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天空飄起了細雨,迷迷茫茫的像是從天宮飄下的花露,夾雜的寒氣有種淒涼的美。青兒從下就喜歡下雨天,不管小雨還是大雨在她眼中都有不一樣的風景。青兒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雨絲入神,回想著那時的跟父母以及哥哥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現在的她身邊圍繞著一群人,可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寂寞與孤獨還有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掙扎......
姜暮然看著出神的她,心中充滿憐惜。他知道她不快樂,也許是因為空冥,也許是別的原因,可他不敢問,不願問,不能問,“青兒,起床了。想吃點什麼?”
青兒有氣無力的說︰“隨便。”
姜暮然準備了一桌以前青兒愛吃的︰“多吃點,一會我們就出發。”
青兒瞧了眼滿桌的吃食突然想起爸媽每天都會為她準備所有她愛吃的飯菜,哥哥還是總是抱怨說自己不是親生的沒人愛沒人關心,卻總會把那些吃光嘟著泛著油光的嘴說這些都不是他愛吃的,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那些時光在當時看來並不是多美好,可現在想來卻是平凡中的一抹陽光一份溫暖一絲甜蜜...思緒在心中慢慢漾開,層層疊疊,連綿不絕,青兒漸漸迷失在那美好的記憶里,不能自拔。突然腰間的銀鈴響起,青兒才從那段美好的回憶里回過神來,不情不願的看了一眼,然後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上面,看著鮮血在銀鈴上漸漸消失,銀鈴也安靜了下來。
姜暮然不解的問︰“青兒,這銀鈴我以前沒見你帶過。你的血?”
青兒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與其讓太多人知道,會帶來不確定的後果不如直接告訴他,青兒把九幽雪貓招出來說,“這是只異獸,名叫雪逍。”雪逍輕輕抬眼瞪了他一眼,便對著滿桌的美食大快朵頤去了。青兒看著小小的毛球越發的喜歡了,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的寵溺讓姜暮然有些嫉妒,心中突然有了種希望自己也變成寵物的小沖動。
不消片刻,雪逍就把桌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青兒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盤子甚為吃驚,這麼一個小小的只有她兩個拳頭大小的家伙居然吃了一整桌的菜,青兒把它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摸著它的肚子一下又一下,自言自語道,“你把這些菜都吃去哪里了?不會撐破肚皮吧。”
雪逍朝她翻了個白眼,伸出舌頭仔細地添著他的爪子一遍又一遍優雅又迷人,看的青兒入了迷。突然雪逍蹭的一下跳了出來,不停地抖動著身子,還發出喵喵的叫聲,一聲刺耳過一聲。青兒擔心極了,欲起身去抱它,卻被姜暮然輕輕按住了。
“別著急,它好像在長大。”
“長大?不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嗎?它...”
“異獸跟一般動物不一樣,它們的生長完全取決于自身,有些異獸到死都不會長大,有些出生幾天就可長大甚至幻化成人形。”
青兒驚訝的把嘴張成了o形,兩眼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它,發現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它已經有小獅子那麼大了,似乎還在長。全身的白色毛發也變得油亮,雙眼不再似以前那樣單純的清澈,有了種深沉的味道,樣貌從原來的可愛變得俊美。如果它現在能幻化成人形,應該是個美男子。青兒心中這樣想著,好像眼前就出現了這樣一個人,看著她...
“青兒,青兒...”姜暮然察覺到她的視線一直在雪貓身上,臉上卻有浮現出女子害羞的紅暈,還以為她又陷入自己的幻覺中了。
青兒只是想的有些出神︰“怎麼了?然哥哥。”
姜暮然起身說︰“召它回去吧,我們去找其他人,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簡單的準備一下之後,一行人便出發了。起初青兒還覺得可惜,沒有能去冬獵。誰知到了城門口被守城的侍衛給攔下來。
“不知各位出城去往何處?”侍衛面無表情地問道。
南榮墨上前有禮的回話︰“守城大哥,我們只是想去四處游歷而已。”
“游歷?”一個長官打扮的五大三粗的男子,粗著嗓子面無表情的繼續說,“想要游歷請走南門。”
南榮菲疑惑的問︰“為什麼要走南門?南門出去又是哪里?”
“出了南門就是這玄冥界的山水風光,四時更替,花開花謝,各位想怎樣都可以。”
南榮菲用甜甜的嗓音接著問︰“這個難道不是南門嗎?”
男子扯著嗓子大笑說︰“這個小娘子長得挺水靈的,不如留下陪本大爺如何?”
南榮菲假裝害怕地往南榮墨的身後躲了躲,聲音顫抖又略帶撒嬌地說,“你都沒有說怎麼回事,我才不要呢。”女人的撒嬌跟發嗲往往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真正做到兵不血刃,還能達到意想不到的驚喜和效果。
男子听了又是一陣大笑說︰“這是西門,這玄冥界共有東西南三門。這東門就是進來之門,西門是出去之門,南門便是玄冥界風光秀麗之門了。”
“那為什麼沒有北門呢?”
“北門原來是有的,不知什麼原因後來被堵死了。”
眾人朝著北面望去,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其他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倒是能隱約听見幾聲撕心裂肺的慘不忍睹的聲音,于是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那我們又為什麼不能從西門出去呢。”
“出西門者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去往玄幽界,一種是去冬獵。不管是哪一種都必須有世家頒發的允許令。”
大家不約而同道︰“允許令?”
“正是。奉勸各位一句還是去求去允許令為好,不然即使你們有辦法出這西門也到不了界限處的。”粗壯大漢還不忘拋了個“媚眼”給南榮菲。嚇的大家想要吐。
青兒第一個轉身離開,夜西宸跟在後面說︰“丫頭,你正的打算去弄那個允許令嗎?”
“為什麼不。”青兒看都不看他接著說,“我們只是經過此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夜西宸怔怔地望了她一會兒,發現她有時候很冷靜很智慧跟他第一次在山上看到的那個哭泣的女孩真的判若兩人,究竟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接觸的越多發現的也越多,對她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同時心中也有一顆小小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現在他也許想不到眼前這個女孩將會是他一生放不下的痛,也是他一生為之瘋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