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修然看向皇座上的那個人,他的皇兄,眼中流露出來的惡心的帶著佔有與情欲的眼神,與他那死去的父皇一模一樣。
只不過,他的皇兄根基不穩,不敢太光明正大的亂來,只能壓抑著自己。
呵。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問。
秦楨感知如此敏銳,自然感覺到了皇帝的目光。她淡淡道︰“民女…謝依芸。”
本想起身搶在皇帝之前將秦楨給要走的宗修然在听到這句話後,又停住了那欲起的身體,拿起面前的酒杯飲了一口,心道︰“ 兒怎麼會是謝依芸?”
但他也知道,只要這個身份一出來,皇帝便不可能再將他的 兒收入後宮了。
風周國的臣民們不可能會讓一個淪落至秦樓楚館的罪臣之女入後宮的,而現在的皇帝,還沒有強壓他們反抗的力量。
果然,皇帝的神情一變,面前這女子,竟是謝家人,可惜了……他的心情頓時不太好,只是隨意道︰“嗯,舞跳的很好,可以當得風周第一舞姬了,下去吧。”
幸好。
秦楨規矩的行了一禮,謝皇帝稱贊後,慢慢後退離開,在轉身前,她看了宗修然一眼,正巧,宗修然也看著她。
二人的目光隔空相接,秦楨感受到體內芸娘的情緒波動,她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
秦楨知道,今夜宗修然必會來找她。
不要問秦楨她怎麼會如此肯定,前世記憶便是如此,這一世她的行動到目前為止與前世沒有什麼差別,所以他一定會來。
是夜,秦楨並未待在房內,而是坐在門前庭院的石桌旁,托腮看著夜空中的月亮。
她察覺到自她離開大殿後,身邊就多了幾個暗中跟隨的人,他們並非平時晉王派來的,也非祁王的,而是皇帝的人。
他還不死心。
明的佔有不行,就來暗的,只要秦楨明日出宮,就會立刻在世人面前消失,成為皇帝的禁臠。
晉王不會因為她而暴露自己隱藏的勢力,所以早已將他的人撤離。
秦楨的處境似乎危險了。
但是,她絲毫不擔心。
夜越來越深,就在秦楨欲起身回房之時,有人闖進了庭院。
“祁王殿下,你怎麼會在這兒?”秦楨貌似驚訝道。
面前的祁王宗修然滿身酒氣,眼神迷離,在看見秦楨後,臉上露出輕佻的笑容,一個跨步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輕道︰“今天殿上跳舞的小美人兒?”
秦楨後退了一步,行禮道︰“回祁王殿下的話,民女正是今日跳舞的舞姬。”
宗修然的手微僵,舞姬這個詞他听著,是如此刺耳。
這是他的 兒,不是什麼舞姬!
他再次上前,一把攬住秦楨的柳腰,皺眉道︰“躲什麼?本王還會吃了你不成?”
低頭看著懷中女子那沉靜卻又嫵媚的面容,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撫了上去,仿佛對待什麼名貴而易碎的瓷器一般。
“要不,以後就跟著本王吧,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其他地方過得好百倍。”
秦楨眼前的宗修然,神色語氣依舊如浪蕩子般輕佻,但眼中,卻是無比認真、鄭重。
他在心中默默地說, 兒,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那丟失你的七年補上,讓我……護你一輩子。
然而,秦楨卻搖了搖頭道︰
“不。”
就在此時,一隊侍衛走了進來,在看到院中的宗修然與秦楨二人時,侍衛隊隊長立即行禮道︰“參見祁王殿下。”
祁王瞥了他們一眼,心中知道這是皇帝故意派來的人。
他笑了笑,愈加攬緊懷中的人,眼中卻透露出危險之色︰“沒見本王正與美人兒說話呢嗎?滾!”
侍衛隊隊長有些發怵。
面前這位祁王雖然浪蕩,可也凶殘啊,尤其是在他與美人在一起的時候,最忌打擾,听說,曾有人在無意打擾到祁王與美人調笑後,被震怒的祁王一劍斬殺。
但他卻不得不打擾啊,這可是皇上看上的人!
他不打擾也是死,打擾也是死,侍衛隊隊長心中非常無奈的想,為什麼今天偏偏是他當值。
侍衛隊隊長硬著頭皮道︰“祁王殿下,皇上吩咐我們,芸姑娘是今日的功臣,令我們保護好她,若她在皇宮出了什麼事,丟的是風周國的面子。”
“喝醉”的祁王不滿的看著侍衛隊隊長一眼,然後擺了擺手,竟也沒有為難他,只是道︰“沒意思,那我等她明日出宮不就好了。”
說完他似乎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捏了捏懷中秦楨的臉蛋兒,道︰“小美人兒,本王明日與你一同出宮。”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出了宮,皇上也怪罪不到我頭上了~
侍衛隊隊長松了一口氣,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