆息說道︰“那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還得趕去一個地方呢。我看這樣吧,這車子你先幫我修著,我打的過去。”
“行吧!明天你來取車。”
告別了楊智後,包小天趕緊攔截了一輛的士,匆匆趕了過去。到點後,時間也剛好差不多了。
小路的一邊,花子已經在等候多時,遠遠的,她驀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手中提著大包小包正往這邊趕來。
花子朝著他揮手,走了過去,接過了包小天手上的東西,一邊歉意說道︰“包哥,你怎麼會這麼客氣你?人來就可以了,看你還帶這麼多的東西。哎,要是知道這樣讓你破費的話,這頓飯我都不敢請你來吃了。”
“應該的。再說這些東西也不是很貴。”
穿過了一條長長的小巷,包小天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在路口向外張望著。包小天發現此男子的神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像是蠟尸。
當包小天走進時,發現中年男子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于是,包小天瞬間就疑惑了。
花子趕緊對他解釋說道︰“包哥,他是我爸!爸,他就是我跟您說的包局。”
“哦!您好!您這個局長看著好年輕啊。”包水根面色一片拘謹起來。
也許,他是不好意思了。畢竟他以前只是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當面能夠見到最大的官,便是他們的隊長。
如今包小天的到來,且是旅游局的局長,級別正處。包水根心中即使高興,又是為自家的閨女能夠結識到包小天這樣的年輕俊杰激動。
彼此相互寒暄了一番,回到了屋子中。
家中雖然不富裕,不過衛生一切都弄得很干淨。這樣的農家舍,包小天不是沒有住過。以前他在鳳凰鄉呆著的時候,不也經常往那山溝溝的農家跑嗎?
相對于一些比較慵懶的農家,滿院子的雞鴨屎,見多了也就不怪。
“包哥,你坐。還有一個湯水就可以吃飯了。”
花子父女看來真的是吧包小天當成了座上賓來招待的。沏好的茶水,一看那盛裝茶水的輩子竟然是新的?
包小天趁著花子進廚房忙碌的時候,他目光悄悄的打量了跟他對面坐著的包水根。面色蒼白無血,如同尸體般。身子干瘦如柴,肢體枯稿。一看這情況,可是久病之人才有到癥狀啊!
“包伯父,不知道您這病多長時間了?”包小天隨意問道。
包小天的一聲“包伯父”頓時讓包水根這個老實巴交的清潔工受寵不小。包小天已經表明了身份,他是旅游局的局長,能夠如此平和的跟他聊加長,的確是讓他很吃驚。
因為包水根年輕做清潔工的時候,即使那個小小隊長,對他們這些手下員工從來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隊長若是心情不好,總是會對他們破口大罵,說他們這幫窮鬼,一輩子只有干苦力活的命,一輩子也甭想翻身,命賤如草,永遠干著最髒,最苦,最累的活兒。
如今在看包小天這正局,年輕有為,絲毫沒有官架子,那麼的平易近人。自然的,包水根心中不波動,那是不可能。
“回包局長的話,我的病已經……”
“哎,伯父,其實您不用這麼客氣的!也不需要叫我包局長。畢竟你們又不是我的直系屬下,不用這麼嚴肅!您大可叫我小包,或者直接叫我包小天都可以。”
以前,剛是晉升為正局的時候,一旦到了局里,左右听著手下人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包局”,每次總是讓包小天一身飄飄然,屁顛的,䱇瑟的沾沾自喜一陣子。
如今這個新鮮感一旦過去了,不外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沒有什麼稀奇的。
“哦!那好吧!那我就……叫您小包了。”包水根的緊張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來,畢竟華夏的官僚制度,民低官一等自我觀念,自古以來的自卑感就有了,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化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