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大？
大之無窮。
在不同生命，生靈，乃至是不同等級的文明面前，大的定義也不一樣。
亦如當初的地球人，他們認為牛的那啥就已經很大了，所以往往見到很了不起的事件之時，都會由衷的贊嘆一句——牛、13。
不過等到了星際時代，親眼見識過宇宙之中各種龐大的星體之後，大的定義就更加寬廣了。
不僅是各種岩石累行星，更有龐大的氣體行星，乃至是恆星，中子星這些愈發龐大的存在，就連戰艦船塢都已經成為了堪比星體的存在，所以大的定義一直都在隨著認知擴大。
但不可否認，大這個認知是不分文明與生物的界限，幾乎在整個宇宙中都有著其獨特的定義。
而在今天，
以曾經人類為主，又融合了夾層空間多個種族所組成的神國，帝國兩方勢力，深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大。
轟隆隆！
空間震蕩出現的突然，無論是帝國的最高科學院，還是神國的裁定司都沒有提前預見，唯有在受到空間震蕩的波及之後才以逆推的方式定位空間震蕩的源頭。
雖然這種空間震動僅僅只是出現了一瞬間，無論是對于神國還是帝國而言，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但相比于損失而言，帝國與神國還是在意這種空間震動出現的原因，畢竟未知才最讓人恐懼。
與帝國的最高科學院一般無二，神國裁定司對于空間震蕩的源頭也是定位在他們位于夾層空間縱深尚且無法觸及之地。
“在這里！”
具體位置存在差別，不過裁定司所得出大概率方向還是與帝國科學院相差無幾。
空間震蕩的源頭是在夾層空間的縱深深處，甚至以底層形容也不為過。
若是將夾層空間比作一個漩渦的話，那麼越是向漩渦中心靠近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且空間隔膜也越發難以突破。
哪怕帝國與神國都已經在這方面經過上萬年的開發，但兩者對夾層空間縱深的探索也只是處于中層區域打拼而已，底層則是兩者尚未接觸之地。
其實在夾層空間探索方面，今日的帝國與神國已經超過了吳冬當初。
只不過三者的差別是在于吳冬在初時便制定了諸天萬界貫通計劃，且哪怕吳冬在離開之後，這一計劃仍然在進行著。
也就是說，帝國與神國在對夾層空間探索的過程中，不僅僅是要克服空間屏障與夾層空間原住民的問題，更是需要面對吳冬當初所遺留下來的諸天萬界貫通計劃。
畢竟吳冬當初的計劃是徹底打通夾層空間，將其營造成一個穩定的大後方以及資源後勤存儲地。
所以在一開始吳冬就沒有打算給‘後人’留遺澤，各方計劃，還有諸多的‘主角’都是按照這一方針在運行著。
也因此，當帝國與神國開始對夾層空間進行探索的時候，免不了要與當初吳冬所留下的那些‘主角’產生沖突。
要知道，這些主角當初降臨之時可都是有著系統的輔助，讓他們可以盡快發展自身，完成對自己所降臨夾層空間的初步整合，特別是在數萬年的發展之後，能夠留存下來的主角在其降臨的夾層空間自然是根深蒂固，皆為成神做祖的存在。
數萬年的背井離鄉，讓這些主角已經將他們所在的夾層空間當做了自己的領域，地球人類來這里做客他們當然歡迎，但若是攻略，佔領的話，那麼就只能是老鄉見老鄉，背後捅兩刀了。
再加上神國與聯盟更是生死仇敵，這對于夾層空間的推進也就變得越發艱難，上萬年過去之後，甚至有了舉步艱難的處境。
故此，
在得知空間震蕩的源頭是來自于夾層空間底層之後，神國與帝國這邊皆是緊急召開了高層會議。
“目前根據空間震蕩的頻率與原點推測，我們尚未能確定這種空間震動只是偶爾為之的一次，還是說是某種閾值到來的警兆，不過按照最高科學院的判斷，他們更加傾向閾值的到來。
如果在未來不遠的時間空間震蕩再次出現的話，那麼按照最高科學院的建立的模板，到時候無論是震蕩的強度還是範圍都會產生進一步的提升與擴散，以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是帝國方面得出的結論，他們認為這一次的空間震蕩並非只是偶爾時間，它還會再次出現。
倒是很符合帝國一貫謹慎以及超前的行事作風。
“最壞的打算......”
