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嗎......”
實驗室內，
經過了一年的折騰之後，吳冬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飽含失望的嘆息。
意識浮波，
這是吳冬目前所得‘病癥’。
雖然這種病癥並不是在生理以及心理上對吳冬造成傷害，但意志之中的影響卻是無比深遠。
最開始的，
這種病便已經讓吳冬無法集中精神，乃至是造成了思維與心緒上混亂。
但經過一年多的自我治療，吳冬雖然沒有將被他命名為‘意識浮波’的病癥至于，但也算是成功將這種意識浮波囚禁在一個區域。
可這麼做的代價就是，吳冬需要以三成左右的意識力來時刻看管著意識浮波所在的區域。
這也就導致了吳冬目前可用的意識只有五成多一些。
白白損失了將近一半的意識，任誰也開心不起來，
至于意識這個東西，
雖然在人類的理解中非常片面與模糊，乃至還停留在概念階段。
可對于吳冬這種階層的生命形態而言，意識其實就已經是一個非常直觀的東西了。
如果非要做比較的話，那就相當于是晨曦的計算力。
而晨曦的計算力就是它的根本。
並且與晨曦在硬件更新換代之後，計算力飆升也是一個概念。
吳冬亦是如此，
在經過多年之後，他的意識也在水漲船高。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更加強大的身體與精神。
亦如當初的吳冬分割出一部分意志來操控調制人的身體，吳冬若是想要恢復這部分缺失的意識，最起碼也需要休養幾十年。
但現在，
吳冬三年就能夠將這部分意識恢復，並且恢復的意識更加強大。
簡而言之就是︰耐用！
乃至平白無故損失的那一部分意識都足以讓吳冬以調制人的身軀組建起一個規模龐大的實驗室。
最最關鍵的則是，
哪怕以目前吳冬所掌握著六級巔峰的科技樹，仍舊無法查明他這種異常的根源究竟是來自哪里。
就仿佛是天妒英才一般，
並且吳冬也怕了，
他非常怕。
若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異常，吳冬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可若是它還會壯大，還會發展，乃至是感染其余的意識呢？
到時候，
吳冬不會不會就成為了一個思維混亂，意識不全的瘋子。
這刻要比第二人格龍傲天的那一次危險多了。
最起碼第二人格也是吳冬的一部分，是可以溝通的存在。
而這次，
吳冬不僅完全沒有頭緒，更找不出他的病因究竟在哪里。
“唉......”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隨即，
吳冬對晨曦下達了一個命令，
一個他曾經想過，但始終沒有下達的命令。
“晨曦，對我的記憶進行備案，並且由你時刻觀察我的行為狀態，觀察時間待定，結束指令為︰重生，一旦我的行為偏差達到76.5％以上，你便激活記憶體吳冬......讓我......安息......”
“......”
對于吳冬的這番命令，晨曦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立即回應。
而吳冬也知道，
晨曦一直都在成長，不僅僅是計算力方面，它的情感模塊已經相當完善。
哪怕晨曦的情感不似人類那般直接產生，而是通過情感模塊的模擬之後再傳達給它的基層系統，但這也代表著晨曦已經越來越像人了。
至于吳冬剛剛所下達的命令，
幾乎就是等同于給了晨曦殺死他的權限。
這讓晨曦那近乎人類的情感模塊對此命令產生了抗拒。
但，
晨曦被制造出的天職就是服從吳冬的一切命令。
所以最後晨曦還是對吳冬回復道︰“明白，記憶正在收取中......觀察已進行......吳冬先生，請允許我建立分析分析數據庫，這雖然將佔有我4.62％的核心運算能力，但我也可以更好的幫助解決您目前所遇到的難題。”
晨曦的整個要求，便代表著它關心吳冬，準備佔有一部分固有計算力，幫助吳冬推算他的‘病因’究竟出現在哪里。
可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吳冬現在的計算力其實哪怕不如晨曦，但也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在之前一年的時間里，吳冬攪盡了腦汁，費勁了心力，也找不到他的意識浮波究竟源自于何。
就算是晨曦......
