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吉姆你這個大個子也不中用啊!”
位于貝吉塔空間站的某個非著名小酒館內,一個身材矮小,形似地精的生物正在對一個猶如山地巨人一樣的生物發出嘲諷。
地精的笑聲難听且刺耳,可山地巨人卻仿佛充耳未聞,只是一味的坐在位置上搖頭晃腦。
而在地精與山地巨人吉姆的面前,則是擺放著一排最原始,也最受歡迎的飲品——γ76!
以地球的稱呼就是某種化合物在發酵之後,在摻雜某些液體在特定的環境下儲藏一定時間後的飲品。
簡單來講就是——酒!
並且按照地球的分級,γ76這種酒類飲品非常低廉與粗糙,它不僅有著強烈的刺激味道,還不容易被分解,也就是更加容易上頭。
所以對于貝吉塔公司那些有名有姓且收入不菲的精英而言,它們最喜歡的應該是更高端的酒類飲品。
不過在這里,
在山地巨人吉姆與地精秋卡所在的這間酒館,γ76卻是最受歡迎的飲品。
沒有之一。
特別是一些喜歡招搖,炫耀的家伙,總是以能喝多少γ76為談資。
這不,
這個日歷吉姆與秋卡拌嘴,非要以γ76來分個勝負不可。
也怪吉姆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但論酒量而言,它完全抵不過秋卡這個以酒類為日常飲品的地精。
才喝了幾桶而已,大個子的吉姆都快變成兩個眼楮,基本上是處于趴窩狀態了。
“秋卡!你又耍吉姆!”
酒保見到這一對逗比又在拼酒,並且依然是大個子吉姆是落敗的一方後,有些不滿的瞪了秋卡一眼,然後將它們身前的空酒桶收走。
“哇!瑪瑞亞,你為什麼要這麼看我,難道你是在對我示愛嗎?”
矮小的吉姆坐在吧台前的卡坐上就仿佛一個嬰兒似的,說這話的時候,它的三條腿還不斷晃動。
沒辦法,
落不了地。
酒保瑪瑞亞,暗黑精靈與天龍人的混血。
兩個種族在貝吉塔公司都有著非常不錯的地位,如同亞賽人一樣,族人基本上都在貝吉塔公司任職。
按理說,
無論是暗黑精靈還是天龍人,只要隨便抬瑪瑞亞一手,她都不至于在這個混亂無序的街區酒館中當一個酒保。
可這兩個種族卻都非常重視血脈純淨,
混血,
是不會被這兩個種族所認可的。
等于瑪瑞亞一出生,就被兩個種族同時拉入了黑名單,沒有追殺就已經不錯了,還抬一手?
不過憑良心講,
無論是黑暗精靈還是天龍人,都非常符合對‘美’的定義,這種‘美’更是深深烙在它們的基因深處,並且得到了諸多宇宙種族的認可。
而瑪瑞亞作為一個混血,更是繼承了這兩個種族的有點。
集大成者有些夸張了,
但那一身暗紅且細嫩光滑的皮膚,身後的小小龍翼與龍尾,還有細長的耳朵,白嫩的龍角。
這些,
都是罪孽。
特比是在這種低劣混雜的酒館內,瑪瑞亞更是成為了諸多雄性所窺視的對象。
不過,
也僅僅只是窺視,了不起再進行一番語言上的挑逗,至于真的動手?
那還得先問問酒館老板的長槍。
長期處在這種環境,更是讓瑪瑞亞已經幾乎免疫于類似秋卡的那種語言上的挑逗。
不過對于酒館內的其他生物而言,恐怕最喜聞樂見,也是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當某位不知好歹的家伙在瑪瑞亞這里吃虧之後,它們勢必要趁著熱乎落井下石。
某個身如堅石,卻擁有著一頭 亮頭皮的家伙調笑道︰“秋卡!你就別痴心妄向了,就你這種矬子無論對瑪瑞亞表白多少次,她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滾一邊去!老子樂意!你管得著嘛!”
“哈哈哈......這孫子又開始犯渾了,怎麼著?難道我說的不對?你還想跟瑪瑞亞搗鼓出一個三族混血?”
“三族混血怎麼了?那是天賦,你們這群家伙就算是想弄都弄不出來呢!”
