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郡主當真是讓哀家刮目相看。”
斐瑤池笑笑不說話,表示默認,其一,她是白鈺請來的客人,其二,白鈺有求于她,不論是哪一點,都是她在這個地方的保護罩,在沒有達成目的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她受到半點傷害的。
見她不說話,垂眸看著欄桿下晶瑩剔透的湖泊,下面隱隱約約有幾條小魚來回游動,這些魚身上的鱗片極厚,一刀下去根本就砍不動,果然,能在這種環境生存下去的生物都是奇形怪狀的。
花傾也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斐瑤池趴在欄桿上看魚,她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看著,這下要是再不知道她是有目的的找過來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即便如此,斐瑤池也沒有要開口詢問的想法,又不是她要求別人,是別人要求她,她這里可沒有平白無故上趕著的買賣。
祁洛和祁城像兩尊雕像一樣,兩手背在後面,雙腿微微分開,一左一右定定的站在她身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逾禮,又達到了保護的目的。
任花傾再怎麼使眼色也沒有人敢上去動他們,平日里耀武揚威慣了是一回事兒,可在實力懸殊的對手面前,他們惜命的本能就徹底顯露了出來。
二人微微掀動眼皮就足以讓他們丟半條命,要真動手,他們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的余地。
見狀,花傾暗道一聲廢物!生怕再也踫不到這樣的機會,也不管有沒有閑雜人等在場,終究是忍不住開了口。
“哀家听聞郡主醫術高強,這世上就沒有郡主治不了的疑難雜癥,實不相瞞,哀家這張臉在年輕的一場戰役中不幸留下了疤痕,遍訪名醫無果,還希望郡主能夠掌掌眼,若能夠醫好,哀家必定重禮相謝。”
斐瑤池收回看魚的目光,慵懶的倚靠在冰制的欄桿上,完全不擔心會不會掉下去的問題,糾結了半天總算是說出了正事,特意來這場偶遇無非就是為了她那張臉而已。
她跟白鈺鬧得水深火熱,全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涇渭分明的一條分割線擺在這里,這條冰河就是分割地盤兒所用,若沒有必須要過來的原因,怎麼會在白鈺的地盤上看見她?
“不知太後娘娘從何處听到的流言蜚語,安瑤懂醫術不假,卻也不是什麼病都可以治,
太後娘娘方才也說過了,您臉上的疤痕已有些年頭,要想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情,好處大,風險自然也大,安瑤還沒有傻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可能性微乎其微並不代表沒有可能不是嗎?”
看她兩眼放光的樣子,斐瑤池無語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合著她就听進去了這麼一句話,不說她臉上的傷能不能治,就是能,她也不會出手。
幫一個對自己抱有滿腔惡意的人,跟幫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沒差,等她好了,必定會反過頭來咬自己一口,殺人滅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太後娘娘,恕安瑤無能,這個忙,安瑤幫不了,世上名醫千千萬,安瑤不過是一介庸醫,太後娘娘還是另請高明的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拒絕,花傾覺得自己的臉面完全被踩在了腳底下,自從登上這個位置……
不!是自從那個女人死後!她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屈辱,一個外國的異姓郡主,即便是權勢再大也比不過她太後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倘若哀家說,非安瑤郡主不可呢?”
完全沒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斐瑤池無奈的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既然如此,太後娘娘便去找陛下說明情況吧,若陛下同意,安瑤自然不敢有意見,若陛下不同意,安瑤也沒有辦法。”
“你!”
花傾整個人被怒火充斥著,白鈺要是肯為她治傷,當初就不會下如此狠手劃花她的臉!甚至是在她的傷口處下毒,讓傷口潰爛,半張臉瞬間毀于一旦。
她生平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讓男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容貌,一晚上之間就什麼都沒了!這也是她為何如此恨白鈺,勢必要讓他生不如死的原因。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要謝謝他,若不是他如此激烈的舉動,她還不知道他竟然早已經知曉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蟄伏著準備打她個措手不及,只是可惜啊,被她發現了!
“哀家是皇帝的母後,皇帝素來听哀家的話,又怎會不同意?”
“安瑤自然知道太後與陛下母子情深,只不過安瑤是陛下請來的客人,自然還是要征求陛下的同意,擅自做主這種事,安瑤可沒膽子做。”
滿含譏諷的話語讓花傾臉皮再也掛不住,尤其身旁已經響起了一陣陣不大不小的譏笑聲,想她堂堂一國的太後,竟然連一個剛成年的黃毛丫頭都吵不過。
還以為斐瑤池不過是空有一身噱頭的花瓶,沒想到伶牙俐齒的本事倒是很厲害,半點青面都不留。
羞辱了她不說,竟然還敢明里暗里指責她越俎代庖,干了不該干的事情,這讓一個速來自傲自大的女人怎麼受得了?“安瑤郡主的口才真是讓哀家震驚,是哀家想的不夠充足,待征求過皇帝的同意再來打擾郡主,還望郡主不要覺得厭煩才是。”
她現在就很煩了好嗎?再不走她都想直接把人丟到湖里去了!好不容易不用受黃芍嘮叨的荼毒,可以清淨些時日,來到這里竟然還要听人