“好吧，允許你成立數據庫！”
意識浮波為吳冬帶了難題，
同樣，
它也讓吳冬再次體會到了為‘人’的情感。
只能說，
還算不賴嗎？
吳冬可折磨認為！
平白失去了近半的意識，這讓吳冬現在就相當是一個正常人時刻處于朦朧的狀態，特別是吳冬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的退化，在意識層面的退化。
再者，
吳冬這些年其實都已經習慣了他自己的這種寡淡性格。
甚至如果不是由于這種性格，吳冬也不可能在一個實驗就做好幾年。
所以，
吳冬認為他這次‘患病’只有失去，並沒有什麼收獲。
“貝吉塔公司的艦隊也快到了吧？”
吳冬也沒有想到，他這竟然浪費了一年的時間，按照當初晨曦的預估，貝吉塔艦隊現在應該已經快接近太陽系了。
“探測到的輻射痕跡顯示，預計貝吉塔公司的艦隊艦隊還有七天便會到達太戰略地帶，此次貝吉塔艦隊組成為七艘，護航戰艦數量為四，側翼戰艦數量為二，主戰艦數量為一。”
听著晨曦的匯報，吳冬揉了揉頭道︰“才七艘？這是看不起我啊！”
說完，吳冬直接讓晨曦將第四艦前來接引，然後匯聚火星船塢中剛剛建造好的第五艦一同前往戰略地帶。
星空，
依舊是那麼璀璨。
常言道︰滄海桑田。
可若是與這些壽命動則幾百，甚至是上千億年的星辰而言，大海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這里，
才是永恆的另一種寫照。
“晨曦，啟動空間紐帶！”
來到戰略地帶之後，吳冬便命令晨曦將第四艦與前來掠陣的第五艦隱藏起來。
在好似空間的扭曲之下，第四艦與第五艦便雙雙消失在吳冬所圈定的戰略地帶之中。
至于第四艦與第五艦此刻所展現出的隱藏能力，也並非是如同變色龍一般，只是單純的將形體與周圍環境同步。
而是一種撕裂空間，將艦體藏入其中的高端科技應用。
吳冬將其稱為︰空間口袋！
空間，
的確是宇宙的終極奧秘之一。
哪怕以吳冬現在所掌握的科技，仍舊無法隨意擺弄空間。
但不能隨意擺弄，並不代表會停止探索。
如果將空間比喻成一堵高聳入雲的磚牆，那麼吳冬就如同是一個小朋友，他不具備將磚牆打破的能力，也不可能越過去。
不過，
目前吳冬並不需要打破磚牆，也不需要越過去，他只需要在磚牆上挖一個小洞便足以了。
這便是吳冬目前為止對空間的探索成就。
並且這還要得益于夾層空間的發現。
經過了十年的應用，將數百萬的穿越者大軍送去了夾層空間之後，吳冬也是得益頗豐。
以高頻的能量將主宇宙的高牆開一道口子，然後將戰艦藏入其中，不僅能夠起到隱藏的作用，更可以防備一般常規武器的打擊，相當于是一層天然的屏障。
不過這種狀態卻不能持久，
畢竟主宇宙與生物一樣，在不停成長的同時，它也具備著強大的自愈與自我調節能力。
三天，
開啟一個空間口袋就只能持續三天。
如果超過這個時間就需要重新開闢，或者是繼續重復利用隱藏的空間口袋。
前者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可後者卻只能用于緊急情況。
除非是陷入險死還生的境地，不然吳冬也不會選擇第二種方式。
只因事關主宇宙，
若吳冬始終維持一個空間口袋，就會在主宇宙的‘身體’上留下慣性，也就是這個空間口袋會一直存在。
雖然這個時間很長，
足以需要上百次，也就是三百天的持續維持才會形成永久性的空間口袋，但吳冬卻只怎麼做過一次。
是為了環保嗎？
保護宇宙環境人人有責？
當然不是，
吳冬只是怕，
第一個怕的便是被其他文明破解的空間口袋的奧秘。
畢竟空間雖然神秘，
但空間口袋的科技含量卻不是很高。
特別是永久性的空間口袋，哪怕是被一個四級文明發現，都能夠通過逆向推算從而掌握空間口袋的技術。