“呸!你這個不要臉的玩應,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還三族混血?就你們地精那種劣等血脈怎麼可能與暗黑精靈與天龍人相融,就算是累斷你的三條腿,恐怕都無法打破生殖隔離!”
“操!我特麼弄死你!”
正所謂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在這個酒館中,最缺的就是那種被人罵了都不敢還手,乃至是連屁都不敢放的家伙。
秋卡就更別說了,
它雖然個子矮小,但力氣與脾氣一樣都不小。
被人那個光頭石人說了兩句之後,秋卡直接撲了過去,坐在光頭石人的腦袋上就是一頓小拳拳,中途還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唉!我的酒,要打去一邊打!”
“別慌!開盤!開盤了!秋卡一賠三,光頭強一賠一點五!”
正所謂有輸贏的地方就有盤口。
在秋卡與光頭石人纏斗之時,某個形似螃蟹的家伙竟然開起了盤口。
並且這好似是一種屢見不鮮的行為,酒館內的其他生物在盤口開啟之後,竟是紛紛開始下注。
“我壓光頭強!”
“我也壓光頭強!”
“光頭強算我一個!”
“我壓秋卡!”
“???”
原本好好的局面,突然出現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兄,這搞得螃蟹生物有些錯不及防。
“伙計你沒搞錯吧?”
“嗨!這玩應不久圖一個樂呵,萬一秋卡翻盤了呢!”
“行!老哥你厲害,這盤我收了!來來來,還有沒有人了!”
在螃蟹生物那一對大鉗子的不斷揮舞之下,酒館內幾乎九成九的顧客都加入到了這場賭局之中。
“啪!”
白皙且修長的大手拍在了蟹老板的大鉗子上。
“算我一個!”
見到面前這個近乎‘妖精’一般的生物,蟹老板那一對凸起的眼楮使勁眨了眨,不過最後還是露出了商人般的笑容道︰“沒問題!親愛的瑪瑞亞你看好誰了?是對你忠貞不渝的秋卡?還是一直喜歡你卻始終沒有開口的光頭強!”
“我壓......”
在蟹老板的注視下,瑪瑞亞直接拍在了蟹老板的另一只大鉗上。
“光頭強!”
“......”
貌似瑪瑞亞的選擇出乎蟹老板的意料,搞得它那本來就很突兀的大眼楮竟然再次瞪大了幾分。
不過好在蟹老板及時反映過來,笑容雖然有些變化,但最起碼還是處于能夠維持的狀態。
“沒問題!光頭強是不是?我這就記上!”
看著蟹老板將賭注收下之後,瑪瑞亞竟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位混血‘妖精’以修長的小手彈了彈蟹老板的一只眼楮,並且以略顯挑逗的語氣道︰“蟹老板你真是太慷慨了!”
說完,瑪瑞亞便扭動著身軀回到吧台內繼續工作。
而蟹老板則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瑪瑞亞那風姿卓越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小妖精!”
也不知蟹老板在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它心中的這個‘妖精’究竟是褒義還是貶義。
再說秋卡與光頭強之間的玩笑。
隨著酒館內一個個都買定離手之後,秋卡與光頭強它們兩個也進入到了最後的決勝階段。
光頭強是深大力不虧。
可身材矮小的秋卡卻也不甘示弱。
兩個家伙在酒館里大戰了數百回合,不僅打得是有來有往,更愣是沒有破壞太多屬于酒館的‘可消費’道具。
戰況的轉折則是由于光頭強不小心踩到了‘某位老板’的尾巴,而這位倒霉的‘某位老板’則是非常不滿的一抽尾巴,頓時讓光頭強重心不穩。
而‘狡猾’的秋卡則是趁這個機會迎男而上,再次騎到光頭強的腦袋上,第三條腿‘啪啪’就是一頓亂鞭伺候。
也不知是由于秋卡下面太重,還是由于味道太大,總之在它的一頓炮擊之後,光頭強顯然已經昏厥。
“該死的!光頭強你怎麼回事!”
“起來!起來啊!”
“混蛋!老子可是壓得你贏!”
“黑幕!絕對是特麼的黑幕!”