作為已經是七級文明，更是其中佼佼者的帝國而言，這些高層自然清楚什麼是最壞的打算。
亡族滅種雖不會出現，但說不得要放棄地球這個人類的母星，向著太陽系之外漂流。
無論是神國還是帝國皆不願預見的最壞情況。
與其他七級文明不同，由于夾層空間的存在使得神國與帝國並不需要進行遠航尋找宜居行星，畢竟相對于廣闊且空寂的宇宙而言，夾層空間實在是太便利了。
沒有前期的探索以及對虛空引渡的環節，雖然夾層空間也有很多並不是事宜人類居住，但正如吳冬當初所想的那般，就算是不能居住的夾層空間中也有著物質利用率。
再加上後續的科技進步也擁有了改造夾層空間的能力，這也使得人類幾乎放棄了對外層空間探索的欲望。
可今時今日，
夾層空間若是真的出現了問題，那麼人類也將受到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因為沒有人可以預料到，空間震蕩的頻率與強度，更不能夠確定留給人類的時間還剩下多少。
啪！
神國的裁定司中也是進行著異常與帝國方面相差無幾的會議，只不過這邊的決定則是更加傾向于神靈分身的意志。
“偉大的神靈是否傳下旨意？”
發問的是裁定司最高長官——貝爾。
“唉......”
大主教西里則是嘆息著搖了搖頭回答道︰“就算是神靈的目光也無法觸及就夾層空間深處。不過神靈卻是告知，這一次的震蕩並非是自然之力。”
“不是自然之力？”
听到這話，貝爾頓時怒火中燒的低吼道︰“這麼說就是帝國那一群異端搞出來的了！這群背棄了神靈的罪人真是死不足惜！”
神國與帝國的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者之間的常態就是沒事搞對方，有事就是對方搞的。
所以在神靈分身斷言這一次的空間震蕩並非是自然之力後，神國方面最大的懷疑目標自然是帝國了。
“應該不是......”
大主教的話語未盡，透露出一種想說卻猶豫不決的樣子，這使得貝爾不滿道︰“不是？那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原住民搞出來的？”
拋出帝國之外，神國最大的對手就是夾層空間內的原住民了，所以貝爾才會由此一說，但無論是神國還是帝國都清楚，夾層空間內的原住民各自為戰，雖然在短期內能夠對神國與帝國造成影響，但在大的方陣上來說，神國與帝國之中無論是哪一個，都能夠碾壓任何超大型夾層空間。
而在听到貝爾的話語之後，大主教卻是搖了搖頭道︰“或許，可能，應該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但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人。”
“那個人？”
這一句話倒是讓貝爾愣神了，她完全不明白大主教所指何人。
倒是旁邊始終未發一言的大祭司此刻突然道︰“你說的是他？”
“沒錯！”
裁定司司長，大主教，大祭司，這三個職位就是神國的三大中樞，在身臨分身之下，救數他們三個在神國的地位最高，其下更是分別統治著萬億信徒。
不過這會大祭司與大主教都語焉不詳，但那種確有其事的樣子倒是讓貝爾有些惱怒。
這就相當于三個伙伴原本玩的挺好，可其中兩個人卻是偷偷有了小秘密，這第三個人當然不敢了。
所以貝爾此刻非常惱怒的吼道︰“你們到底說的是誰！”
大祭司與大主教的目光都落在了貝爾的身上，並且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個人！”
“那個人？”
這下，貝爾更加疑惑了。
只不過在這短暫的疑惑之後，貝爾又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不成......你們說的是......他？”
沒有準確的稱呼，之後代稱，只因‘那個人’所在的時期遠超于神國，更是遠超于均衡神教。