而空間口袋的技術來源與夾層空間。
並且夾層空間的技術含量同樣不高，
哪怕沒有李維斯這樣一個標點，任何六級，甚至是五級文明在經過稍稍探索之後，都會發現夾層空間的存在。
吳冬不知道目前為止會有多少文明發現了夾層空間的存在。
但吳冬的希望則是越少越好。
夾層空間，
其實就是在主宇宙之外的另一片資源之地。
文明對于資源，
從來都是分毫必爭。
更何況夾層空間內部出了資源之外，還很可能涉及了宇宙紀的奧秘。
如果能夠參破這種奧秘，便有很大的可能掌握一條與這一宇宙紀完全不同的晉級之路。
雖然，
這種路線很可能不被這一宇宙紀所認可。
但古語有雲︰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夾層空間對于任何等級的文明都是一片不可放棄的寶地。
所以自然是越少文明知道越好。
“舞台已經搭好了，現在就等著主角上場了！”
主角？
貝吉塔公司？
難道不應該是吳冬嗎？
不，
吳冬始終都沒有暴露在台前的習慣，他也不會當主角。
畢竟吳冬是一個話多，且又容易‘心軟’的人，
他也就只能做做幕後的工作了。
等待的時間最是讓人難熬。
好在，
沒有了意識浮波的干擾，吳冬可以非常輕易的展開那種入定般的研究探索狀態。
待晨曦將吳冬自那種狀態中叫醒的時候，貝吉塔公司的艦隊便已經踏入了戰略地帶。
“放大！”
整個戰略地帶都處于吳冬的掌控之下。
大量的自主監控設備就隱藏在微小的夾層空間之內。
所以在貝吉塔公司的艦隊還沒有踏入戰略地帶的時候，晨曦這邊就已經能夠清晰的探知到貝吉塔艦隊。
經過發達之後，貝吉塔公司的艦隊就仿佛是直接出現在吳冬眼前一般。
看著那由七艘大小不一，且風格迥異的組成艦隊，吳冬的眉頭還是皺了一下。
“好亂！”
沒錯，
這就是在見到貝吉塔公司的艦隊第一眼之後，吳冬的感想。
不同于吳冬這五艘大小功能雖然不以一樣，但卻白留著統一風格的戰艦。
貝吉塔公司的七艘戰艦竟然整整由六種風格。
主艦是一種風格，
它的通體紅色，長度大概是六十五公里，寬度也有將近十五公里。
如此龐大的主艦完全沒有一點美觀可言。
或者說，
貝吉塔公司的主艦並不符合人類的審美瞄準。
不僅樣子顯得有些臃腫，其顏色，以及形狀都幾乎是完全逆著人類的審美標準。
主艦兩側，
則是擔任護衛的兩艘戰艦。
這兩艘戰艦看起來就非常正常了，只不過這所謂的正常，也只是停留在人類二十一世紀之初對戰艦的構想。
所以在吳冬看來，這兩艘戰艦就已經是老古董了。
甚至吳冬都有些懷疑，這兩艘戰艦究竟還能不能起到護衛的職責。
別挨一炮，
或者干脆就是來個緊急規避就會拋錨。
還有剩下的四艘小型戰艦。
它們不僅每個都有著自己的獨特風格，就連它們橫渡虛空的方式都顯得非常另類。
其他的三個還好，
一個類似蠍子形狀，一個仿若是盤子，另一個則是一種不規則的多面體。
至于最後一個......
這最後一個就有些特殊了。
形似飛梭，上面的涂層卻仿若虎斑一樣，並且這艘小型戰艦走走停停，就仿佛是怕其他六艘戰艦跟不上一樣。
或者說它在以這種方式表現出它最後的倔強？
如此一支形態各異，且充滿槽點的艦隊，真的讓吳冬懷疑貝吉塔公司的誠意。
你們這的是來報仇的？
怕不是來高效的吧！
雖然吳冬的思維極度看不起貝吉塔公司派出的這一支老弱病殘艦隊，可這也不耽誤人家的航線。
老弱病殘艦隊的目標好似已經鎖定了地球。
雖然陣型是磕磕絆絆，但它們的速度卻是不慢。
甚至是來的飛快。
在吳冬審視老弱病殘艦隊的短短時間，人家就已經來到了戰略地帶的核心。
當即，
吳冬沒有絲毫由于，直接對晨曦下達了命令。
“激活磁場干擾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