在見到光頭強如此不堪便被秋卡征服之後,大部分將希望寄托在光頭強身上的醉漢也都一個個罵了起來。
不過,
終究還是蟹老板用它的大鉗舉起了秋卡宣布道︰“勝者!秋卡!”
搞得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可蟹老板後面卻非要加上一句︰“咳咳......壓光頭強的可以休息了,壓秋卡的可以來我這里取錢了!”
關于這場‘賭斗’究竟有沒有貓膩,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事情的關鍵卻在于,哪怕這種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可大家還是樂此不疲的繼續玩下去。
所以有的時候,
成敗並非決定性的因素。
開心與否才最重要。
“謝謝老板!”
當同樣是‘看破’的瑪瑞亞拿到屬于她的那一份之後,竟然破天荒的給了秋卡一個飛吻。
那嫵媚的樣子,看的秋卡三條腿都打晃了。
最後還是蟹老板潑著冷水道︰“你就別做夢了!瑪瑞亞......”
轟隆隆!!!
還不等蟹老板的話說完,酒館便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怎麼回事!?”
空間站不同于行星內部,這里可不會存在什麼板塊位移,或者是地下火山噴發的情況。
所以酒館內的生物們在感受到震動的那一刻,所想的並非是‘地震了’而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可相比于酒館內商討的答案,外面的警報卻是來的更快一些。
“這是......有人攻打貝吉塔空間站?”
“怎麼可能!這里可是貝吉塔空間站,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攻打這里!”
“該死的!老子今天才是休假!”
“快走!快走!”
按照地球的話來說,酒館內真是三教九流皆全。
除了一些撈偏門的家伙外,也有不少貝吉塔公司的正式職員在其中。
職責所在,
當貝吉塔空間站遭遇外敵警報響起的那一刻,無論是何職位,是何地位的職員都必須回到自己的崗位。
這也是在被tzn—10入侵之前的貝吉塔空間站的第一反應。
作為貝吉塔公司的核心據點,貝吉塔空間站數萬年歷所維持的平和,就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
鏡頭再給向外層空間,也就是貝吉塔公司的安保力量與tzn—10交戰的戰場。
由于貝吉塔空間站的反物質大炮形態巨大,所以就算是在被啟動之後也會存在一段時間的預熱,或者說是蓄能階段。
畢竟,
作為貝吉塔公司的象征性建築,以空間站為載體的武器可不是用來應對今天這種情況。
超視距打擊,
這才是貝吉塔空間站內部武器的真正運用。
所以,
一段蓄能的時間自然是必不可少。
當然,
這個階段所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
但也足以保證巨大炮口直徑下的所有敵軍無法逃脫
而以這次的情況而言,其中自然也包括貝吉塔公司麾下的那些安保人員。
劇烈的能量警報反應在每一個貝吉塔空間站的安保成員的探測器上。
對此,
它們當然非常憤怒。
畢竟犧牲與被犧牲的概念完全不同。
可這些安保成員更加憤怒的還是由tzn—10所組成的機械大軍們。
如果不是最開始的tzn—10非常輕易便穿過了貝吉塔空間站的外層警戒網絡,直接出現在了貝吉塔空間站的警戒範圍,那麼這場戰斗也不會出現,反物質大炮也不會被啟動,貝吉塔空間站的安保成員也不會被迫犧牲。
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因為tzn—10的到來。
所以在明知必死的前提下,貝吉塔空間站的安保成員更加瘋狂且舍生忘死的對tzn—10發起暴虐式的自殺性襲擊。
因為它們知道,這是它們最後的時刻。
過了這一刻,
一切都將在反物質大炮的沖擊下化作最基本粒子。
“老子日你先人!”
“我特麼不活了!”
“啊!!!”
數不清的語言,數不清的咒罵在通訊頻道內此起彼伏,甚至是互相掩蓋。
哪怕明知道敵人听不到它們的咒罵,
哪怕明知道這只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與不滿。
可它們就是想要這麼做。
留下印記?
留下屬于自己的聲音?
都不是!
在這種時刻,
在這種明知必死卻還要主動求死的時刻,它們只是單純的想要這麼做,並且為之付出行動。
而這種行動才剛剛開始,便已經畫上了最璀璨,且最無能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