甚至只有在神國與帝國封存的最高典籍中，最古老的部分猜對此有所猜測，並且大多數都是言語不詳，只有一個代稱，所以此刻的大祭司三人才會以‘那個人’代稱。
並且大主教在這個時候率先提起‘那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這上萬年對夾層空間的探索中，神國與帝國的出發點雖然不同，但兩者也是會難以避免的存在著諸多交集。
而在這種交集之下，兩者除了戰爭之外也是發現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無論神國還是帝國，他們對于夾層空間的探索都屬于後來者。
最明顯的莫過于某些夾層空間中的最強戰力，在歷經多次這等情況之後，帝國與神國發現這一部分夾層空間存在著遠古時人類文明的痕跡。
這種痕跡有的時候很明顯，有的時候也已經隨著時間消散于無，但不可否認的則是曾經有某個出身于地球的存在對夾層空間展開了探索，並且他對于夾層空間的探索時間以及縱深都要遠遠早于神國與帝國。
再結合兩方典籍之中偶有言語不祥的記載，這個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吳冬！
而貝爾也在想通這一點後，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這不神學！”
的確是不神學。
作為神國的戰斗單位，裁定司的‘文化水平’或許普遍不高，但這並不代表作為裁定司的司長貝爾也是如此。
對于神國這邊的典籍，貝爾不說是熟讀于心，但也算得上是翻閱無數。
所以關于吳冬的記載貝爾還算是有印象的。
只不過那個記載太過于遙遠，其中大部分言語不祥就算了，更是在某一時期關于吳冬的記載直接斷檔。
就好似是在那一時期吳冬毫無征兆的消失了一般。
更何況，一個數萬年前的古人，竟然會與今日這種空間震蕩有關？
“我覺得這完全不可能，一點都不神學，就算是他真的存在，可關于他的記載也是幾萬年前的事情，難道說他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對夾層空間進行探索，並且遙遙領先我們，甚至于這次空間震蕩的原因也是由于他在夾層空間的最深處發生了什麼意外？
踫到了強敵？
或者說干脆就是將夾層空間打通了？”
貝爾的這一番猜測完全就是胡謅，連他自己都認為這臆想，完全不符合神學。
但貝爾如何都沒有想到，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大主教與大祭司竟然露出了一個凝重的表情。
頓時間，
貝爾有些難以置信的叫道︰“你們......你們是認真的？”
一個只存在于數萬年前典籍之中所記載的不明人物，影響至今本就是屬于不可思議的事情。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作為神國之中，僅次于神靈分身的存在，大主教，大祭司竟然覺得這種可能真的存在。
這就很不對勁了！
“絕不可能！”
雖然大主教與大祭司都認為這一切是吳冬所留下的後手，但貝爾卻是堅持秉承反對態度。
為此，
貝爾還立下軍令狀道︰“不管這空間震蕩的源頭是不是因為他，我們現在都必須抓緊時間開闢通往底層空間的通道，最好是趕在下一次空間震蕩出現之前，並且在這一段時間內你們也要抓緊建造用于星際遠航的載具，這樣最起碼能夠保證我神國子民的安全。”
“我同意！”
“復議！”
就在這樣，在神國三大巨頭的商議下，針對空間震蕩的結果便就這般定了下來。
至于帝國那邊，雖然在細節上存在一些不同，但在結果上，兩者卻是出奇一致，都是在盡力向底層空間探索的同時，加緊制造用于星際遠航的載具。
而在向底層空間探索的帶隊人選上，神國是裁定司的司長貝爾，帝國這邊則是喚醒了自遠古時期便存在于帝國的骨灰級存在——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